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投石问路
“冲突，他配么，老实说，我倒是想让他们和我们起冲突。”
“这样我还有理由灭了他们。”
杜州无所谓的说道。
“灭了他们，杜大夫，你开什么玩笑，灭他们一个析支戎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怕就怕他背后的大部族为他们出头。”
“到时候会加剧西戎的动乱。”
孟喜无奈的说道。
“怕什么，加剧什么动乱，他们有大部族撑腰，我们还有秦国撑腰呢。”
“到底谁后台硬啊。”
杜州看着孟喜，纠正着他的说法。
在杜州看来，白英和孟喜两个人能力倒是还不错，但就是顾虑太多了一些。
总是瞻前顾后的，想着对西戎怀柔，可是西戎是能够怀柔的地方嘛。
这些戎狄人可是欺软怕硬的主，你要是软一点，他们恨不得把脚丫子伸到你的脸上。
听到杜州这满不在乎的话，孟喜立刻闭嘴了。
虽然他也承认杜州说的有道理，但是那么多年的观念也不是很容易能够扭转过来的。
等一行人回到了狄道县的时候，等在城门口的白英顿时松了一口气。
“杜大夫，你可算是回来了。”
“白县令，让你久等了，事情很顺利，默也很识时务，这不，把人给我带回来了。”
杜州一伸手，立刻就有士卒押着那几个戎狄人来到了白英的面前。
“杜大夫，你准备怎么办？”
白英问道。
“走，到集市去。”
杜州压着那几个戎狄人来到了市集之中，找到了酆平。
“这位这位…。”
酆平看到杜州带着这么多人朝他走了过来，紧张的牙齿都打颤。
他看向了一旁的白英。
“酆平不必惊慌，这是杜大夫，上次就是他看到几个戎狄人欺负你，特意来此为你主持公道的。”
白英安抚了一下酆平。
“公道，不用不用，我不用什么公道，真的不需要。”
酆平一听，连连摆手说道。
之前也不是没人在被那些戎狄人欺负了之后报官的。
可是当时官府是管了，这口气也出了。
但是之后却被那些戎狄人加倍的报复回来。
总不能每次都报官吧，还要做生意呢。
杜州看出了酆平的疑虑，走上前一步。
“酆平，你放心，我保证，他们不敢在后面找你们。”
“从今天起，这个市集每天都会有守卫巡逻，任何扰乱市集秩序的人，不管他是秦人还是戎狄人，一律严惩不怠。”
杜州保证道。
酆平被惊呆了，他在这里做生意那么多年了，每次被戎狄人欺负都是自己一个人忍了下来。
这种话，可是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过。
“真的。”酆平再次确认道。
“恩，绝对是真的。”
说完之后，杜州走近了那些戎狄人。
“你叫什么？”
杜州问道。
“哼。”
那个戎狄人冷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能够来狄道县做生意的人，自然不可能不会秦语，他如此，只不过不想回答杜州的话而已。
“哎，可惜了，带下去，杀了吧。”
杜州对士卒说道。
“啊。”
白英被杜州的话给吓的呆住了。
这什么情况，好好的问一句话就要杀了人。
“我给他机会了，可是他却不愿意和我沟通，那没办法了，杀了吧。”
“也算是警示后来之人，不要在我秦国的土地之上为所欲为。”
杜州再次挥了挥手，子岸亲自出手，手起刀落，那几个戎狄人立刻就人头落地了。
“好了，酆平，安心的做生意，如果有人再敢闹事，一律按照这种方法处理。”
杜州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等回到县衙的时候，杜州看着白英，最终还是解释了一下。
“白县令，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做的事情过激了。”
杜州问道。
“杜大夫，说句实话，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看不懂。”
白英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这是在投石问路。”
杜州解释道。
“投石问路，什么意思？”
白英再次看了一眼杜州。
“这样说吧，我想通过析支戎来试探一下那几个大部族的反应。”
“我记得你说过，戎狄人的部族世代联姻，互相之间都是亲戚是吧。”
杜州问白英。
“对，就像析支戎，虽然看起来部族不大，但和阴戎、北戎、大驼、西豲、义渠、红发这些大族都有联姻。”
“尤其是西豲，西豲王就娶了默的姐姐。”
“如果按照我们秦人的说法，西豲王还是默的姐夫。”
白英解释道。
“戎狄部族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联姻自然也是正常的现象。”
“但我想知道，这些戎狄部族到底是不是铁板一块。”
“我觉得，你和孟喜队戎狄人看法错了。”
“你们一直把戎狄人看成是铁板一块。”
“但是在我看来，那么多的部族，肯定是各怀心思的。”
“要想成为一块铁板，太难了吧。”
“如果真的是铁板一块的话，他们干嘛还分什么这个部族那个部族的，都合并成一个部族算了。”
杜州分析道。
“这倒是有道理，杜大夫你的意思是，通过刺激析支戎来看一看那些戎狄部族是不是铁板一块。”
“可是试探出来了又怎么样？”
白英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如果他们不是铁板一块的话，那我们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我们可以用各种手段分化瓦解他们这个看似坚固的联盟。”
“让这些戎狄部族对我们秦国边境再也形不成威胁。”
杜州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杜大夫，如果你失败了呢，这个戎狄人的部族真的是铁板一块，那我们又怎么办？”
白英直截了当的说道。
“如果这些戎狄部族真的是铁板一块，那我就回栎阳，建议君上再做一回穆公。”
杜州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谓穆公就是秦穆公，当年秦穆公因为晋国拦住了秦国东进的道路，于是听从了百里奚的建议，转向西戎发展。
征服周边20个西戎部落，开辟千里疆土，使秦国成为西部霸主。
让西戎成了秦国的马匹和皮毛的产地。
不过在杜州看来，事情绝对不会到如此的地步。
西戎这些部族能够铁板一块，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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