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饮酒作乐

到了晚上  ，陈定尹就开始兴奋了，又拉着张远杰去萨卡哩，说昨天事都没办完就被你小子打断了，难受得慌。给门卫报备了一下，没想到爽快地同意了，正要出门，老婆子堵在了门口  。

“怎么，有好事就不想着姐了？”阿度婆双手叉腰说道。

“姐，这有啥好事，喝酒划拳罢了。你老人家好好休息调养，那地方嘈杂不合适。。”张远杰有些尴尬。

“什么不合适，你们不就是嫌我老了，怕玩不动是吧！我告诉你，姐姐当年姿色可不比那些庸脂俗粉逊色，喝酒我能喝五杯，喝得快的时候，有些男人还喝不过我……哦，我还要去给你把把关，别选到什么有病的啊，性格差的啊，还有什么心怀不轨的，免得纠缠不休……”阿度婆一个劲儿给出同去的理由。

“姐，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啥啊。我这又不是去相亲，就是划拳喝酒而已！”

“那不管，你们要去必须带上我，否则谁也不能离开半步！”阿度婆分寸不让地说道。张远杰拿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个老太婆去酒肆了，陈定尹只是暗笑，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人再次来到了萨卡哩，刚一进去，妈咪就说已经给几位安排好了包厢，一路领进去，场子里的所有人都惊诧莫名，没想到还有老太婆到这种地方来。和昨晚一样，守卫站在门口，几人留在里面。今晚希娜并未露面，酒水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不一会儿，女孩们也鱼贯而入、一字排开。

陈定尹说今天质量不咋的，这些地方的女人皮肤都是黑黢黢的，和大明的肤白貌美比不了，挑了半天，选了个圆脸粗腰的。张远杰嘲笑他的口味果然独特，然后自己挑了一会，正要选一个蜂腰长腿的姑娘  ，却被阿度婆挡了一道，指定了一个大嘴巴脸上有痣的女子来陪他。

“你小子不是就喝酒划拳吗，怎么也要人作陪，算了，姐给你选这个，一看就脾气好，那些什么水蛇腰的多半有毒。”

张远杰无奈，只好由了她了。那大嘴姑娘坐在他的左边，阿度婆坐在右边。这酒也不知道怎么喝了。

“你把那小哥叫进来  ，一起玩吧，他站着也难受  。”陈定尹提议道。

张远杰也同意，便开门出去邀请看守进来，可他严词拒绝了，说他要是一起喝酒，第二天就得喂鲨鱼  。

于是包厢里这几人就开始饮酒谈天，陈定尹依旧和女孩打得火热，不时掐掐弄弄，卿卿我我。张远杰和那姑娘喝得客客气气，直到几杯下肚，才开始放浪起来，一只手挽着大嘴姑娘  ，一只手搭在阿度婆肩上  ，醉意漫漫地说道  ：“在南京的时候，最爱去秦淮河边的那潇月楼，那里夜夜笙歌，有不少胡人和南洋女孩，个个才艺过人，美艳无双，每每选定一个，就得击花鼓洒香碎，有的美女被多人争抢，响鼓数次，男客们就得有一番比拼，论酒量、论诗作或论武艺，最后由姑娘反选一位男子，这才过来作陪。犹记那花魁叫什么若馨的，选人标准可不一样，就算你再有钱再有势，也不一定会轮到你……”

“那，听起来好像选过你。”阿度婆笑道。

张远杰瞅着她的脸，端起酒杯：“度姐，你怎么不喝啊！喝了我再给你说。”

阿度婆脸一沉，举起一杯，就往嘴边送。张远杰连连劝道：“姐，我开玩笑的，怎能让老人家饮酒呢。”

可阿度婆不听劝阻，仰起脖子竟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道  ：“怎么，姐宝刀未老，这点酒算什么！说吧，你和若馨的故事。”

张远杰豪爽一笑，说道：“那日我只是多了些巧言善辩，本也只是随口胡诌，助助兴罢了，没想到若馨竟选中了我。然后，我们上了河畔的花舟，一路游船赏月，她与我对饮，相谈甚欢……我还记得她的脖子上，有一个宛若莲花的胎记……”

“这么说，你们在船上发生了点什么，不然你怎记得这么清楚。”阿度婆追问道。

“哼，高级的交流从不落苟且之俗。按黑鲨帮的价值论来说，情绪也是一种价值。”张远杰醉眼迷离，似乎穿越了时空，来到了那艘小船之上，月光如水，正披洒在他的脸庞上。

旁边的女孩虽听不懂汉语，但业务还是熟练的，见张远杰状态到了，就开始扯衣服，想要和他更进一步的亲密。阿度婆一看，双眼一瞪，振声道：“你干什么！看我不给你一大嘴巴子，人丑还多作怪了！”

女孩知道她的意思，赶紧收拢了衣服，只顾埋头吃东西。陈定尹差点没笑倒了，说道：“是啊，人丑还多作怪，你这老女人有点意思。”

几人喝得差不多了，这便打道回府。陈定尹埋怨说老婆子真是个累赘，根本玩不尽兴啊，我看她人老心还不老，远杰啊，你可遇到个麻烦了。

张远杰听不懂他的话，只是脚步蹒跚，扯着他在大明的那些琐事。

今夜难得有些月色，云层被月光染出数层光晕，像是灯笼上的雕花一般。几人经过一座石桥的时候，桥上站着一个人影，竟是希娜。

“几位喝得还好啊，哟，今晚还有老妈妈作陪啊，那不得乖乖听话了。”

“的确很不尽兴，把老子膈应的难受。”陈定尹拍拍肚子笑道。

希娜走下桥来，来到张远杰旁边，低声道：“你不是有话问我吗，单独聊聊吧。”

张远杰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有话要问她，只是挠挠头，既然神女发话了，也只得先遵从了。于是和几人告辞，随着希娜而去。阿度婆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小心谨慎，别被套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海崖边上，身下的浪涛哗哗作响，像是在上演一种粗犷的奏鸣曲。希娜的衣裙在风中飘舞，宛若月夜下的波涛，曼妙身姿谁见了都得迷糊。

希娜转过身来，凝视着张远杰：“说吧。”

“说，说什么？”张远杰摸不着头脑。

“你对黑鲨帮有什么感受。”希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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