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狠辣
“不错，我秦国的确也怕引起西戎的动荡。”
“但是说句实话，你们析支戎能够代表西戎嘛。”
“我们怕的是像阴戎、北戎、大驼、西豲、义渠、红发这些大族，至于你们析支戎，还真不带怕的。”
“你们敢做乱，信不信我这一千骑兵就能把你们给灭了。”
杜州冷笑着说道。
默听了杜州的话，竟然无法反驳。
不错，凭着自己这几千的部众，要想和秦国作对，实在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就算秦国不出动大军，光是眼前这一千骑兵，就足以把他们析支戎给灭了。
正在这个时候，子岸走了上来：“先生，何必跟他们废话，我现在带人上去，不出一个时辰，我让这个叫析支戎灭族。”
子岸说罢的看着眼前的析支戎族人，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看着子岸的样子，默心中一凛。
长期的游牧生涯让他有了一种野兽一般的直觉。
他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绝对能够做到他所说的事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
默终于开口问道。
“我要那几个打伤了秦国商贩的人。”
“你如果交了，那我们还能好好的谈谈，如果不交，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我让子岸将军来跟你谈。”
杜州淡淡的说道。
“那人只不过一个普通的秦国商贩而已，并不是什么贵人。”
默直接说道。
戎狄人也是心中有数的，他们并不会招惹那些秦国的贵胄，只是会在秦国的那些小商贩的身上撒泼。
“他是一个普通商贩，不过他也是秦人。”
“既然是秦人，就轮不到你们戎狄人教训。”
杜州看着默，直接打碎了他的幻想。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部族的人归我们部族管。”
默再次试图反驳道。
“不不，我想你弄错了，这里是秦国的土地，秦国的狄道县，你们这些部族都是在秦国的土地之上。”
“别跟我说惯例不惯例的，你只要说交人或者不交人就是了。”
“众将士听命，十息之间，如果析支戎不交人，直接踏平。”
杜州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慢慢的说道。
默的脸色变了，一股深沉无比的寒意，立时袭向全身。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抓紧了那柄青铜剑，可又快速的松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贵人之言，可是认真？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们能够把我们析支戎屠戮殆尽，可是要死伤多少你们大秦的将士，你明白嘛。”
“再认真不过！” 杜州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样吧，默，我们不妨赌一赌，我要死了多少人才能把你析支戎的血给放干。”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你要交人就交人，不交人，那我们就开战。”
“一、二、三、四…。”
默的脸上再无血色，神色之中尽为惶恐之色。
他做为析支戎的族长，自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但他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狠辣之人。
居然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把他析支戎逼入到了绝境之中。
他如果交人，族人那里恐怕很难交代的过去，毕竟，一个连族人都保护不了的族长，别人怎么会服你。
可是如果不交，那就是灭族之祸。
以力压人，以灭族相要挟，此人年纪轻轻的，性子怎么会如此决绝。
此处虽然是他析支戎的地盘，他们有地利可用，但真的能够挡住这一千骑兵的冲击。
就算能够挡得住，他的族人还能剩下多少。
更何况，秦国可不是只有一千骑兵而已，自己则是只有这么多的部众。
他看着杜州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此人和以往秦国官吏的手段如此的不相同。
在以往，那些秦国的官吏都怕引发西戎的动荡，对待他们都是非常的温和。
除了每次镇压戎狄之乱的时候，他们几乎无法感受到来自秦国的压力。
可是这位，却完全不同，看他的样子，恐怕就算是西戎全部反了，他也会毫不在乎。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忘记了，秦人是什么人，他在西戎的霸主地位是如何来的了，那可是用西戎二十个部族的性命换来的。
只犹豫了片刻，默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出声道：“贵人，我析支戎愿意给那个秦国商贩赔偿，请开恩。”
杜州冷冷一哂，毫无半点同意的意思。
默叹了一声，最终把剑扔在了地上：“此事关乎我族人性命，不知贵人能否再给我族一些时间考量，我要召集族人商议一二。”
杜州看着默，仍旧轻轻的念着：“六、七、八…。”
子岸默默的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然后高高举起，只要杜州数到十，他立刻就会朝着析支戎的营地杀去。
默是闭上了眼，满脸的苦涩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贵人，我析支戎愿意交出那些打了秦人的族人，但请贵人法外施恩，不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说罢，他向后朝着族人看了一眼。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的那些族人也都没有说什么，而是低着头，仿佛默认了他的话。
情况所有人都清楚，一旦不交出那些闹事的戎狄人，恐怕析支戎立刻就是被灭族的下场。
他们虽然不想交人，但更不想灭族。
默的话虽然显得有些窝囊，但确实也解决了问题。
让他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长时间，几个戎狄人就被他的族人带着走到了杜州的面前。
“恩，你们还算老实。”
杜州点了点头，他昨天才见过这些人，自然对其中有些人的身高、样貌有点印象。
他现在一看就知道，默并没有拿其他人来冒充那些闹事的人。
“既然如此，能不能请你的大军离开我们营地。”
默没好气的说道。
“我再次强调一遍，这里是秦国的地盘，你们要想在这里生存，那就要遵守我们秦国的规矩。”
说罢，杜州就带着子岸等人离开了析支戎的营地。
走在路上的时候，孟喜心有余悸的说：“杜大夫，我刚才是真的怕他一时气愤，和我们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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