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背负骂名

萧阳轻哼一声，岳父就喜欢玩文字游戏，他们两人之间能闹出矛盾？

当初他和柳絮成亲时，岳父可是乐呵得合不拢嘴，整天盼着他和瑶瑶早日洞房花烛夜。

他岳父不就是担心瑶瑶的名节受损吗？

不仅不准任何外男靠近柳絮，还把柳絮禁足，严防死守柳絮跟着男人跑路。

顾衍的话，萧阳一点都不信。

“您放心。”萧阳沉稳的回答：“我不会让您难做的。”

“你不用帮我。”

顾衍拍胸脯道：“不管柳大叔怎么做，你永远姓顾，这是我对柳大叔的承诺，倘若我做不到……”

“爹！”

“嗯？”顾衍不明白萧阳为何突然停止了话题，狐疑看过去。

萧阳道：“不管将来如何，柳大叔都是我尊敬的伯父。”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顾衍不安的追问：“莫非……莫非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了你？瑶瑶，你说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萧阳按住急于询问的岳父，“没事，只是我突然想起，柳大叔一直对我不错，我想报答柳大叔而已。”

他不想再提柳氏，转移话题道：“柳大叔和柳婶都挺好的，不是我说柳大叔，他就不该娶刘氏，柳婶对柳大叔一片痴心，又有柳氏照拂，即便是刘氏有野心，柳大叔也该坚持到底。”

柳絮眼睛亮了亮，对萧阳竖起大拇指。

萧阳谦虚道：“我只是胡乱说的罢了。”

“柳叔叔的确是个好人，值得柳婶珍惜。”柳絮认真说道：“我爹常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爹虽是读书人，却不迂腐清高，相反，他对柳大叔非常的欣赏。”

顾衍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皇宫内，隆庆帝批阅完奏折，揉了揉额头，“顾衍还真敢做，朕还是头一次听闻有人为讨好女婿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

“陛下，臣觉得顾世子未必没有别的目的。”李公公恭谨的说道，“倘若他只是单纯的感激柳氏，怕是早早便送银票了，何必等到柳大人病逝？他应该早一点给柳氏置办嫁妆才是正道。”

顾衍一开始就没存着给钱给柳氏撑腰的念头，他是个重视情谊的人，可他也是个孝顺的人，他不愿意柳氏在柳家过得太辛苦，宁可让柳絮跟着他受苦。

他不舍柳絮跟着柳大叔过得拮据，柳絮不仅不会怪责他，甚至会埋怨他没考虑柳絮的感受，“臣听柳大叔说，柳大婶最近总是咳嗽，柳大叔心思全部用在柳大婶身上了，顾世子也没功夫陪柳大婶逛街买首饰，柳大婶心疼丈夫，也没精力挑选珠宝首饰，柳大婶不缺钱。”

“朕记得她很擅长绣荷包。”隆庆帝轻叹：“她的性子倔，认定的事，九头牛拉不回来。”

李公公默默点头，柳氏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心热，“陛下，臣建议您找个机会劝一劝柳大婶，她一向孝顺您，肯定会听您的。”

隆庆帝颔首，“你派人把药材和药丸子送去柳宅，朕再赏赐她一些金银，她若是嫌弃金银俗物俗气，便把银票交给柳大叔保管，让柳大叔代她收下吧。”

李公公小心翼翼问道：“这样行吗？万一被顾世子知晓了？”

“他还能阻止朕赏赐？”

“奴婢只怕顾世子会借助燕王府的势力。”

“那就让他借，他越厉害越好，省得总想着往外钻。”

隆庆帝冷笑，燕王府的势力可比京城任何勋贵武将加起来都强！

李公公领命去了。

顾瑶站在门口，看到李公公捧着盒子走入柳家，柳氏和柳大叔都惊呆了。

“柳大哥，柳大婶，陛下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柳大叔眸光微闪，柳絮轻声解释：“我方才和娘商量，既然柳家需要银子，咱们就借给柳大叔。”

“可是……”柳大叔迟疑片刻，摇头道：“我不能再麻烦妹妹了。”

“我从不拿你当做兄长，只当你是柳大姐唯一的弟弟。”柳絮眼圈泛红，“你们是我唯二的至亲，你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柳大叔和柳氏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顾衍和顾瑶关系匪浅，倘若柳大嫂不是顾衍的亲生母亲，只怕柳大嫂根本活不过生辰宴。

“柳大婶，您快打开看看吧。”顾瑶拽着柳氏进了屋子，柳大叔犹豫片刻，紧随其后。

他们刚坐在椅子上，李公公便捧着托盘上前，“请柳大人验看。”

“谢谢公公。”柳大叔双手接过锦盒。

柳大婶颤抖着手指，缓慢掀开红布，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镶嵌着宝石，雕琢工艺极为讲究的宝剑，剑鞘漆黑深沉，剑刃泛着淡淡的寒芒，仿佛只要触摸就能切断她的脖颈。

柳大婶吓了一跳，忙盖上锦盒，“陛下这是何意？”

“陛下希望柳大人好好善待柳夫人，也希望柳大人能够多多照顾柳世子和令爱，毕竟柳夫人无法继续服侍柳大人了。”

“……我明白。”柳大叔握紧锦盒，他怎会不知陛下是何用意？

顾衍的妻子是陛下的侄媳妇，柳大叔不敢违抗圣旨，更何况他同顾衍交情颇深。

柳氏见状，心中暗恼，顾衍真是个搅局的。

顾瑶悄悄捏了柳氏一下，柳氏抿了抿嘴角，“陛下仁德，妾身替父亲叩谢陛下的厚赐。”

顾瑶道：“娘，陛下赏赐您的东西呢？”

“哦，在这儿呢。”柳氏连忙把锦盒推给顾瑶，叮咛一句：“不许偷看。”

顾瑶翻了个白眼，“我还能贪墨娘亲的私房钱不成？”

柳氏抿嘴笑了，“娘不是担心你惦记嘛。”

“柳大婶放心，我不会告诉娘亲，您藏着一箱子的金条。”顾瑶扬眉：“我会把它们留着将来给我儿子攒聘礼。”

柳氏脸庞飞起两朵红云，嗔怒般瞪了顾瑶一眼，“瑶瑶……”

她低垂脑袋，掩饰眼里浓浓的喜悦，原来女儿是想着自己的。

顾四爷的眼角抽搐几下，柳老三不仅是自己的朋友，更是一名医者，对治疗哮喘很有经验。

他是不介意柳氏有没有钱，可他介意柳氏以前赚得银子不干净。

万一柳氏因此染上疾病，他岂不是愧疚终身？

柳大叔倒是坦然接过锦盒，对顾瑶笑笑，“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娘没白教导你，她一辈子的心血都落在你身上了，她不求你像她似的出众，只盼着你平平安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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