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霄承也回来了?”裴奶奶这才注意到长孙,语气顿时严肃起来,“这十多天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你爸都快派人去找了。”
“处理点事。”裴霄承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头,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黎芙芙颤抖的肩头,“遇到点麻烦,手机没电了。”
裴奶奶还要追问,客厅门突然被推开,裴熠川穿着军装走进来,肩上的一杠三星在灯光下闪着光。他刚从部队回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看到满屋子人时愣了愣:“都在呢?”
“大哥!”裴炫燃像看到救星,连忙跑过去,“你可回来了!”
裴熠川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目光扫过客厅,最后停在裴霄承脸上:“脸怎么回事?”
“被猫抓了。”裴霄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
黎芙芙猛地抬头看他,正好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男人的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刺进她心里。她慌忙低下头,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晚饭时气氛格外诡异。裴奶奶拉着黎芙芙问东问西,姚棠不停给女儿夹菜,裴熠川偶尔问几句部队的事,裴炫燃扒着饭时不时偷看黎芙芙,而裴霄承始终沉默着,却总能在黎芙芙抬眼的瞬间精准捕捉到她的目光。
黎芙芙食不知味,碗里的饭菜堆得像小山,膝盖的刺痛和腰间的酸软让她坐立难安。她几次想提前离席,都被裴霄承若有似无的目光钉在座位上。
“芙芙考得怎么样?”裴熠川打破沉默,看向低头扒饭的少女,“填志愿了吗?”
提到高考,黎芙芙眼睛亮了亮:“报了东大外语系。”
“哟我们芙芙出息了!”裴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跟我们家炫燃一样在东市,互相有个照应。”
裴炫燃立刻接话:“我会照顾好小矮子的!”
“东大外语系?”裴霄承放下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听说今年的省理科状元也报了东大外语系。”
黎芙芙握着筷子的手一紧。顾言蹊?他怎么会知道?
“顾言蹊啊?”裴熠川显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孩子是个人才,跟芙芙同班吧?”
“嗯。”黎芙芙低低应了一声,心跳莫名加速。
裴霄承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挺好,有个状元做同学,正好督促你学习。”
晚饭后黎芙芙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她反锁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还在疯狂跳动。房间里还残留着裴霄承的冷杉香,和少女房间里的栀子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她窒息的味道。
她拉开抽屉翻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条未读消息,大多来自裴炫燃,还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
【明天上午九点,东大门口咖啡厅见。——顾言蹊】
黎芙芙盯着那条消息出神,指尖在屏幕上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回。她点开和裴炫燃的聊天框,看着少年发来的一连串“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二哥欺负你了”,眼眶又开始发酸。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被裴霄承牢牢控制在掌心,连和裴炫燃多说句话都会招来疯狂的报复。最后裴炫燃为了救她,被裴霄承设计送进监狱,一辈子都毁了。
“不能重蹈覆辙。”黎芙芙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用力抹掉眼泪。这辈子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妈妈,远离裴霄承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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