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等待议亲
顾延韬的长子，比宋嘉言还大两岁，都尚未议亲呢。
“娘，大哥也该议亲了吧？”宋嘉言转移了话题，问顾延韬。
顾延韬点点头：“年前，你大哥应该就要定亲了。等他定亲，你们兄妹俩就搬回家，我给你们收拾院子。”
宋嘉言笑了笑，道谢。
到了翰林院，宋嘉木已经在等他了。
看到宋嘉言，宋嘉木打趣道：“六妹昨晚偷偷溜走，今天怎么又来了？莫非又要逃课？”
宋嘉言瞪了他一眼。
顾延韬的两位妾室和庶子女，全部都在家里。
除夕宴，他们也会参加。
宋嘉言就跟顾延韬告辞，说她要陪母亲一块儿过节。
顾延韬同意了。
宋嘉言刚刚离开翰林院，就遇到了顾珊。
顾珊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唇瓣都毫无血色。
她双腿虚软，站立不稳。
宋嘉言吓了一跳：“二姐？你怎么了？”
顾珊勉强支撑着身体，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幸亏宋嘉言及时扶住了她。
“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宋嘉言问。
顾珊却推开了宋嘉言的胳膊，道：“我没事。”说罢，脚步飞快离开。
宋嘉言愕然。
她转身跑去找父亲。
林湘夏听说顾珊病了，也跟了过去。
宋嘉言将这件事，详细说了。
“我觉得，顾珊的病是装的。她不愿意嫁到庐阳王府，所以想逃避。”宋嘉言道，“可她的病，不会骗人。她现在脸色那样难看，显然是真病了！”
“你确定吗，五姐？”林湘夏问。
宋嘉言道：“当然肯定。她是我妹妹，我怎能认错？我们俩关系那么好，我怎会冤枉她。我不会认错的。”
顾延韬和林湘夏互相交换了眼神。
顾珊不愿意嫁到庐阳王府，绝对不是单纯的因为害怕庐阳王，更因为她和庐阳王私下里的关系。
“......五姐是不是喜欢九皇子？”林湘夏突然问。
宋嘉言一顿。
片刻后，她低声道：“八成吧，但是庐阳王不喜欢她。”
“你说，她是不是爱慕庐阳王？”林湘夏又问，“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她从来没有表示过。”
宋嘉言仔细回忆了下，顾珊的确不曾露出任何迹象。
“或者，她只是害羞，不敢承认。”林湘夏继续分析，“她的病，我们也没弄懂，可能是她心里害怕，不肯说。”
“我觉得也是。”宋嘉言道，“她一直说她讨厌朱仲钧。其实，我挺喜欢朱仲钧的。他那张脸太过于俊朗，谁不喜欢呢？”
两人谈论起了庐阳王，都忘记了顾珊。
顾珊的烧退下去，她就开始犯糊涂。
每隔七天，就会梦魇，梦到庐阳王和顾瑾之亲热。
她总做噩梦，导致她的身子愈加羸弱。
“不用吃药了。”顾珊病歪歪躺着，面容憔悴，眼睛红肿，“我没事，不必吃药了。”
顾延韬不答应。
他让丫鬟取来了药，给顾珊灌了进去。
“我不要喝。”顾珊挣扎起来，“我没事的爹爹，我不需要吃药。”
她情绪激动起来。
顾延韬皱眉，吩咐人把她重新绑起来，塞住了嘴巴。
顾珊的情况，愈演愈烈。
这件事，惊动了顾老夫人。
她请了郎中，帮忙瞧瞧。
郎中查出了病灶，说是肝郁成疾。
“......肺痨。”郎中道，“姑奶奶，您是肝郁成疾，不宜服药，免得加剧，伤了脾胃。不如吃点清淡的菜肴，慢慢调理。”
顾老夫人道：“我这孙女，哪有那么娇贵？”
她又问，“她是怎么得了这病的？”
“这病，乃是肝火太旺，引起的。”郎中道。
顾延韬和顾老夫人沉默。
良久，顾老夫人才叹了口气：“叫人准备些清淡菜肴。我看她，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的。她这脾气，若是治好了，估计要闹翻天。”
顾老夫人是知道顾珊的性格的，故而有此一说。
“我这孙女，性子执拗，又有主见。你们不管她，她也不肯听话。”顾老夫人继续道，“就由着她吧。”
顾延韬道是。
等顾老夫人和顾延韬离开之后，顾珊的丫鬟彩云就进来禀告顾珊：“姑奶奶，老爷和老夫人说，不许你吃药，让你静养。”
“我没事！”顾珊喊道，“我要见爹爹，我要见祖母，我要告诉她们，我没病！”
丫鬟劝阻无果。
顾珊仍坚持，说服她的婆婆，把她带回了自己屋子。
结果，她刚睡下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热，整个人昏迷不醒，人事不省。
顾家人吓坏了。
顾延韬命令家里的医工来诊断。
医工看了顾珊的病症，道：“这病，并非病入膏肓。”
众人稍微松口气。
“既然并无大碍，我们就按照平常的方法，熬汤水，喂她喝下。”医工道。
这种病，一旦开始高烧不退，很难救治。
大夫的建议，也只是尽力吊着顾珊的命。
这边的汤药，一天三碗，每天喂一碗，保证温度正常，就行了。
一连十天，顾珊的烧终于降下去。
她渐渐醒了过来。
醒来时，她就哭着喊：“爹，我要告诉祖母，庐阳王不是什么善茬。我被他欺负了。”
她这句话，说得含混不清，顾家的人听不懂。
可顾延韬和林氏明白。
林氏就轻声问顾延韬：“你去看看珊儿。”
顾延韬嗯了声。
他去看了顾珊。
顾珊还在流泪：“爹，我要见娘，我求求你。”
她的语气，像小孩子撒娇。
她的脸颊消瘦。
顾延韬摸了摸她额头的纱布，道：“别胡思乱想。”
顾珊摇头，道：“我不信。你们说过的，庐阳王是个纨绔。他是个浪荡公子，不值得托付终生。爹，庐阳王根本配不上您的女儿！”
她一副悲愤欲绝、咬牙切齿的模样。
“胡说什么？”顾延韬怒斥。
顾珊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庐阳王是我的仇人，我死也不会和他成亲。”顾珊歇斯底里。
顾延韬震怒。
林氏拉住了他。
她对顾延韬摇摇头。
顾延韬忍着没有发作。
“珊儿，庐阳王是庐阳王。他虽然是世子，也是先帝封的郡王。咱们家再富贵，也没权利干涉皇室婚姻。你若是敢违背，爹爹不会饶恕你。”顾延韬厉声道。
顾珊哭着道：“我不怕，爹爹。”
她一直说，“爹爹最疼我。”
顾延韬冷哼了声。
他没再留宿顾珊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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