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就是作！
“你说什么？”
宋嘉言早已不记得半月前发生了什么。
约莫是有一次争吵？
他不确定。
“所以你就为了点小吵小闹，跟我闹到今天？”
“那可不是小吵小闹。”江舒漫平静地放下文件，拿出手机翻找起来。
有些记忆宋嘉言记不清，她却如刻在心脏上一般，每日回荡、煎熬。
宋嘉言冷冷看她，脸色越来越阴沉，“那天我回家晚了，你就故意找事。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作！”
“枉你也读了那么多年书，难道不知道妻贤则家望的道理？”
“都过去多久了，哪个当老婆的跟你一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不能包容男人出轨，也算小肚鸡肠吗？”江舒漫淡淡打断了他的话。
空气静默。
宋嘉言还没开口。
江舒漫已经拿出手机将照片发了过去。
她静静等着宋嘉言“审阅”。
男人点开。
上面是一张他在机场和沈沁柔拥吻的照片。
宋嘉言脸霎时一白！
“这——你哪来的这照片？”
不。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柔柔……”
明明他做的那样隐秘！
这几年，柔柔几乎没怎么来过A市，自己更没有在家里当着江舒漫的面和柔柔聊天说话。
他对外，从来都是看顾家庭，爱妻爱子的人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舒漫看出了他的心虚，大抵证实了她所有的推测。
许是已经早做足了准备，此刻内心竟没有一丝波澜，而是默默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化。
从被戳破的心虚，到一闪而过的狠厉，还有这一刻，立刻寻到借口的“自信”。
宋嘉言盯紧了那张照片，很快冷静下来解释，“柔柔回国那天我去接机，你是知道的，她是公司研发的主力。这次能放弃国外优渥的待遇回国，我自然要给够尊重。她在国外呆久了，比较热情—— ”
果然。
哪怕证据摆到了面前，他仍旧不会承认自己犯了错。
江舒漫扯开了唇角，“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江舒漫！”宋嘉言制止了她的冷嘲热讽，怒气弥漫到了眼前，下一刻却又硬生生被他摁了下去，“反正我和她没有实质性发生关系！”
他有些急躁，“你少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指责我。”
这还叫莫须有么？
江舒漫摇了摇头，“宋嘉言，你骗骗自己就行了。”她站起来，垂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依旧剑眉星目，因为五官端正长得英俊，连戴着眼镜都只觉得斯文干净。
所以五年前，她一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心，便就因着他冲入火场那瞬间的不顾一切。
可那都过去了。
她缓缓闭了闭眸，像是在借此遗忘过去的一切，轻声道，“两年前，你身上有口红印那次，正好是何老师带队来A市讲学。”
“那一次你的理由是说商务应酬，客户叫了陪酒的女人，不小心印上去的。”
“我信了。因为我相信清风霁月的宋嘉言，有自己的底线，他不至于去嫖。”
宋嘉言掀了掀唇，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因为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印象。
说不对，就是江舒漫故意编排——
可她还在继续。
像是要将这些年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倾泻出来。
江舒漫语速很快，“一年半前，你远赴加国出差那次，正好是她生日。我查过，公司那段时间并没有加国的客户。”
“约莫半年前，你去过邻城一次，出差一周。回来时，你换下的衣服口袋里，多出了一条女性的项链。”
“那次，沈沁柔的朋友圈更新了她回国续办签证的动态。”
“至于她回国之后，你们借由工作的名目日日呆在一起。甚至，还一同参加阳阳的亲子活动，让所有人以为她是阳阳的妈妈的事……”
“那都是因为你——”
“宋嘉言，你是还需要我说更多吗？”宋嘉言张口反驳，却被她直接打断。
男人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慌张。
江舒漫尽收眼底。
她缓缓开口，“其实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信任你。以为拿命救我的人不会背叛，怪我以为你宋嘉言，是这天底下难得的正常男人！”
她字字尖锐，那双眼眸冷若冰霜，竟没有一丝温度！
宋嘉言脸色更为阴沉。
他脱口而出，“我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旁人都能原谅，偏就你非要上纲上线？”
“夫妻一场，有些事情该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柔柔对我的事业有帮助，我总不能完全拒绝她——毕竟，谁让你帮不到我一点呢！”
“啪”的一下。
江舒漫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代表理智的那根弦崩断。
她看着眼前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仿佛和许多年前站在树下向她求婚的少年重合。
少年握着一只不算昂贵的戒指，单膝跪在她面前，问她。
“漫漫，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我会对你好……竭尽全力，一辈子对你好。”
“我是个男人！在外工作本就辛苦，你身为我的妻子，自然要体谅我。”宋嘉言见她呆滞不说话，只当她被自己说服，便站了起来，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看她，“你若还想过原来的好日子，就乖乖回去做好你的家庭主妇！”
江舒漫嘴唇蠕动了一下。
她想说什么的。
可一下子，又想到了五年前，刚怀孕的时候，他小心翼翼与她商量，求着她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在家陪伴孩子，就别想着工作了。
这一句陪伴，就是整整五年。
“江舒漫！我在跟你说话！”
她一直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睛清透、冷寂，仿佛透过他盯住了他的灵魂。
宋嘉言心底莫名升腾起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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