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龙脉
“我竟不知你们对他如此忠心了。”姜妤安露出满脸失望，看得三人心如刀割，却谁都没有开口。
“罢了，你们下去吧。”姜妤安灰心丧气地低头，将她们赶出去。
走在院中，素浣担忧道：“嬷嬷，王爷已经去了这么久了，按理应该回来了呀！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不许胡说八道！王爷是去找药引，怎么会出事？”
心白也开了口：“龙息石极其难寻，又远在南疆，只怕不是三两月能回来的。”
三人不知，她们的对话，姜妤安通过鼠兄，一字不落地全听去了，这才知道秦怀瑾此刻已经身在苗疆。
这回终于轮到姜妤安觉得胡闹，苗疆气候潮湿，蛇虫鼠蚁多不胜数，他不做准备就去，岂能活着回来？
“季嬷嬷！”姜妤安推开门，叫住三人，“去红花楼请莲芜公子，我有要事找他！”
莲芜不紧不慢地从后门进入永宁王府，脑海中连如何打招呼都想好了，可见到姜妤安的一刹那，被她吓得什么都不剩。
“我要去南疆，帮我。”
短短几个字，吓得莲芜腿都站不稳了，“你疯了？南疆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小弱鸡身子去了还不是给蛊虫送餐？”
“我是大夫，你要相信我。”姜妤安抓住莲芜挥起的袖子，这会儿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姜妤安便不藏着掖着，低声道，“秦怀瑾去南疆了，为了我。”
“所以你想去找他？”莲芜眼中一暗，“姜妤安，你到底中了他什么毒？又是冒死救他，又是去南疆找他，你不欠他的，用不着这样还债！”
“莲芜，我欠他的，秦怀瑾去南疆是为了我。这其中有太多利害关系，总之秦怀瑾不能离开京城，否则他必死无疑。他才刚从天牢出来，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愈合，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刺杀，他根本抵抗不住。”
“秦怀瑾是个有脑子的人，他不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处境里。”莲芜定定地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女人，“倒是你，阿妤，你难道真的要和一个古人纠缠不清吗？”
古人？对，秦怀瑾于她而言是千百年前的古人，他们不可能有结果，但这与她要不要救秦怀瑾无关。
“莲芜，我只是不想欠他的，若他死在了去南疆的路上，我欠他的就还不清了。”姜妤安呆愣地坐在桌边，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但她依然坚定地开口，“我不能欠他的。”
“你真这么想？”听到这儿，莲芜有所动容，如果阿妤不是对秦怀瑾动了心，他或许可以帮她。
姜妤安坚定地点头，莲芜当即答应：“你若是真这么想，我定然会帮你。收拾东西，我带你走。”
“不用收拾，今晚亥时，启程去南疆。”
她得提前安排好府上事宜，不能让季嬷嬷和素浣被人欺负了去。
永宁王府的后门守卫被人支开，门斜了一条缝，只见一娇小的身影扛着什么上了马车。
莲芜嘴角抽搐地看着姜妤安放下的人，“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两个大夫，有备无患。”姜妤安拍了拍被自己迷晕的心白，放下帘子，马车朝着南疆赶去。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御书房中，皇帝听管事太监来报：“陛下，永宁王妃出发了。”
“她当真去找老七了？”皇帝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了片刻，轻笑道，“不稀奇，姜家丫头为了老七做的出格事还少吗？”
“可要派人护着？”
“不是有人护着吗？这丫头虽然冲动，但是不鲁莽了，还知道带人。”皇帝放下御笔，朝西南方向看过去，“你说，那地方真的有龙息石吗？”
管事太监顿时心惊，龙乃是天家象征，若真有龙息石，那么龙脉又岂会远？
他点头哈腰道：“回陛下，民间所见之谓龙者，不过是他们以为的龙，既不知底细，又畏惧崇敬，便将那些东西命名为龙，所谓龙息石大抵如此。此番待永宁王爷回来，陛下便能知晓了。”
“对，等老七回来。”皇帝捋着胡子，深深看了一眼玉明宫，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林子里的官道上，马蹄哒哒声不绝于耳，车上的人也被这声音吵醒，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两张脸，一道尖叫惊起林间飞鸟，一时间林子里皆是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殿下，莲芜公子，你们怎么.....怎么在这儿？”心白惊悚又慌乱，“奴婢又怎么会在这儿？”
“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出门在外，被人听到不方便。”姜妤安敲敲她的脑袋，把事情简短说给她听。
“既是去找王爷，我自然愿意跟随。”心白瑟缩地往王妃身边躲，“王妃可以带上府兵一同前去，无须自己亲力亲为。”
姜妤安知道她忌讳男女独处，不过这会儿不是还有她吗？怎么也算不上独处。
“带上府兵只怕连京城都出不了，咱们是去找人，不是去耍威风的。”
知道王妃没有说错，心白就更失落了。朝中派系纷争不断，连她这个身在太医院的医女都清楚，但她却从未听闻永宁王爷与此事相关。
可如今看来，不挣未必就是好事，现在七王爷什么都没有，就连王妃去救他，也只能暗中进行。
“路程还长，你们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叫你们。”莲芜看着心白炯炯有神如同探照灯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不禁笑出声来，安抚道。
心白睡足了，便也不觉得困，只有姜妤安睡得毫无防备。
感受到小丫鬟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莲芜转头轻笑，这一笑令明月星辰都失了颜色。
但接下来小丫鬟的一句话，让莲芜险些失了颜色。
“我总觉得莲芜公子很眼熟，不知在何处见过，莲芜公子可进过宫？”
“宫中嘛，我应当是去过一次。经由丞相大人举荐，本公子在贤妃寿辰为其奏琴，想必心白姑娘就是在那时对本公子一见倾心吧。”
这回答合情合理，心白想想似乎也是如此，便不管他的调戏，不再追问。
黑暗中，莲芜清亮的眼眸盯着心白，仿佛她不该存在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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