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对李晓雅的安排
小办公室内。
苏铭伏在绘图桌前，神情专注。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支乌黑的铅笔，笔尖在洁白的图纸上迅速而流畅地游走，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旁的李晓雅双手托着腮，安静地看着。
“铭哥，你这次画的好像不是机器零件呀？”李晓雅忍不住小声问道，生怕打扰到他。
苏铭闻言，停下笔，扭头对她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嗯，这次不是机器图纸。”
他指着图纸上一片已经初具雏形的复杂线条：“我在画咱们轧钢厂未来机械研究所的施工图。”
“研究所？”李晓雅的眼睛亮了起来，“听起来就好厉害！是要建新的厂房吗？”
“对，一栋集办公、实验、研发于一体的厂区。”苏铭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李晓雅看着图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注，虽然依旧是云里雾里，但她能感受到铭哥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铭哥，你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道，眼神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苏铭被她这毫不掩饰的崇拜逗乐了，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丫头，等建好了，带你进去看看。”
“嗯！”李晓雅用力点头，满心欢喜。
临近中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苏铭扬声道。
门被推开，李副厂长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走了进来。
“苏铭同志，恭喜你啊！”李副厂长一进门就朗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喜气。
苏铭连忙起身相迎：“李厂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李晓雅也乖巧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李厂长好。”
李副厂长笑着摆摆手：“坐，都坐。”
他走到苏铭的办公桌旁，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你的研究所方案，上面已经正式批准了！任命也下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轧钢厂机械研究所所长，行政级别定为副处级，工资也提到了15级！”
李副厂长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苏铭啊苏铭，你这晋升速度，可真是坐火箭一样！我们厂里，从没出过这么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了！”
苏铭接过文件，心中也是一阵激荡，脸上却保持着应有的谦逊：“这都是厂领导对我的信任和培养。”
李副厂长满意地点点头：“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对了，研究所的图纸准备得怎么样了？”
苏铭闻言，立刻将刚刚绘制了一部分的图纸在桌上摊开：“李厂长，您请看，这是我初步设计的研究所平面布局图和几张关键的结构剖面图。”
李副厂长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他知道这种大型建筑的设计图纸非一朝一夕之功，没想到苏铭竟然已经拿出了像模像样的东西。
他俯身看去，只一眼，眼神就凝固了。
图纸上的线条精准流畅，标注清晰规范，各种数据详实得令人发指。更重要的是，这图纸的排版和绘制风格，透着一种远超当前时代水平的专业与精细。
“这……这是你画的？”李副厂长猛地抬起头，看着苏铭，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他也是懂一些工程图纸的，苏铭拿出的这份图纸，其精细程度和设计理念，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是的，李厂长。运用了一些新的制图方法和理念。”苏铭平静地回答。
李副厂长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图纸，特别是那些用不同颜色和粗细线条区分的管线预埋位置，以及精确到毫米的尺寸标注，他激动地一拍桌子：“好！太好了！没想到建筑图纸你也会画！”
李副厂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施工队的事情，我马上去协调，保证以最快的速度给你配齐！另外，明天厂里会调拨一批工程师和技术骨干到你这边来，学习你之前提交的新式机器制造技术，你可得好好带带他们。”
“没问题。”苏铭自信地应道。
李副厂长又勉励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李晓雅在一旁看着苏铭和李副厂长对话，听着那些“所长”、“副处级”、“15级工资”的字眼，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等李副厂长一走，她立刻扑到苏铭身边，激动地抓着他的胳膊：“铭哥，你太厉害了！你当所长了！”
苏铭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这只是开始。”
中午下班铃声响起，苏铭收拾好桌面，对李晓雅说：“走，晓雅，吃饭去。”
“嗯！”李晓雅开心地应着。
“食堂的菜也就那样，”苏铭一边走一边说，“要不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炒两个菜？”
“这食堂后厨....你还能用？”李晓雅很是惊讶。
“放心吧，我出入自由。”
李晓雅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挽住了苏铭的胳膊，将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苏铭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中也是一片温暖。
