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本分
陆戚雪轻哼一声，算是默认。
几位小太监轻手轻脚地从门外步入，他们半弓着身子，为皇帝细心地宽衣解带，表现出极度的谦卑和谨慎。
“在汤泉中泡澡，感觉如何？”
换上了一身适合泡温泉的服饰，萧承谨缓缓地从旁边的白玉石阶上走了下来。
陆戚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中流露出羞涩，却也毫无躲闪，她甚至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以往侍寝时，由于种种原因，她并未多加留意，今日才意外发现，萧承谨的身材竟是如此地引人注目。
直到他走到陆戚雪的身旁，她才仿佛从梦中惊醒。
“雪儿是不是看呆了？连朕的话都没听见？”
“喜欢。”
陆戚雪轻轻抬起头，她那微圆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倾慕之情：“陛下，对臣妾而言，您是天一般的存在，‘喜欢’二字似乎无法完全表达臣妾的心意。”
萧承谨轻声一笑，向前迈了一步，宽大的手掌轻轻环绕住陆戚雪纤细的腰肢，将她抵在温泉池边。
由于背后是冰冷的玉砖，陆戚雪不得不向前倾，紧贴着萧承谨那滚烫的身体：“陛下，为何要臣妾穿上这身羽衣？”
听到这话，萧承谨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当然是为了让其他人知晓朕对你的宠爱。”
萧承谨的手在陆戚雪腰侧轻轻摩挲。
陆戚雪本来就很害羞，听到这话想躲开，结果下巴被人捏住了。
萧承谨轻轻亲了她的嘴唇：“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找到的。”
那一夜，宫殿里的铃铛声一直响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陆戚雪跟着皇帝的车驾回到了宫里，皇后还特意让人来传话，说她今天不用去请安了。
“恭喜啊，恭喜啊！”一大早就有一群宫女太监跪在屋里齐声祝贺：“皇上恩典，福气深厚。”
“都起来吧。”陆戚雪对身后的芍药说：“赏赐他们。”
“谢谢。”
芍药处理完这边的事务后，递上一叠礼单给陆戚雪：“美人，这是刚才各宫送来的贺礼，请您审阅。”
陆戚雪疑惑地接过礼单：“这既非节日也非庆典，为何会有这么多礼物？”
雾棉笑着解释道：“还不是因为昨晚那件羽衣的事情，现在连最底层的宫女都听说了。”
听到这话，陆戚雪的动作微微停滞，她将礼单交还给芍药，面色阴沉地问：“原来如此，这是什么意思？”
芍药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陆戚雪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恐怕麻烦要来了。”
果不其然，陆戚雪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喧闹的脚步声，一个娇柔而傲慢的声音响起：“来，让本宫瞧瞧未来的杨妃娘娘！”
雾棉脸色骤变：“是容妃来了！”
“赶紧把礼单收起来。”陆戚雪急忙命令芍药，随后她将口脂擦得淡了些。
陆涵容可看不惯她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后，陆戚雪走到宫殿门口，恭敬地行了个礼：“嫔妾参见容妃娘娘。”
陆涵容身着华贵的珠翠，缓步走到她面前，上下审视一番后，便径直朝主位走去：“你如今愈发受宠，难道将来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陆戚雪急忙转身，将身体俯得更低：“嫔妾绝无此意。”
陆涵容审视着她温顺的姿态，冷哼一声：“记住就好。”她轻啜一口茶，语气带着一丝讽刺：“来，到本宫这边来，说说你是如何让皇上赐你那件羽衣的？”
陆戚雪心中暗自愤慨，她深知若非皇帝恩准，谁也不敢轻易提及那件衣裳。
但若此时反驳，陆涵容定会纠缠不休。
“姐姐说笑了。”陆戚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是下人们过分夸大了那件衣裳，说到底，它也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裙子。”
“嗤。”
陆涵容轻蔑地笑了一声，嘲讽地说：“现在本宫这个容妃似乎越来越不受欢迎了，那件羽衣究竟是何模样，竟要你一个小小的美人来告知。”
这件事若不澄清，今日恐怕是难以过去了。
陆戚雪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陆涵容的眼睛：“是嫔妾言辞不当，未能领会容妃娘娘的深意，请娘娘明示。”
陆涵容察觉到陆戚雪示弱的态度，微微向后靠了靠，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既然妹妹如此说，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听说那件羽衣的工艺极为精致，但由于其珍贵无比，一直被珍藏起来。既然妹妹已经穿过一次，那么…借出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陆戚雪心中一沉。
那羽衣可是皇上都要亲自过问的珍品，岂是她一个小小美人说借就能借出来的？
如果贸然向皇帝开口，皇帝定然会认为她恃宠而骄。
“怎么了？”陆涵容故作无辜地问：“很为难吗，陆美人？”
“怎么会。”陆戚雪低着头默默地说：“为容妃娘娘分忧，是嫔妾的本分。”
“那三日之内，本宫期待着陆美人的好消息了。”陆涵容说完之后翩然离开了。
芍药将陆戚雪从地上扶起来，为她打抱不平地说：“美人，这容妃简直欺人太甚了！”
雾棉也有些生气：“难道她就不担心，您会向皇上告状吗？”
陆戚雪被搀扶着坐在软椅上，回想起刚才陆涵容的辩解，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有什么好怕的，若是皇上问起，只需说自己是在开玩笑就行了。”
“只是事后她可能不会轻易放过我。”
芍药满是心疼地望向陆戚雪：“这可怎么办，进退两难，难道真的要去借那件价值连城的衣裳吗？”
“看来只能这样了。”
陆戚雪突然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衣柜，一边翻找一边询问：“我有没有纯白色的裙子？”
芍药和雾棉虽然不清楚陆戚雪的意图，但也急忙跑到她身边：“纯白色可能没有，宫中的规矩是不允许穿那样的裙子。所以内务府也不会为我们准备。”
陆戚雪接着问：“那有没有白色的纱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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