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混乱
目前,西夏和大恒已经开始在暗中较量。西夏的战士们是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族群,而大恒的士兵没有他们那样的野蛮力量。然而,凭借满腔热血、主将的经验以及大恒多年积累的深厚底蕴,大恒的军队仍能抵御西夏的侵扰。
然而,这并非长久之策。今日,陆戚雪在得知西夏长公主的来信后,意识到大恒的军队和士兵仍存在致命弱点。她仔细筛选,整理出所有有用的信息,希望萧承谨能够妥善利用。
不久,萧承谨突然抬起头,手中紧握着那叠纸张,手指甚至微微颤抖,脸上的震惊与喜悦难以掩饰。他定定地看着陆戚雪,问道:“这些资料,你从那时起就一直在研究吗?”
他误解了陆戚雪的意图,但这反而省去了她解释的麻烦。她轻轻点头。
萧承谨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充满了热情。
大恒与其他国家一样,主将手中的权力过于集中,导致朝廷担心主将可能产生异心。因此,皇帝会派遣身边的文臣或亲信太监担任监军,但这也导致了许多临战时刻主将撂挑子不干或斩杀监军的事件,造成了君臣之间的不信任。
陆戚雪建议皇帝亲自培养武将,并让他们在战场上经历实战磨练。这样培养出的武将不仅忠诚可靠,而且具备实战经验,派他们去监军时,他们不会无端干预,也不会轻易被敌方策反,无疑是最佳人选。
然而,这仅仅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点。
军队士兵的基础训练不应仅限于体能锻炼,陆戚雪引入的那些独特训练方法,以及那些负责小队的年轻将领们,在获得权力后也不能无所作为。他们的饮食习惯也应有所调整,以适应战斗需求。
如果用现代的术语来描述,就是让那些懒散的士兵被迫进入高强度的工作状态。陆戚雪对此毫无愧疚,因为这里并非现实世界,军队的士兵吃着军粮,本就应为皇帝而战。在如此危险的战场上,若不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未来在战场上牺牲将毫无价值。
尽管这些方法在当今可能闻所未闻,但萧承谨能够识别出它们的价值所在。
陆戚雪适时提醒道:“这些制度并非广为人知,若急于实施,恐怕会事与愿违。皇上您不也担心可能产生的弊端吗?不如先挑选一部分人进行试验性训练,一旦成效显著,自然无人能提出异议。”
萧承谨闻言,如获至宝,对陆戚雪的建议深以为然,便欣然同意:“朕将从韩澈麾下挑选人员开始试行。若你身为男儿,朕定会不遗余力地将你引入朝堂,即便是封侯拜相也在所不惜。”
陆戚雪一时失言:“那岂不是说皇上您要...”
萧承谨:“??”
见萧承谨一时未能理解,陆戚雪略显尴尬地咳嗽一声,急忙在萧承谨回过神来之前,将他引向了休息之处。
陆戚雪已下定决心前往西夏,尽管萧承谨已答应,但他心中始终难以释怀。
经过多年的搜集与整理,萧承谨终于将潜伏于西夏的间谍网络彻底梳理清楚,包括掌握他们的策略。他将这份详尽的名单交给了陆戚雪,相信在关键时刻,这些信息或许能发挥重要作用。
先帝对他的宠爱无人能及,尽管要求严格,但那份宠爱却是真挚的。萧承谨被立为储君的那一天,先帝便将自己多年培养的皇室暗卫交予他掌管。这是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组织,是大恒帝国倾尽全力打造的利器,也是萧承谨手中最强大的秘密武器。
他亲自挑选了精锐中的精锐,在暮鸦的协助下,将超过半数的暗卫精英分配给了陆戚雪。这些暗卫平日里行踪诡秘,不为人知,他们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利刃,带着令人畏惧的杀气。从陆戚雪启程前往西夏的那一刻起,他们将贴身保护,誓死捍卫陆戚雪的安全,直至她安然返回京城。
他像一位即将送孩子远行的长辈,事无巨细,关怀备至。从赋予陆戚雪最高优先级调动自己势力的权利,到确保陆戚雪旅途中每一处驿站的安全,他恨不得为陆戚雪准备好一切。
