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欣然答应
林湘夏轻笑。
“你若不信,咱们就试试吧。”林湘夏道,“我把那首词抄给你,你照着它背诵。”
她说罢,就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纸。
裴琅不解。
林湘夏就道:“咱们现在就试试吧,四郎。”
裴琅道好。
于是,他也坐下。
林湘夏把诗抄完,交给了裴琅,叮嘱他:“不要弄坏,否则要重抄。”
“知道了。”
裴琅背着。
这个故事很简单,裴琅很快就全部背了出来。
林湘夏笑吟吟,满目欣慰看着他。
“真厉害。”她说。
裴琅却蹙眉。
这首诗,他从头到尾都记得清楚,唯独中间的那个词,他忘掉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忘。
“你还记不记得?”林湘夏问他。
裴琅摇摇头。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
林湘夏道:“没关系,这次先记下,下次咱们再试。”
裴琅颔首。
两人又坐了一阵子。
夜深露浓。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却安静极了。
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裴琅突然抬眸。
他看到林湘夏正在盯着窗外瞧。
“怎么了?”裴琅问她。
林湘夏道:“我看到了两匹马。”
裴琅走近,透过窗户往外看。
院落里,空荡荡的。
除了树影,别无他物。
“哪里呢?”裴琅问。
“就是左边角落那棵柳树旁。我看见一男一女。”林湘夏说,“他们骑着马,应该是往京城方向去了……你看,他们身材魁梧,衣裳颜色与我家相似。他们骑着高头骏马,身姿矫健,肯定是武官。”
裴琅仔细看,果然如此。
他的心脏,咚咚跳动起来。
林湘夏看他这表情,就猜测他看到了什么,便问他:“那是谁?”
“不清楚。”裴琅道,“我出去瞧瞧。”
“小心点。”林湘夏提醒他。
裴琅点头答应了,推门而出。
他悄悄沿路寻找。
远远能听到马蹄声。
等他跑过去,看到两匹枣红色的大马,已经消失了踪迹。
月色昏黄,树木枝桠间洒满了银辉。
地上的积雪和枯叶,映照出一双双鞋印,显示着它们主人离开的匆忙。
裴琅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他的心,狂跳不止,耳朵轰鸣,眼前模糊成一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那种熟悉的激动和期盼,汹涌澎湃冲击着胸膛,令他的血脉逆流,整颗心涨得生疼生疼的。
他的眼睛湿润了。
翌日一早,裴琅就出门了。
他要去打探消息。
他要确认,昨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如今的裴府,防备松弛了些。
裴琅进了趟宫,找到了裴震。
“父亲,您知道大伯家在北直隶的亲戚是谁吗?”裴琅问他父亲。
他昨晚看到的人,和他想象中不同。
他的祖母娘家姓杨。
杨氏的堂兄杨成安,是他的大舅舅。
杨家是商贾世家。
裴家祖籍在南京,和北直隶的杨家八竿子打不着。
杨家在北直隶的亲族,只有裴家一支。
这些年,杨家越发式微了。
杨家曾经是大齐最富庶的家族,后来渐渐凋零。杨家的老太爷、当初的兵部尚书杨承宗,也辞职归隐山林,再不管政务,家业逐渐败落。
裴震是杨家嫡长孙。
他从前是杨承宗最宠爱的孩子,是家族寄予厚望的继任者。
裴震也是最优秀的儿子。
可惜他不喜欢仕途。
他的祖父死活要他从戎,被他顶撞了,气得病倒。祖父去世不足三年,裴家就遭遇了巨大的浩劫。
他的叔叔和侄子们都被杀。
他逃亡江南,一路颠簸,才保下一条命。
等他回到北直隶,祖辈积累的产业,尽数被夺走。
裴家的荣耀,烟消云散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裴震疑惑,不知儿子为何有这样一问,“杨家在京城有亲戚?”
“是。”裴琅道,“我看到两个人。他们骑马,身材高壮,衣饰和我家相似。而且,他们是朝着京城的方向去了。”
裴震蹙眉。
他对儿子所言半信半疑。
“你怎么知晓他们骑的是马?”裴震问。
裴琅就把自己昨夜做的梦告诉了父亲。
他说完之后,紧张望着父亲。
父亲听了,陷入了沉默。
良久,裴震才缓缓开口,语调平静:“阿琅,我也看到了两匹高头大马。它们身形高大,鬃毛乌黑油亮,皮革结实耐磨。这两匹马,比普通的马高出五六尺。”
裴琅大骇,脱口叫出:“难道是父亲?”
父亲的腿脚,比常人更加敏捷。
父亲的马术超群。
这两匹马,裴琅觉得非常符合。
“我不敢肯定。”裴震声音略低,“我只是看到了这么两匹马。阿琅,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梦见的。”
“我看到了两位穿盔甲的将军,他们骑在马上,马速飞驰,朝着京城去了......”裴琅急急道。
裴震点点头。
裴琅继续道:“我想去打听打听,他们的行踪。”
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裴震道,“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办,不必惊扰了太夫人。你好好读书即可。”
“嗯,谢谢爹爹。”裴琅恭敬道,“您放心,我会用功的。”
裴震含笑拍了拍儿子的手臂,道:“阿琅,你很聪慧,以后一切顺利的话,你就能光耀门楣。”
裴琅脸上带了笑容。
他和父亲分头行事。
裴震派了几名护卫,去打听此事。
另外,他让自己在京郊的庄子上,挑选两匹品质上佳的战马,送给裴琅。
他的战马,性格温和,脾气暴烈。
他本人骑马技艺精湛,但战马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这匹马,是裴震花费重金买来的。
若非万不得已,裴震舍不得送给儿子。
他不怕自己吃亏。
儿子的天赋摆在那里。
“......父亲,咱们的战马,是不是有点贵啊?”等裴震走后,裴琅摸着战马的鬃毛,心中暗想。
战马很温驯。
裴震买来时,就喂过药的,不会伤害他。
裴琅每次骑在战马背上,都感受得到它身上的柔韧和坚毅。
他想到了小时候,母亲教导他学骑射,也总会叮嘱他:“你要记住,骑术乃是立身之根本,决不能荒废!”
现在,裴震也要把战马交给他了。
裴琅的手轻轻抚摸战马的脑袋,嘴唇勾起淡淡笑弧。
他的笑容,是暖融融的阳光,驱散了冬日寒冷和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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