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皇上真的允许我穿上这件羽衣吗
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丫鬟们吩咐道：“去御膳房取些糕点，我们去给皇上送些吃的。”
“啊？”
陆戚雪的计划来得突然，芍药一时没回过神来，手中的团扇停顿了一下，疑惑地问：“为何突然要去探望皇上？”
御书房是个敏感的地方，无事最好不要轻易前往。
然而陆戚雪已下定决心，她轻轻推了丫鬟们一把，语气中带着催促：“哪来这么多问题，让你们去就去吧！”
雾眠随即站起身，顺从地朝御膳房走去。
芍药反应稍慢，陆戚雪也没有让她闲着。
“你过来，再给我梳理一个更漂亮的发型。”
她坐到梳妆台前，转过头向芍药招了招手。
“小主已经足够美丽，皇上只需一瞥，便会被深深吸引。”
芍药的话正中陆戚雪的心意。
陆戚雪轻轻点了点她那精致小巧的鼻尖，戏谑地说：“不愧是我的贴身丫鬟，确实很懂我的心。”
两人虽然言语间玩笑嬉闹，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歇。
在陆戚雪准备带着糕点前往御书房之前，敬事房的太监已经提前抵达。
他面带微笑地步入常春阁，先是礼貌地向她鞠了一躬，随后起身便是一连串的奉承。
“小主真是福气深厚，显然是皇上心尖上宠爱之人。”
陆戚雪微微一笑，谦虚地说：“公公过奖了……不知今日公公来访，有何贵干？”
公公摇头晃脑，又东拉西扯地夸赞了她一番，这才将话题引入正题。
“皇上对美人的宠爱无以复加，特意命我们来接美人前往御汤泉。”
“御汤泉？”
陆戚雪对这个地方闻所未闻。
公公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那是先帝为了宠爱的杨妃所建，原本是城郊的一处野山泉……自从杨妃之后，那里便鲜有人问津，但每年仍有人专门负责清理和打扫御汤泉。”
他的一番解释，让她大致了解了情况。
萧承谨这是在向后宫众人暗示，他将自己视作杨妃的宠儿吗？
表面上昭告对陆戚雪的偏爱，实际上却将她置于众矢之的。
树大招风，后宫中所有的嫉妒之风，都将朝陆戚雪袭来。
若是其他人明白这些，定会感到恐惧而退缩，但她不同，她是陆戚雪，相府的庶女，无路可退。
她所要做的，是逆风而行。
“公公也沾些喜气。”
陆戚雪说着，向芍药使了个眼色。
她立刻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精致的小荷包，递到了敬事房公公的手中。
芍药眉眼一弯，微笑着说：“这是美人请几位公公喝茶的。”
领头的公公也不推辞，接过荷包，掂了掂，感觉分量不轻，便迅速揣进怀中并表示感谢。
“多谢美人赏赐！若将来美人荣登妃位，还望记得老奴。”
“承公公吉言。”
看到陆戚雪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公公便示意她简单收拾些随身物品，趁着天色尚早，赶紧前往御汤泉等候萧承谨。
她带上芍药和雾眠，又将之前皇帝赏赐的，有助于闺房之乐的小物件儿装上，便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过漫长的宫道，铃铛随着微风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它似乎扰乱了后宫中众多妃嫔的心绪。
马车从侧门离开，平稳行驶了大约一个时辰，最终抵达了御汤泉。
陆戚雪在芍药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这是她首次来到这里，她站在宏伟的宫殿门前，仰头凝视着“御汤泉行宫”几个大字，仔细地观察。
在路途中感到无聊时，随行的老嬷嬷向她讲述了许多关于行宫的往事。
其中就包括了这五个大字背后的故事。
芍药凑近前来，眨巴着眼睛询问：“这就是先帝为杨妃题写的字吗？”
“没错，你看牌匾下方那行小诗，是杨妃亲自所书……这两人确实志趣相投，令人羡慕。”
陆戚雪一边感慨，一边心中开始思考其他事情。
“你说，我是否也该学习一些皇上感兴趣的事物？”
芍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在老嬷嬷的带领下，几人边走边聊，步入了御汤泉。
“陆美人，皇上尚需处理一些政务，稍后才会过来。他特意吩咐我们这些奴才，先为美人准备汤泉沐浴，以缓解疲劳。”
“那便辛苦嬷嬷了。”
陆戚雪说道，并示意雾眠再给她们一些碎银子。
御汤泉行宫平日鲜有人至，宫中的仆人们几乎未曾有过受赏的机会。
如今遇到陆戚雪这样受宠且慷慨的主子，他们自然是心花怒放。
老嬷嬷接过赏银，笑得合不拢嘴：“请美人随老奴这边走，辛苦两位姑娘为美人更衣，换上御汤泉行宫特制的蚕丝羽衣……”
她引领着众人步入后殿。
一件轻薄如蝉翼的蛋白色长袍映入眼帘，随着陆戚雪逐渐靠近羽衣，长袍上精致的暗纹波光粼粼，彻底吸引了她的目光。
“太美了……”
“这是先帝为杨妃娘娘特别制作的，从全国各地召集了数十位绣娘，在行宫中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制出来。”
关于这件羽衣的后续故事，陆戚雪在路上已经听随行的老嬷嬷讲述过。
这件蚕丝羽衣原本是作为杨妃寿诞的贺礼，不料她突然患病，年仅二十五岁便不幸离世。
她逝世后，先帝悲痛欲绝，不久后也随她而去。
陆戚雪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皇上真的允许我穿上这件羽衣吗？”
嬷嬷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是得到了皇上的准许！否则我们谁敢擅自触碰这件衣裳。”
她的话确实有道理。
陆戚雪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她屏退了周围的太监，只留下芍药、雾眠和行宫的几位老嬷嬷，她们帮她脱下身上的宫装，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木架子上取下羽衣。
那羽衣正如它给人的第一印象，轻盈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穿好羽衣后，陆戚雪缓缓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美人宛若一幅精美的画卷。
随后，在嬷嬷们的赞美声中，她尽情享受了一番御汤泉的沐浴。
直至她沉浸在汤泉的温暖之中，舒适得几乎要沉沉睡去，才听到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雪儿，你对朕的安排可还满意？”
萧承谨那特有的柔和嗓音传入陆戚雪的耳中。
然而她已疲惫至极，加之身体被温热的泉水所包围，感到无比舒适，便懒得睁开眼睛。
内心经过一番挣扎，陆戚雪终于抬起头来望向他。
带着一丝不满，她的嗔怪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皇上怎么才来？嫔妾都快睡着了……”
“雪儿这是等急了。”
萧承谨发出低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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