第48章 这能行吗
厨房里灶火正旺，炖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香气顺着烟囱缠绕着飘向天际。
姬海棠挽着袖子，一边看火候一边翻拌案板上的药材，一旁还在炖着几味补气养血的药汤。
后院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小小的院落里，姬念念咯咯地笑着。
一手拽着黄老爷子的胡子，一手拍打着他的膝盖。
旁边中医黄老爷子和军人赵老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不时陪着念念玩着简单的小把戏。
“这孩子精神头可真好。”赵老爷子感慨着，“比咱小时候那些半大小子都强。”
“这娃是个福星。”中医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会儿，“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姬海棠探头瞧了一眼，嘴角带笑。
把最后一道菜从锅里端出来，又撒上薄薄一层药膳香料热气腾腾。
“开饭咯。”她在门口唤了一声。
三位老爷子像小孩儿似的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赵老爷子的随行军人一看桌上几道肉菜立马皱了眉。
“首长您不能吃油腻的，这个……不合规矩啊。”
“谁说我不能吃？”赵老爷子还没说话，旁边中医老爷子已经抬起眼。
淡淡扫了一眼，“这是药膳你别以为你嘴里的‘大荤’，人家姑娘不懂得分量。”
“药膳？”年轻人一愣低头嗅了嗅，果然香中带着几分药气。
和寻常猪肉炖蘑菇不同，那股香气里还隐着几分陈皮与黄芪的清润。
“这道猪肚汤里有党参、莲子、枸杞、陈皮，用的是我老家山里的放养黑猪，不油不腻健脾开胃。”
姬海棠淡淡开口动作却不停，将饭菜一一盛好，“还有这道红烧鸡腿，是加了川芎、当归和山楂炖的去腥又不伤胃。”
赵老爷子听完之后笑着拍了拍桌子，“这顿饭吃得我心服口服。”
“是啊。”中医老爷子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伙食……天天青菜豆腐，想吃口肉都要等检查完才能申报麻烦得很。”
姬海棠抿唇一笑坐下倒水：“如果您们喜欢，等回京之前我可以写个药膳调理单子给你们。”
“那就太好了！”两位老爷子齐声说。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姬海棠让人烧水，她亲自给两位老爷子施针调理。
中医老爷子坐在药案旁，主动卷起袖子：“老规矩先我来。”
“这次加一针膻中穴。”姬海棠提醒，“您最近心气虚浮，需要压一压。”
“你都知道了？”老爷子一惊。
“我给您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姬海棠一边说，一边银针快速落下，穴位分明针入不晃。
老爷子感叹：“你这手针法……不说骗我这把老骨头，也足以震住那几个京里的小年轻。”
“他们见的病人多，我不过是地里草根熬出来的。”
“地里草根才扎根牢。”老爷子睁开一只眼笑了。
赵老爷子等得不耐烦了，“别说了该我了。”
“您今天这膝盖怎么又酸了？”姬海棠问。
“早年在北边冻着了，落下的毛病。”
“那得加针膝眼和阳陵泉。”她利落地捏针施法，没几下赵老爷子就喊出声来：“哎哟……你这姑娘下手可真狠。”
“这不是狠是实在。”姬海棠瞥他一眼，“疼的是老寒湿，不疼怎会好？”
赵老爷子乐得直点头，“行吧我听你的。”
扎完针，她又交代随行的几位同志如何熬药，每一道药膳汤都写上了搭配的药引，哪些要用小火炖，哪些得文火慢熬，一一标注。
两个老爷子望着她，神情中多了几分敬意和欣赏。
“姑娘你这一身本事，若放在京里，得多少人抢着学。”中医老爷子感慨。
“我还年轻根扎在这儿，就多做点实事，等哪天真要走出去，也不亏这段日子。”姬海棠笑了笑，给两位老爷子盖好薄被，“今晚别吹风明早我再来复诊。”
“好。”两人异口同声。
她走出门时，星子已经挂上了夜空。回头一望小小的院子里透着光，安静又温暖。
她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却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到城里发展不见得有多好。
就在这乡间的土壤中，也依旧能把根深深扎入土地。
第二天一早。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细碎的枝叶晒进屋里。
姬海棠还没睡醒，就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姬大夫，姬大夫你快起来啊，隔壁婶婶她不行了！”是村口张婶的声音，急得嗓音都在发颤。
姬海棠心头一紧，顾不上那么多。披上外袍就跑去开门。
鞋子还没穿稳就提起药箱往外冲。
“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疼成这样了？”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张婶急得直喘气，头发都没顾得上梳，“听说是半夜疼起来的，谁也不知道咋回事，她♂人也吓了一跳。
随后姬海棠跟着她，快步到了隔壁院子。
然而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痛声。
“疼……哎呦，疼死我了……娘诶……”
“你忍着啊！海棠姑娘来了快来了！”
姬海棠推门进去，见婶婶缩在床角，脸色苍白如纸，双唇发紫额头沁着汗，一只手死死按着小腹，另一只手抓着床沿，连指节都发白了。
她眉头一皱，快步上前掀起被角就开始诊脉。
手指刚搭上姬海棠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这脉象，怎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单纯的气血虚弱……”她喃喃。
“你之前不是说她就是体虚嘛，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婶婶的男人满脸慌张，手足无措地在一旁打转。
“你们是不是又乱吃什么了？”姬海棠的语气骤然一冷眼神盯着他。
男人嘴角动了动，没吭声眼神却飘了。
“我问你是不是又给她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了？”她语气一沉几乎带着压迫。
“没……就那点补身体的药，也不是啥毒药……”男人支支吾吾地回答。
姬海棠心头顿时升起怒火，“那药我开过方子，你们喝的是我开的？”
男人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低着头讪讪地摸着后脑勺，“昨晚他娘说……那药补得不够猛，听信了别人介绍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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