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们的债，加倍
“现在，轮到你们了。”
陈砚的目光穿透了宫殿，扫向了斗场之中，那数以万计的与他签订“债务契约”的战士。
“从今天起，你们的债，加倍。”
“还不起的，就用你们的命，来还。”
他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斗场。
所有战士，敢怒不敢言。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这座斗场新的神。
陈砚做完这一切，正准备回到掠夺者号，规划下一步的行动。
忽然。
他丹田之中，那尊已经吞噬了战意本源，正在闭目消化的禁忌元婴，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因为力量。
而是一种，源自更高层面的共鸣。
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墟界的某个方向。
在那里。
他感觉到了一股，与他同源的，充满了禁忌与掠夺气息的力量波动。
是“小禁忌”。
他，也找到了，一块王座碎片。
而且他似乎正在用一种比自己，更加粗暴的方式，在进行，掠夺。
“源。”陈砚心念一动。
“指挥官。”王座之旁，源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
“锁定那股力量的坐标。”
源的眼中闪过亿万道数据流。
“坐标已锁定。”
“目标位于‘万妖天坟’，墟界三大势力之末，‘百鬼夜行’的领地。”
“警告：检测到目标正在强行掠夺‘万妖天坟’的世界本源，其行为，已经引起了另一位‘王座’持有者的注意。”
“另一位？”陈砚眉头一挑。
“是的，指挥官。”源的面前，投射出一副全新的星图。
星图之上，除了代表陈砚和“小禁忌”的两个光点之外，在墟界的另一端，第三个散发着无尽混沌与死亡气息的灰色光点，缓缓亮起。
它的能量波动，比陈砚和“小禁忌”加起来，还要庞大，还要古老。
“是他。”
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混沌之主。
这个被他一炮轰走的“棋手”，终究还是亲自下场了。
而且他还带来了，第四块，王座碎片。
“游戏，变得有趣起来了。”
陈砚看着星图上遥遥对峙的三个光点，眼中第一次露出真正感兴趣的神色。
他正准备下令，前往“万妖天坟”，去会一会那两个“老朋友”。
忽然。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星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还有一个极其微弱，几乎快要熄灭的第四个光点。
那个光点与王座碎片无关。
它散发出的，是一股陈砚十分熟悉的，充满了生机与世界树气息的味道。
柳神。
她似乎进入墟界后，就与众人失散了。
而她现在的位置极其危险。
那里是墟界最著名的禁地之一。
“遗忘之海”。
一片连光都无法逃逸的绝对虚无之海。
据说任何进入其中的生灵，都会被抹去所有“存在”，最终化为一片空白。
而此刻，柳神那个代表生命的光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暗淡下去。
她快要被“遗忘”了。
陈砚的指尖在那张冰冷的星图上缓缓划过。
他掠过了“小禁忌”所在的万妖天坟，掠过了混沌之主那颗愈发闪耀的灰色光点，最终落在了那片代表着绝对虚无的，名为“遗忘之海”的黑暗区域。
敖惊天与敖雪站在他的王座之下，也看到了星图上的变化。
“大人！”敖惊天那好比洪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劝诫，“万妖天坟那边才是关键。小禁忌与混沌之主相争，正是我们渔翁得利，夺取王座碎片的最好时机。”
“一个女人而已。”一旁的敖雪冷冷开口，她那双充满了战意的凤眸，看不出丝毫怜悯，“即便她曾是你的追随者，为了她放弃与那两位争夺‘王座’的机会，愚蠢至极。”
她的话很直接，也很现实。
在墟界这种地方，情感是最廉价也最致命的奢侈品。
陈砚没有回头。
他只是看着星图上，柳神那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暗淡下去的绿色生命光点。
然后他平静开口。
“我的东西，即便只剩一口气，也只能由我亲手掐断。”
“别人没这个资格。”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敖惊天和敖雪的灵魂都在下意识地战栗。
他们听懂了。
这个男人不是要去救人。
他是要去取回自己的所有物。
这与情感无关。
这关乎一种更加纯粹也更加恐怖的绝对占有欲。
“可是，大人，遗忘之海”敖惊天还想再说什么，那片禁地即便是他这样的合体境也不敢轻易靠近。
“我们不进去。”
陈砚打断了他。
“我们要把它钓出来。”
此言一出，整个主控室陷入一片死寂。
敖惊天，敖雪，甚至连一旁始终进行数据分析的源，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数据流的紊乱。
钓？
钓一片连“概念”都能吞噬的禁忌之海？
这已经不是疯狂。
这是在挑衅整个墟界的底层法则。
“敖惊天。”陈砚没有解释，他直接下达了命令。
“在。”敖惊天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恭敬应道。
“以阿修罗斗场的名义，向整个墟界发布一条消息。”
“就说，我陈砚，将在一日之后，于遗忘之海外，公开出售一种全新的商品。”
“商品的名字叫做‘存在之锚’。”
“它的功效只有一个。”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它可以让你在遗忘之海自由航行，而不会被‘遗忘’。”
敖惊天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瞬间明白了陈砚的意图。
这个男人，他竟然想把一场凶险无比的“救援”，变成一场轰动整个墟界的商业发布会。
他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遗忘之海。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挑战那片无人敢于踏足的禁区。
这才是最高调也最极致的炫耀。
一种商业上的装逼打脸。
“我明白了，大人！”敖惊天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屈辱与兴奋的复杂情绪。
他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主控室。
他要去为他这位新的主人，办一场足以让整个墟界都为之震动的豪赌。
很快。
一条由阿修罗斗场这个墟界新晋庞然大物亲自发出的消息，好比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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