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疯了
周瑶强自镇定地过来扶林疏白。
“疏白，你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拉他，想把他和林疏月分开，却怎么拉也拉不动。
林疏白死死地护住林疏月，紧紧地揽着她。
“林疏白。”周瑶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到底是怎么回事？”
“嫂子，”林疏月见状赶紧出声，“刚才是秦骁想欺负我，哥他救我…”
“秦骁？”周瑶挑眉，想起这号人物，中医药管理局产业发展处的处长。
如果只是仅仅是这个职位，还好。但他背后的秦家，是江城四大家族之一，他的父亲原先深耕医疗体系，现在燕京身居要职，比沈家不遑多让，近来高升，更是隐隐有要压过沈家的势头。
疏月竟然招惹上他？
“疏白，你把秦骁怎么了？”周瑶看一眼地上的针灸盘和鲜红的血迹，声音都在发抖。
“没什么，教训了下这个禽兽。”林疏白冷哼一声，目光阴鸷地扫向周瑶。
周瑶从来没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心底陡然生寒。
她的目光转向衣衫不整的林疏月。
“疏月，你这么大个人了，知不知道分寸？”
“那秦骁是什么人，你怎么敢去招惹他？”
“今天你哥哥为了你打了他，明天他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来。”周瑶的语气严厉，“你是有沈砚知护着不怕，你哥呢？”
“他一个普通医生，秦家在医疗体系的势力根深蒂固，要碾死你哥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难道想看着你哥断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
林疏月豁然抬头，看清周瑶眼底的怒意。
周瑶说的是认真的。
周瑶虽然针对她，但对哥哥是真的掏心掏肺。
“嫂子，我…”她说不出话来，拢了拢哥哥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她觉得浑身发冷，觉得后怕，想起秦骁刚才差点被哥哥勒死的那幕。
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她的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林疏月，你还要拖累你哥哥到什么时候？”周瑶上前一步，看着林疏月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已经再也不想装温婉、装大度。
“你能不能离你哥远一点？”
“你难道连他也想克死？”
“你…”周瑶一把扯住林疏月的衣领，却在下一秒被猛地推开。
她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看向护在林疏月身前的林疏白。
“够了，周瑶。”
林疏白冷冷道。
“林疏月是我的妹妹，她的事我不管谁管？”
林疏月抬头看着哥哥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忽然有泪水盈睫，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护在自己身前，替她挡下凌霜华挥下来的藤条。
“好，很好。”周瑶又后退几步，直退到门边，“你为了这个妹妹，可以连前途都不要了。”
“那我问你，你还要不要和我结婚？”
“还是一辈子守着你这个妹妹？”
她的一只手已经覆上门把手，眼神冰冷，像在下最后的通牒。
“周瑶，”林疏白忽然轻叹一声，“如果你执意要这样。”
“那我们这个婚，不必结了。”
周瑶的手猛地握紧了门把手，林疏月听到“咔哒”一声，但门还没有被打开。
“林疏白，你薄情寡义！”周瑶忽然冷哼一声，眼角却有一滴泪划过。
“你忘了你是怎么从一个住院医师，一步一步平步青云到现在的副主任医师。”
“没有我周瑶，没有我爸爸，没有周家，你算老几？”
林疏月震惊地看着周瑶，她从来没有听过她这么刻薄地对哥哥说话。
她下意识地看向哥哥，林疏白一向温润的眸子此刻冷得像块冰，唇线紧抿，极力克制着自己。
周瑶转身打开门就要出去。
“嫂子！”
林疏月喊住她。
“你别生气，是我的错。”她的语气放软。
“今天就算是个普通同事遇到这样的事，哥他也会出手的。”
“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了解我哥吗？”
林疏月望向周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如果秦骁真的报复哥哥，那唯一可能护住他的人就是周瑶和周家。
她不能让哥哥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周瑶没有说话，只是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冷然地扫视了一眼林疏白，转身离去。
她的步伐已经恢复了不紧不慢的优雅。
林疏月怔怔盯着门口周瑶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周瑶刚才的眼神，觉得遍体生寒。
晚间医馆的日常工作都结束了，前台也都下班了，医馆里只剩了林疏月和林疏白两个人。
林疏白从她下午出事之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但也没怎么跟她说话。
她看着哥哥，欲言又止。
她今天还要留下来整理项目的数据，MSKCC那边有一份英文报告快要交了。
虽然沈砚知没说，但是和美国MSKCC的合作难度多么大，她是知道的。
她不能辜负他为她做的这些。
她一边整理着医案，想起今天秦骁说起的沈砚知去燕京的目的，心不在焉。
她不相信秦骁，除非沈砚知亲口告诉她。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手一抖，手中的医案散落到地上。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林疏白也弯下腰来帮她。
靠得太近，林疏白炙热地呼吸堪堪擦过她的耳际，最后停留在她的额间。
林疏月不敢动。
林疏白的呼吸灼热，几乎要烧穿理智。
他的唇距离她的额头不过寸许。
她就在眼前，近得能闻到她发间的药香，近得能看清她睫毛的轻颤。
他无数次在梦里这样靠近她，却又在惊醒后陷入更深的自我厌弃。
“夏夏…”他的唇缓缓地，就要贴上她的额头。
“林疏白，你疯了。”
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理智如冰水浇下。
林疏白豁然站起身，看见凌霜华站在他们面前，眼神冷得像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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