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抵达京都
他们直奔特需病区顶层，一整层都为军方和高级医疗会诊人员保留，隐私与安全都保障到位。
门一推开便看到一排穿着整洁的白大褂坐在长会议桌两侧，前方站着的正是这次手术牵头的院主任，一位年近六旬、面容清癯的老专家。
“人来了？快请进。”主任见到黄老等人，语气客气视线扫过，却在落到姬海棠身上的时候，停了片刻明显带着一丝迟疑。
而后一句：“这位是……？”
黄老笑着介绍：“我们乡下那边的小大夫可别小瞧了她，这次能控制住老赵的身体，靠的就是她的本事。”
“她？”一个中年医生忍不住挑眉，看了一眼姬海棠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素布衣裙，嘴角轻轻翘起，“不是说……用了银针控制子弹走向？这是在写小说？”
说着一屋子人几人轻笑了起来。
“老黄您也太会开玩笑了，子弹都嵌进去了，还能靠扎几针就不伤内脏？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是大，话也敢说您就不怕她折腾出事来？”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被扯紧了一瞬。
姬海棠没立刻说话，只是眼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位开口挤兑她的医生身上。
她唇角微挑慢慢走上前一步，声音清亮：“您是主任医师？”
那医生一怔，“我是副主任有事你说。”
“副主任医师连‘内刺走针’和‘针引偏移术’都不清楚，建议回去再读读《内经》。”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清晰，“我没说银针能让子弹凭空消失。但能让子弹在不伤到内脏的情况下向皮下靠拢，这事做得到。”
“你——”那医生脸色微变。
“不要因为自己没做过没见过，就断定别人不行。”姬海棠接着道，“您医术可能不差，但‘倚老卖老’不等于水平高，话说得太早，也容易打脸。”
这话说得直接，气氛一下子就有些尴尬。
站在一侧的中医老爷子咳了一声，语调缓和却不含糊：“我看这姑娘说得有理。医术分中西，西医擅长解剖手术，中医讲究调理引导，各有千秋。不能因自己不信，就全盘否定。”
院主任倒是没急着发话，而是仔细打量了姬海棠一眼，“你说你能控制子弹走向，可有先例可证？”
姬海棠点头，从随身的医书袋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纸质档案递了过去。
“患者赵老爷子，原本子弹卡在肝脏斜上方偏后，且位置极深我无法取出。但通过三日针引与药物刺激，我令其位置逐渐偏移，目前已转至右后腰附近，近日可择机切除。”
主任翻着手上的资料，神色逐渐凝重。
那上面不仅有详细的针灸路线图，还有每日调理记录药方组成，甚至还有一张最近复查的B超影像——确实，异物在持续偏移，且移动轨迹与针灸穴位吻合。
“我们医院的专家也曾尝试过利用磁场引导碎片移位，但成功率极低。”一名青年主治看着姬海棠有些动容，“你真是靠这套方法做到的？”
姬海棠点头。
主任将资料合上抬眼看她：“行，那手术你参与，但前提是我们会全程录像与跟踪。若你确实能如所言，不仅你的方案可以录入资料库，我们会考虑与你展开进一步合作。”
“我没意见。”姬海棠坦然点头，“救人第一我也不是来抢谁的功劳。”
屋内一片沉寂。
她的态度太从容，太自信甚至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是刚刚那个出言讽刺的副主任，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不再吭声。
黄老站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我这丫头脾气倔，但从不乱吹。她敢开口的事就敢负责。”
中医老爷子笑眯眯地接道：“年轻有胆识不错。京都这些年，也少有这么能怼人的小大夫了。”
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姬海棠没再说话，只默默站在角落。她来这不是为了争高低抢风头，只是为了把眼前的病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外头天光正好，一束阳光斜斜洒进会议室，打在她清秀却坚定的侧脸上。她站在那儿衣袂飘飘，不争不抢却自有一股沉稳笃定的力量。
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动人。
她不是来证明自己，而是要让那些质疑的人，亲眼看见：真正的医术，靠的是手上真功夫，不是资历不是背景更不是虚张声势的年岁。
这场仗她要打得漂亮。
“这事我不做。”
手术会议室内，一名四十多岁的西医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语气冷淡，“我可以参与观察，甚至愿意负责术后恢复管理，但这类非正规方案实施，我坚决不签字。出了问题我可不背这口锅。”
话一出口场面瞬间凝固。
会议室内一侧的老军人沉着脸不说话，黄老眯了眯眼睛，敲了敲椅扶手：“你不做？”
“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主任环视众人，像是在寻求支持，“你们说，一个小姑娘，连行医执照都没挂出来，就说能用银针引导子弹排出，这像话吗？一旦有事，整个院方谁来负责？”
另一名老者正是中医泰斗，沉默片刻却也没急着插话。
但站在姬海棠身后的赵老爷子却率先发了火。
“我这把骨头都快入土了，还有什么担不起的？是我自愿配合治疗，是你们求着我来的，还是我求你们救命的？”
他抬起手一拍，坐得笔挺，“不愿意干的，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
这一句“滚”，吓得现场一阵静默。
主任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反驳，毕竟眼前这三位老爷子，随便一个都不是普通患者。
“既然这样……”黄老转头看向随行秘书，“换人。”
秘书应了一声当即转身打电话，半小时内，一位新任内科手术主任带着团队进了会议室。
“老赵放心，我来配合海棠姑娘。”新主任语气坚定，“一切全程监护保证安全。”
设备迅速上阵心电监护、血压仪、负压吸引器……通通齐备，医生护士忙得脚不沾地，姬海棠却安静站在操作台边，消毒、洗手、戴上手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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