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售给了“创世之根”
那缕“道之瘟疫”进入他体内的瞬间，便被强行拆解，分析。
其蕴含的“毁灭”与“怨念”本源，被当成“商品”，挂牌出售给了他体内的“死根”与“魔心”。
而“死根”与“魔心”在“消费”了这笔商品后，所产生的，更加纯粹的毁灭魔气，又被打包成“原材料”，回售给了“创世之根”。
创世之根则利用这股“负向催化剂”，生产出更具针对性的“生命本源”，用来中和，净化。
整个过程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的，炼化流程。
而他禁忌元婴，则在每一次的交易中疯狂地抽取着“手续费”。
片刻之后。
火焰散去。
一颗通体灰白表面却流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的丹药，静静悬浮在陈砚的掌心。
丹药之上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仿若一块最普通的石头。
“此丹，名为‘归元’。”
陈砚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魔力。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
“让你们那即将崩溃的道重新归于混沌，归于‘无’。”
“然后，在‘无’之中，重获新生。”
“它不能提升你们的修为不能增强你们的力量。”
“它只能，让你们活下去。”
活下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在场所有修士最脆弱的神经。
所有人的眼中都爆发出一种病态的渴望。
他们死死盯着那颗灰白的丹药就像看到了唯一的救赎。
“前辈，这丹药，怎么卖？”
一名气息已经极其不稳的宗门长老颤声问道。
“我愿倾尽所有换取此丹。”
“对，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无数人附和。
陈砚笑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不要你们的灵石不要你们的法宝。”
“我要的是你们的‘信用’。”
他缓缓抬起手。
在他的身后一道巨大的，由无数法则符文构成的好比银行柜台般的虚影，缓缓浮现。
“神魔信贷今日开业。”
“每一位想要购买‘归元丹’的道友，都可以在这里申请一笔‘道心贷款’。”
“你们不需要支付任何东西。”
“只需要在契约上烙下你们的‘道心烙印’。”
“这枚烙印代表着你们将自己的一部分‘道’，抵押给了我。”
“只要你们的道还在你们就永远是我最尊贵的客户。”
“而这颗归元丹，就是你们的第一笔无息贷款。”
“现在谁想成为我的第一个客户？”
陈砚的话冰冷清晰，却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不是在卖丹药。
他是在，发行货币。
一种，以修士的“道”为锚定物，以他自己为唯一发行方的，全新的，霸道的，金融体系。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番闻所未闻的“道心贷款”理论，震得头皮发麻。
他们听不懂什么叫贷款，什么叫客户。
但他们听懂了一件事。
只要烙下那个印记，就能活命。
代价，仅仅是，抵押一部分，虚无缥缈的“道”。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犹豫，还在权衡的时刻。
那个浑身浴血，气息萎靡的雷无劫，第一个，单膝跪地。
“我，雷无劫，愿成为神魔信贷的，第一个客户。”
他的声音，无比坚定。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男人的“信誉”，有多么可怕。
他看向陈砚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有屈辱，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一种下级员工，对那个永远无法揣测的，魔鬼董事长的，绝对的，敬畏。
“很好。”
陈砚满意地点了下头。
“审批，通过。”
一道金色的契约，化为流光，瞬间没入雷无劫的眉心。
雷无劫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感觉自己的道心，似乎与某个更加宏大，更加深不可测的存在，建立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法斩断的联系。
紧接着，那颗灰白的“归元丹”，便自动飞入他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
下一刻，雷无—劫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震惊与狂喜。
他那因为被道之瘟疫侵蚀而暴走的雷法，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
不，不是平息。
而是，归零。
他的道，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按下了重启键。
所有的杂质，所有的污染，所有的疯狂，都在一瞬间，被抹去。
剩下的，只有最纯粹的，最原始的，一片混沌。
而在这片混沌之中，一缕全新的，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雷霆道则，正在缓缓孕育，新生。
他因祸得福了。
他的道，破而后立。
“多谢陈董，再造之恩。”
雷无劫对着陈砚，五体投地，真心实意地，行了一个大礼。
这一幕，好比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所有还在犹豫的修士，他们的眼睛，瞬间，红了。
“我也要。”
“前辈，给我一个名额。”
“我愿献上我全部的道。”
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他们疯狂地涌向那个虚幻的“柜台”，争先恐后地，想要烙下自己的道心烙印。
那已经不是在求生。
那是在，争抢一场，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天大机缘。
一时间，数以万计的道心烙印，化为一道道流光，好比百川归海，疯狂涌入陈砚的体内。
陈砚体内的那个“交易市场”，在得到了这海量的“货币”注入后，瞬间，沸腾了。
生命本源与毁灭魔气的交易，不再需要繁琐的“以物易物”。
它们开始用这些“道心烙印”作为统一的货币，进行结算。
市场的流通效率，在一瞬间，提升了千百倍。
而陈砚的禁忌元婴，则像一个坐在印钞机旁的收税官，每一次交易，每一次流转，都让它赚得盆满钵满。
海量的，糅合了“创造”与“毁灭”的混沌本源，疯狂地冲刷着他的道基，让他那本就深不可测的根基，变得更加稳固，更加恐怖。
他感觉，自己距离那个传说中的“合体境”，只剩下，一层窗户纸。
然而。
就在他享受着这场资本盛宴的时刻。
就在他即将彻底掌控这片星域，建立起他独裁的金融帝国的时刻。
他那正在处理海量“道心烙管”的禁忌元婴，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颤。
它从那数以万计的，驳杂的道心烙印之中，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气息。
那不是修士的气息。
那不是道法的气息。
那是一种，充满了孤独，不甘，以及对另一个世界，深深眷恋的，同类的气息。
陈砚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那双始终冰冷平静的眼眸，第一次，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他瞬间锁定了那枚道心烙印的主人。
那是一个躲在人群最角落，修为只有元婴期，毫不起眼，甚至连飞舟都没有，只能挤在一块破旧陨石上的，落魄青年。
陈砚的意念，穿透了时空，直接降临在那青年的脑海。
然后，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懂的语言，用一种他自己都快要遗忘的，沙哑的声调，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穿……穿越之前。”
“你看过，盗版小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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