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退钱

次日。

天刚蒙蒙亮，苏铭还在沉睡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谁啊，大清早的？”

他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

门外，刘海中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赫然在目，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员。

苏铭心里咯噔一下，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

刘海中抢在公安员开口前，得意洋洋地指着苏铭：“公安同志，就是他！苏铭！我举报他涉嫌投机倒把，在什刹海那边偷偷摸摸卖鱼！”

苏铭一听，火气差点没压住。

卖几条自己钓的鱼，价格比市面还低，这也算投机倒把？

屋里的李晓雅也被这阵仗吵醒了，披着件衣服，睡眼惺忪地从里屋探出头来，看到门口的公安和一脸不善的刘海中，顿时紧张起来。

“铭哥，出什么事了？公安怎么会找上门？”

她担忧地望向苏铭，眼神里满是关切。

苏铭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向公安员，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公安同志，这完全是诬告。鱼确实是我钓的，什刹海那边不少人都看见了。我卖的价格也比市面上的鱼便宜，就为了处理掉多余的，给家里添点嚼用，根本谈不上什么投机倒把，更没有贩卖稀缺物资牟取暴利。”

一名公安员打量了苏铭几眼，“你说鱼是你钓的，有证人吗？”

“有，前院的阎埠贵就能作证。”苏铭立刻回答。

“那好，你先跟我们去前院配合调查，我们还要去什刹海核实你所说的情况。”另一名公安员严肃地说道。

“行，我配合调查。”苏铭点点头，又对李晓雅说：“晓雅，没事，你再睡会儿，我去去就回。”

李晓雅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点点头，目送苏铭跟着公安员和刘海中出了门。

……

到了前院，不少早起的邻居已经围了过来，对着苏铭和公安员指指点点。

阎埠贵也被叫了出来。

“阎老师，苏铭说他昨天卖的鱼是自己钓的，你当时在场，是这样吗？”公安员直接问道。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苏铭，又扫了一眼旁边一脸期待的刘海中，清了清嗓子。

“没错，公安同志。昨天苏铭确实是在什刹海钓鱼，我也在。他钓了不少，后来有人问他卖不卖，他就匀出去一些，价格确实不高，比鱼市便宜。”

“当时还有谁在场？”

“那可多了，钓鱼的、遛弯的，不少人都看见了。”阎埠贵答道。

公安员听了阎埠贵的证词，又看了看苏铭，点了点头。

“行，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一名公安员对苏铭说，“不过，还是要提醒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私自贩卖物资的行为，哪怕是你自己生产的，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至于其他的情况，我们还会去什刹海核实。”

“明白明白，我记住了，公安同志。”苏铭忙说道。

他是心里也是有些冤。

不过是卖几条自己钓的鱼，价格还公道，就差点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

看来这年头，有些事情的界限确实模糊，也容易被人利用。

这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刘海中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回事？几句话就让苏铭这小子糊弄过去了？

虽然他心里极度不甘，但是公安同志已经定下了调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公安员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四合院。

看着公安员离去的背影，苏铭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盯着刘海中：“刘海中，喜欢玩这个是吧，以后你在厂里和院里最好当心点！小心哪天被鹰啄了眼去。”

刘海中被苏铭的气场震慑住。

苏铭冷笑一声，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回屋睡个回笼觉。

.....

此时，南锣鼓巷门口。

王主任带着两个穿着干部服的干事员，正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了想看苏铭笑话的易中海。

“易中海！”王主任的声音洪亮而威严，“有人举报你们院里强制摊派捐款，有没有这回事？”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王主任，这……这绝对是误会！”他连忙堆起笑脸，试图解释，“院里捐款都是大家自愿帮助贾家，哪有什么强制……”

王主任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误会？自愿？易中海，我问你，街道批准你们组织捐款了吗？你们有什么权力挨家挨户去收钱？”

“还想狡辩？没有街道批准，你们哪来的权力组织捐款！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自愿’的！”王主任语气严厉。

