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表白心迹
陆蓁蓁莫名发慌的很，又有种奇怪的羞涩之感。
低头掩去花了的口脂，陆蓁蓁暗骂失了形象，侧身躲了过去，“多谢殿下，但是……你转过去！”
说是让南宫墨转，但陆蓁蓁倒是先转了过去。
南宫墨望着她僵直如竹的脊背，唇角极浅地弯了弯，顺着她道，“好。”
依言转身，却忍不住用余光扫她。
苏秋月倚着门框，指尖转着翡翠镯，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扶了扶整理发髻的陆蓁蓁，唇角笑意愈发温柔，“蓁蓁，去陪陪你大哥吧，他应该醒了，说不定正念叨你呢。”
陆蓁蓁的手紧了紧，余光瞥见南宫墨微微侧转的轮廓，心头警铃大作。
这家伙根本就是我行我素惯了，她怕他在这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娘亲，我……”正要开口推辞，却被苏秋月按住肩头，“听话，这里有娘。”
声音像浸了温水，带着母亲特有的柔软。
陆蓁蓁抿了抿唇，终是乖乖点头。
只是临走与南宫墨擦肩而过时，威胁的递了个眼神。
后者不置可否的挑眉。
等到陆蓁蓁一步三回头彻底转过回廊，苏秋月才母亲压低声音道，“殿下，殿下今日所为，臣妇心知肚明。”
南宫墨缓缓抬眸，也正色沉声，郑重躬身，“夫人，我……”
他没有自称本宫。
苏秋月愈发确定，但却温和抬手止住他的声音，“殿下，我家蓁蓁性子烈，受不得三妻四妾的。”
“无论如何，殿下未来都会是天子，宫妃无数，蓁蓁即便是皇后也不过是众妃之一，她不会开心的。”
红墙绿瓦，众妃争宠。
她的蓁蓁不该活成那个样子。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南宫墨下颌线绷得极直，认真启唇，“夫人为什么笃定会有众妃？”
着实愣了一下，但苏秋月转而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殿下莫说这些玩笑话。”
“殿下之意臣妇已明，但……”
在南宫墨惊诧视线中，布料摩擦青砖的窸窣声响起，
苏秋月跪下，“殿下，放过蓁蓁吧，她不适合卷入皇家。”
廊下气氛却凝重如铅。
“夫人这是何意？”
南宫墨瞳孔一缩，当即单膝跪地扶住她胳膊，将人扶起，薄唇紧抿。
从怀中掏出一玉佩，磨损的纹路明显得很。
而且这玉佩材质也并非什么珍贵之物。
缓缓启唇，南宫墨嗓音沙哑却一字一顿，认认真真。
“幼时，蓁蓁多次救我，我说过定会娶她换我来护她，这玉佩便是当初她应了我时给我的信物。”
指尖抚过温润玉面，南宫墨继续道，“夫人可能觉得是幼童之言，但我从未忘怀。”
苏秋月瞳孔骤缩，记忆突然翻涌。
确实，她曾听陆蓁蓁幼时说过什么小哥哥。
可后来她失忆了……
未察觉她眼神的复杂，南宫墨眸光悠远，眉宇间第一次如此明显的萦了对陆蓁蓁的心疼。
“当初她新婚夜的事，也是我。”
“那药应是顾晔安和那柳眉所下。”
南宫墨第一次如此懊恼的叹声，“我本想等她及笄再提亲，却不想。.”
顿住话头，南宫墨喉结滚动。
那日他推开门，看见她蜷缩在床角，眼底映着烛火的破碎光影，像被揉碎的瓷娃娃。
他那时心口便开始丝丝缕缕的疼了。
“既如此……”苏秋月这才了然，心下复杂，深深地望了望南宫墨，终是叹了口气。
原来那日护着蓁蓁的是他。
一直都是他。
似有什么消弭，苏秋月松了口，“也罢，殿下与蓁蓁的事，便由你们二位决定吧。”
看来南宫墨并不知道蓁蓁失忆一事，这也算是二人的考验吧。
“多谢国公夫人。”
南宫墨深深一拜。
……
陆明廷院内。
半倚在陆蓁蓁胳膊上，陆明廷慢慢挪着步子。
“大哥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别担心了。”
陆明廷嗓音虽还虚弱但已平稳，轻拍着陆蓁蓁的胳膊，“这几日苦了你了。”
陆明廷五大三粗的汉子，刚醒便听小厮将陆蓁蓁这几日奔波讲明，这心疼宛如巨浪一波一波的冲着心口。
“大哥说什么呢。”
陆蓁蓁却似未觉般扬起笑意，眉眼弯弯的打趣，指尖还故意戳了戳他腰间，“瞧大哥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倒像个深闺小姐。”
知道她是故意宽慰自己，陆明廷心下一暖，也是被逗得咳嗽。
指尖弹了下她额头笑骂，“小没良心的，大哥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是是是，大哥最厉害了。”
勾着陆明廷的手臂晃了晃，陆蓁蓁语气轻快。
二人细细碎碎的笑声就着风声飘远，陆明华刚进门便挑眉扬声，“大哥，这好不容易见到小妹，你可别激动的再晕过去。”
“怎么会。”
佯怒的冲他挥了挥拳头，陆明廷与他对视一眼，同时笑开。
轻快的气氛洋溢。
“小妹，你来。”
陆明华陪着走了几步，悄悄给陆蓁蓁递了个眼色，将人拉到一旁笑眯眯压低声音，“镖局的事，都办妥了。”
眉尖轻挑，陆蓁蓁了然颔首。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陆明廷倚着石桌，佯装板着脸，“还瞒着我？”
“怎么会。”
陆蓁蓁当即软声，上前挽着陆明廷的臂弯眉，“太医说你最近要静养，我和三哥怕你在家中憋闷无趣，特意去寻了些唱戏班子还有话本来给你逗趣呢。”
“真的？”
当即是不信的，陆明廷歪头作势要敲她脑袋，却在看到她眼下那因劳心而染的淡淡倦怠时动作陡然放轻。
转为宠溺的屈手于她鼻尖刮了刮，“算你们两个有良心。”
陆明华也连忙凑上来煞有介事，“好啦大哥，你这几天只管把身子养好，其他的都往后放。”
眼看天色不早，陆明华便拉了陆蓁蓁的胳膊，“走，用晚膳去？我们好好热闹热闹。”
正好也能趁机多和小妹聊聊镖局的事。
然而，陆蓁蓁却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情绪莫名，“不了三哥，我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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