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参加乡试

顾家夫妻都在家里，听儿子这么问，顾四郎道：“沈家为何要这么做？”

沈砚的确是个天才，但他没有必要骗顾承林。

赵氏叹息道：“他不需要这些。”

她是女人，比顾承林敏锐多了，她能感受到沈砚对沈家没有任何的情谊，甚至还带着几分厌恶。

沈砚越优秀，沈家越无法平静。

顾承林苦笑道：“他是不需要，可是旁人需要，我怕别人会利用这次机会攀扯上沈家。”

“那你觉得该如何？”顾四郎问道：“咱们去劝阻他？”

顾承林咬了咬牙，“我想参加乡试，只要我中了举人，将来我就能光宗耀祖，再也没人敢瞧不起我。”

赵氏微微皱眉：“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想科举走仕途吗？现在不是正好吗？”

“娘，科举固然好，可科举哪有种植桑树好啊，我还是想做农户，只要能把日子过得红火，我宁可做农户。”顾承林认真地说道。

“你呀。”赵氏摇了摇头，顾承林是个有远见有抱负的孩子，他们夫妇也不拦着儿子追求梦想。

“我支持你，等到秋收完了，我便写信向族长求情，你们兄弟都去县学读书。”

赵氏对顾诚很有信心，顾诚是读书人，虽然不像沈珏一般聪慧过人，却也是极其聪明的，尤其是顾诚在学问上很有造诣。

倘若顾诚真能高中进士，儿子做农户实在是太埋没人才了。

赵氏并不清楚，顾诚已经被顾衍派去山东做监生了。

顾承林眸子闪烁，激动地问道：“真的吗？我真能去县衙念书？”

顾四郎瞪了儿子一眼，训斥道：“去念什么书？赶紧干活，今早你哥去镇上送菜蔬，你不去跟他一起？”

顾承林立刻蔫了，他是想去读书的，却不愿意跟哥哥去送菜蔬。

顾瑶坐在屋檐下，晒着暖融融的阳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顾珈不在身边，她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突然她听见外面吵嚷声，顾瑶起床穿戴整齐，走出门去，院子里站满了顾四郎一系的族人，有人低声议论：

“这是沈家的人来提亲？我就知道沈老爷子会把沈砚送到京城读书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京呢，我们也想跟去啊。”

“别做梦了，你以为进京城是谁都行的？”

“……”

一个少年站在顾四郎面前，恭谨有礼地施礼：“伯父，侄儿特奉祖母的命令前来给您报喜，我家老爷已经请了状师为二哥作证，证明当年二哥是误服丹药，不慎染病。”

顾四郎冷哼：“你家老爷真能编，怎么不说你家老爷是故意害我儿子呢？”

“伯父，我家老爷是什么脾气，您应该知晓，我们家不屑欺瞒您，况且您不也说了，二哥的伤势并不严重，您让二哥休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了。”

“呸。”顾四郎轻蔑说道：“你们还想让我家承林赔偿？他又不是你家仆从，不是你家老爷养的奴才。”

他一直认为是沈家害得顾承林染病，才让顾承林错过乡试。

“你们家还敢跑来提亲？是看我们没银子？！”

顾四郎抬脚踢了踢马车，“滚吧，赶紧滚，别耽搁我儿子娶媳妇。”

顾承林急切道：“爹，不可冲动，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沈家名声，您……您别忘了沈老爷子当年的威名，他的话就是圣旨。”

顾四郎撇了撇嘴角，他当然记得沈老爷子曾经的威名，沈老爷子的威胁也是最让人忌惮的。

“我不会让儿子白受委屈。”顾四郎目光坚毅，“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儿子。”

少年道：“您放心，沈老爷子已经表态，他和沈家永远是您和大哥的靠山。”

“这话听着顺耳，你回去转告老爷子，他既然是长辈，就要守规矩，别让沈家蒙羞。”

“是，我会把伯父的话如数转达。”

少年拱手道，转身离去，背影挺拔，仿佛不曾遇见困难似的。

顾四郎眯了眯眼睛，这个少年倒是个人物，怪不得沈砚肯带着他去南疆。

顾承林低声道：“爹，我觉得……”

“别担心，我已经找过李老爷了，李老爷答应帮忙，你就安心准备乡试，我不相信老宅那群混账会让你失望的。”

“爹，李老爷不是沈家的人吗？他会帮沈家吗？”

“不会也得帮。”

顾四郎胸口堵着一口浊气，压抑得厉害，“他敢违抗沈家老爷子的命令吗？不是说沈老爷子一句话就能断他的仕途，我看沈家还没这么大本事。”

顾瑶慢悠悠走过来，低声问道：“谁惹我爹生气了？”

少年停住脚步，回头向小姑娘点点头，随即快步离开。

顾四郎道：“没事，他就是来同我说一声，他们老爷子说了，以后沈家的事不用管，只需要考虑乡试的事儿。”

“爹，您别上当。”顾瑶抿了抿嘴唇，“沈老爷子是不想承认沈砚是沈家子孙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我们不稀罕，承林更不稀罕！”顾四郎拍了拍儿子肩膀，“你去村口迎迎承林，我去地窖拿些粮食，一会去县城买点猪肉。”

顾承林眼眶发酸，“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爹也要保重自己。”

顾四郎点点头，顾承林刚刚迈入村里，便见到两辆牛车缓缓驶入村口。

他快步迎上前，掀开帘子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专程送粮食过来的，还有些药材。”

“……大哥不是说不管沈家吗？”

“沈家毕竟救过我。”

“那您还来？”

顾承林哽咽道：“大哥，你……”

顾承林跪倒在地，哭泣道：“你怎么就这么傻？”

顾瑞扶起顾承林，“你也知道我蠢笨，可惜我不够聪明，比不上你和三弟。”

顾承林感觉大哥变化很多，或者是因为他的病，大哥才变了，而非因为沈老爷子的原因。

“你先去准备准备，明日咱们一块去县城。”

顾承林擦拭眼泪，“大哥，你也是读书人，沈家的人都是坏蛋，不仅害你丢掉功名，连累我，他们根本就不配姓沈。”

顾承林的愤慨不亚于顾四郎，“我一定会让沈家血债血偿！”

顾瑞微微颔首，“我会尽全力辅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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