易中海顿时语塞，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阎埠贵突然往前凑了凑，扶了扶眼镜，一脸正气地开口了。

“王主任，关于这个捐款的事情，我早就觉得不妥当。我个人是一贯反对这种摊派行为的，也跟院里提过，但是……”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王主任来查捐款这事，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让易中海、刘海中栽个大跟头，自己也能撇清关系，落个明白人。

王主任看了阎埠贵一眼，没多说什么，转头对身后的干事说道：“你们两个，现在就挨家挨户去问问，把捐款的情况给我摸清楚！我要看看，这四合院里，到底是谁在搞歪风邪气！”

“是！”两名干事员立刻领命，开始在院子里挨家挨户地进行调查。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名干事员调查完毕，回到王主任身边，低声汇报了情况。

王主任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她的脸已经铁青一片。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欺上瞒下！”王主任猛地一拍大腿，怒喝道，“马上通知下去，院里所有住户，立刻到中院集合，召开全院大会！我今天要当场处理这件事！”

一名干事员立刻高声喊道：“院里的住户们都听着，王主任有指示，请大家立刻到中院集合，召开全院大会！”

院子里顿时骚动起来，很快，中院就站满了人。

王主任站在人群最前面，目光扫过院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上。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处理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王主任的声音掷地有声，“经过我们街道办的调查核实，院里的管事大爷易中海、刘海中，滥用手中权力，打着帮助困难邻居的旗号，多次组织强制捐款，摊派到户，性质极其恶劣！”

王主任毫不留情地宣布：“从即刻起，罢免易中海、刘海中的管事职位！以后院里的事情，由街道直接指派人员管理！”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

易中海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刘海中也是一脸懵，随即涨红了脸，不服气地叫嚷起来：“什么？罢免我？凭什么？易中海才是主谋！这不公平！我多年的管事大爷就这么没了？”

王主任理都没理他，继续说道：“另外，关于贾家。你们家这些年以困难为由，接受了邻里们多次捐款，现在查明，其中存在强制摊派的情况。这些钱，你们必须全额退还给捐款的住户！如果拒不退还，或者态度不端正，那就等着承担更严重的后果！”

贾东旭一听要还钱，吓得腿都软了，脸色惨白。

“还钱？！那……那么多钱，我上哪儿弄去啊！王主任，这都多少年了，我……我记不清了……”他声音发抖，语无伦次。

王主任眼神一厉：“记不清？我看你是想赖账！贾东旭，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样！是不是又想进局子？”

回想在派出所的那两天，贾东旭浑身一颤，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我……我还！我还！”他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王主任，我马上就去拿钱！只是……只是时间太久了，具体多少，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好好算算……”

就在贾东旭试图拖延的时候，阎埠贵再次适时地站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王主任，关于贾家这些年收到的捐款，我这里倒是有个详细的记录。”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账本递了过去。

王主任接过账本，翻开看了几页，她越看越心惊，账本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从几年前开始，在易中海和刘海中的组织下，院里大大小小针对贾家的捐款，竟然有近十次之多！

“总计……一百九十七块五毛！”

王主任看着最后一页的合计数字，声音都有些发冷，“其中，何雨柱一个人，就捐了将近六十块！”

人群中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何雨柱这个老实人，又被坑了这么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贾东旭。

贾东旭看到账本，脸都绿了。

阎老西这个老王八蛋！他怎么会有账本！

快两百块啊……

“贾东旭！账本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王主任厉声喝道，“立刻回家取钱！少一分都不行！”

在王主任的雷霆之怒和确凿证据面前，贾东旭再也不敢耍赖，灰溜溜地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

没过多久，贾东旭就捧着一沓用手帕包着的钱出来了，有零有整了，这是他们家最后的积蓄了。

他走到王主任面前，哆哆嗦嗦地把钱递了过去。

站在人群中的何雨水，看到贾东旭这么快就拿出了将近两百块钱，一双秀气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就知道贾家有钱！

却欠着自己家的钱不还，自己哥哥真是瞎了眼，被他们一家子吸血鬼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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