心理考虑着，要不要给李晓雅安排一个研究所的助理职位，清闲，体面，工资也不会低，她跟着自己也能安心。
女人太闲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准备等研究所正式建成，一切步入正轨后再和李晓雅商量这件事。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食堂。
苏铭直接带着李晓雅往后厨走去。
后厨里，马华正和几个帮厨在为下午的饭菜做准备。
看到苏铭进来，马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打招呼：“苏工，您怎么来了？”
苏铭笑着摆摆手：“今天想借你们宝地用用，炒两个小菜。”
“哎哟，那敢情好啊！苏工您要用什么尽管开口，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齐全着呢！”马华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其他几个正在休息的厨师和帮工听见动静，也纷纷凑了过来。
“苏工要亲自下厨啊？我们能在一旁学学不？”
“是啊是啊！”
苏铭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朗声笑道：“没问题，大家想看就看。”
食堂后厨这边一片热闹景象，苏铭有条不紊地挑选食材，准备大展身手。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贾东旭的丧事宴席就摆在院子当间。
几张破旧的桌子拼凑在一起，上面稀稀拉拉地摆着几样菜。
负责掌勺的何雨柱看着桌上的菜色，也是一脸的无奈。
一大盆白菜炖粉条，上面飘着几星可怜的油花，旁边是一小碟咸菜疙瘩，主食是窝头，每人一个。
这点东西怎么够吃？真是寒碜。
何雨柱心里嘀咕着，端着自己那碗几乎只有汤水的白菜粉条，走到易中海身边坐下。
来吃席的街坊邻居大多只是随了几毛钱的礼金，看着这菜色，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但也碍于情面，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啃着窝头。
何雨柱扒拉了两口碗里的粉条，见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筷子却没怎么动，便问道：“一大爷，您怎么不吃啊？”
易中海沉着脸，看着碗里那清汤寡水的白菜炖粉条，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可是随了五块钱的礼金，就给他吃这个？
易中海内心充满了不满，语气也有些生硬：“没什么胃口。”
这日子过得真憋屈。
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俩正哭哭啼啼地在席间穿梭，试图博取大家的同情。
易中海看着她们，冷哼一声，对何雨柱低声道：“柱子，你去跟贾家的人说一声，厂里的通知已经下来了，贾东旭因为严重违纪，已经被厂里正式开除了。”
“什么？”何雨柱一愣，“开除了？”
“对，开除了。”易中海点点头，“这也就意味着，他那个工作岗位，没了，谁也顶替不了。”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离得近的秦淮茹听了个正着。
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一大爷，您……您说的是真的？”秦淮茹颤声问道。
贾张氏也听到了，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天杀的啊！我儿子就这么白死了？连个工作岗位都留不下啊！”
“工作没了？这可怎么办？”秦淮茹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东旭就这么走了，留下一家老小，现在连个铁饭碗都没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腿一软，差点跌倒，连忙扶住桌子，带着哭腔转向易中海：“一大爷，您可得帮帮我啊！您在厂里说话有分量，您去跟厂领导说说情，把东旭的工作给我留下吧！不然我们娘儿几个真的活不下去了！”
贾张氏也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是啊，老易，看在咱们街里街坊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可得拉我们一把啊！”
易中海看着哭天抢地的婆媳二人，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板着脸，摇了摇头：“东旭犯的是大错，这事儿，谁也说不上话。”
就在这时，一直缩在角落里看热闹的许大茂，贼眉鼠眼地凑了过来。
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我说秦淮茹，你就别为难老易了，再说了他现在可不是院里的一大爷了。”
何雨柱本就因为宴席寒酸和易中海不快而憋着火，一听许大茂这话，当即就炸了。
“许大茂，你小子放什么屁呢！”何雨柱猛地站起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嘿，傻柱，你还想动手啊？”许大茂不退反进，反而更加得意，“我说错了吗？”
易中海脸色铁青，一把拉住了冲动的何雨柱。
许大茂的话句句扎心，可他说得也没错，他这‘一大爷’，早就名不副实了……
许大茂见易中海拉住了何雨柱，更加得意洋洋：“要我说啊，秦淮茹，贾大妈，你们要求人也该找对人。现在咱们院里，乃至咱们厂里，说话最管用的，那可是苏铭！你们要求工作，求赔偿，找他准没错！”
贾张氏原本还在哭天抢地，听到许大茂提到“苏铭”这两个字，哭声戛然而止。
她那双因为悲伤和愤怒而布满红血丝的浑浊眼睛里，猛地射出两道怨毒的光芒。
“苏铭！”贾张氏尖声叫道，声音凄厉得像夜枭。
“对，就是苏铭！都是苏铭害了我儿子！要不是他，东旭怎么会被厂里处罚，怎么会铤而走险？”她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不仅要工作！还要让厂里赔钱！让苏铭赔钱！”贾张氏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他现在不是当官了吗？有钱！必须让他给我们家一个交代，赔偿我们的所有损失！我儿子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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