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堕胎药
他自诩尊严最大，如今倒被一个五岁的孩子将脸皮踩在脚底，如何能接受。
几下打的顾承锦几乎背过气去。
柳眉则疯了似的扑过去阻拦，也被顾晔安一脚踹在胸口。
重重摔在地上，却也顾不上疼痛便又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
“别打了，晔安，他还是个孩子啊！”
“慈母多败儿！”
顾晔安额头上青筋暴起，将她踹开，扫帚再度落下。
哭喊声已是撕心裂肺。
本就喝了酒，气头上的顾晔安手上也失了轻重。
直到顾承锦两眼一翻晕死过去，顾晔安才气喘吁吁地停手。
柳眉慌乱无助的抱着他还在抽搐的身子，唇瓣苍白着哆嗦，“你把他打死了，打死了啊！”
倏地抬头，眸中猩红死死的盯着顾晔安，“顾晔安，你真下得了手！他可是你的亲。.”
“闭嘴！”
顾晔安直眉瞪眼，脸色涨红，横肉不住抽动。
扬着扫帚宛如凶神恶煞。
柳眉发狠的粗喘也戛然而止，愣是断了声。
这事儿，绝对不能说。
“我告诉你，若你管不好顾承锦，就把他交给母亲管！”顾晔安将扫帚狠狠摔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省的被你养废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只留下柳眉抱着孩子，眸中恨意渐浓。
。.
深夜。
油灯昏黄，柳眉守在床边，心急的不住抚着顾承锦的额头。
额上碎发濡湿，汗水盖了满脸。
小脸也烧得通红，嘴里还在呓语着胡话。
额上的冷毛巾换了又换，可直到烛火烧尽，顾承锦的烧也没退下来。
“顾晔安！”
柳眉拍着书房的门，万般焦急下喊声发颤，“承锦病了，高烧不退，你拿点银子给我，我去请郎中啊。”
夜风卷过，仅有几片落叶飘下。
房门仍紧闭。
屋内，顾晔安呼呼大睡，只是稍微翻了个身。
大力拍了几下，寂静的柳眉心慌。
咬了咬牙，硬逼着自己转头扑陆惜惜门前。
扑簌跪地，柳眉泣声，“惜惜，你发发慈悲，给我点银钱吧。”
“承锦他烧得直说胡话，再不去请大夫，怕是要烧坏的啊。”
她知道，陆惜惜不会放过羞辱自己的机会。
但同样的，柳眉也知道，只要让陆惜惜出了气，承锦的命就有救了。
果然。
房门吱呀打开，陆惜惜倚着门框上，状似惊讶的掩唇，“哦呦，是嫂嫂啊。”
“嫂嫂这好端端的跪着作甚？若是让旁人看见了，还不要说我陆惜惜苛待寡嫂？”
话虽如此，可陆惜惜却没有半分搀扶的动作。
柳眉膝盖生疼，却也不敢起来。
“惜惜，随你怎么说，给我点银钱，就当我借你的，行么？”
陆惜惜勾唇，笑意满是讥讽。
一袭新做的襦裙衬得柳眉身上衣服愈发破败。
“嫂嫂，这求人呐，得有求人的态度。”
陆惜惜兀自端详着自己的丹蔻指甲，懒懒的掀起眼睫，“你说呢？”
“我。.”
见她犹豫，陆惜惜索性讨了个碎银子在手上一上一下的抛玩。
视线一瞬黏在那银子上，柳眉咽了口唾沫。
终是重重磕头。
陆惜惜抱胸，颇为满意的挑眉，将那碎银子轻蔑地扔在地上，“拿去吧。”
“谢，谢谢。”
柳眉扑过去捡起银子，死死的攥在手里。
银子的棱角硌得她掌心红肿，却抵不过眼底阴狠的猩红。
声音似是感恩戴德，心下却已杀意升腾。
陆惜惜，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千倍地向你讨！
。.
医馆。
柳眉抓完伤药后正要离开，冷不防却听却隔壁窸窸窣窣。
“大夫，您这儿有没有那种能让人不知不觉滑胎的药？”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颇为急切。
柳眉的心尖猛地一跳，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她悄悄凑了过去，屏着呼吸细听。
“公子要这药做什么？这药可不能乱用，伤身得很。”
“实不相瞒，我与一青楼女子欢好，那女子不小心有了孕，吵着闹着要我给她打胎。”
青楼女子，素来是上不得台面的。
原本狐疑的大夫也了然颔首，疑心渐消。
“公子也太不小心了，这银子二两一副，公子想清楚了？”
“当然当然。”
让小厮将药包好递了过去，小厮顺道还嘱咐着，“公子切记，此药定能成功让那女子堕胎，但不可多用，若不按方子上的分量，恐招致人命。”
“好，多谢。”
男子离去，柳眉却直觉周身血液逆流，惹得她身体紧绷。
堕胎药！
这简直是上天在给她机会！
她不能让陆惜惜肚子里的孩子出世！
攥着手中仅剩的三个铜板，柳眉豁出去的眯了眸，再转身时已故意扭着身段，似有似无的瞥向那柜中的小厮。
吐气如兰，向前俯身，“小哥。”
“哎呦，这位娘子。”
小厮见她眉目迷离，当即色眯眯的挑眉，黏腻目光不住在她胸前打转。
还特意出来靠近。
“我有些不舒服，烦请小哥带我去休息休息。”
柳眉心下计较，佯作柔弱地往前一栽。
整个人跌进了小厮怀里。
“娘子可小心些。”
小厮的手霎时不规矩地在她腰臀上捏了一把。
柳眉强忍着恶心，挤出一抹媚笑：“小哥，这堕胎药我也想要一份，你看能不能给我包一个？”
“好说，我。.”
“但是我没带够银钱，小哥能不能送我一份？”
小厮怔了怔，“这，这可不合规矩。”
“小哥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柳眉抬起泪眼，睫毛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了晶莹。
“你要真心想要，也不是不行。”
小厮左右张望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那你跟我过来？”
柳眉原本蹭在他身上的腰一僵，暗暗大骂。
她没想到这小厮竟如此胆大妄为。
占点便宜没够了？
不过是一副堕胎药，还想对她作甚？
可形势比人强，柳眉忍了半晌，终究还是扬起媚笑，“奴家都听小哥的。”
二人避着人走到后院。
大抵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后院屋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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