尽管萧承谨对沈言之并无好感,但经过深思熟虑,他意识到在外界若陆戚雪遭遇危险,唯一愿意不顾一切以生命守护陆戚雪的,只有沈言之这一个人。
最终,萧承谨面色不悦地决定了随行官员为沈言之,这一决定还遭到了陆戚雪的戏谑嘲笑。
陆戚雪启程的日子迅速到来。
那天,御书房的消息被严格保密。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戚雪亲自解决了这一问题。因此,在早朝上,萧承谨公开了西夏长公主的信件,并在朝臣们对西夏的声讨声中,平静地转述了陆戚雪自愿前往的决定。
在朝堂上,不乏一些尖酸刻薄的文臣,他们一直批评陆戚雪,一个后妃竟然影响到了朝政,甚至影响了萧承谨的决策。他们私下里诋毁她,称她为祸国妖妃。然而,当陆戚雪怀着身孕,主动请缨去调查西夏的困境时,他们感到羞愧,心中除了几分对这位女子的敬佩之外,别无他想。
萧承谨带领文武百官亲自为她送行。
陆戚雪站在马车旁,远远地望着城墙上的萧承谨,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宋相思也来了,她在陆戚雪离开之前,来到暄林殿送给她一枚平安符,别扭地说:“平安回来。”
应氏得知消息后,坚持要跟随陆戚雪一同前往西夏。作为母亲,她无法不担心自己的女儿,也深知此行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然而,由于她身体状况不佳,陆戚雪无法保证能否保护她,因此只好将她软禁在应府,待自己抵达西夏后再释放。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陆戚雪似乎能感受到这群人,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气氛的感染,都充满了好意和担忧。
她报以微笑。
这些都是陆戚雪所珍视并愿意守护的,她对此感到十分喜爱。
长长的队伍缓缓启程,延伸至视线尽头。萧承谨依旧静立不动,凝视着队伍远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难以抑制想要将陆戚雪带回,置于自己羽翼之下的冲动。最终,他轻轻闭上眼睛,硬生生地将这份冲动压下。
沈敬雪正回头在人群中寻找贺洺的身影,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萧承谨右侧楼梯的阴影中似乎有黑影晃动了一下。一道森冷的白光闪过,一把剑直指萧承谨。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不由自主地喊出:“皇上小心!”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动,本能地望向萧承谨。只见一群黑衣蒙面的刺客如幽灵般从阴影中掠出,长剑直刺刚刚睁开眼睛的萧承谨。
城墙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向着关外进发。
陆戚雪自出生以来,一直生活在陆府后宅和深宫后院,从未踏出过京城一步。她耳闻了无数关于大恒土地上的传说,那些人文风景一直是她渴望见识却未曾目睹的。无论是从沈言之还是萧承谨那里听闻,她都深感这些地方非去不可。
此次名义上是出使西夏,探查西夏的当前局势和意图,但行程并不紧迫。因此,陆戚雪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不时偏离原定路线,偶尔绕道去探索其他地方,品尝当地的美食。
车队由萧承谨亲自指派的大半禁军随行保护,沈言之也因不放心,调派了自己嫡系下属中伊希昂最信任的人加入护卫队伍。表面上看,已有超过百名护卫,他们都是经历过战斗的勇士,忠诚可靠,确保不会出现背叛,同时也能在西夏确保陆戚雪的安全。
萧承谨的暗卫数量,陆戚雪虽不确切知晓,但至少也有数十人。这些高手分布在各宫,个个能以一敌三,平日里他们隐匿无踪,默默守护在暗处,只对陆戚雪一人效忠。
她手中握有萧承谨亲自交付的令牌,凭借此令,她可以调动这些暗卫。即便是在西夏,她也能借助这枚令牌指挥大恒的探子。
陆戚雪一路行来,时走时停,沈言之始终不离不弃地守护在旁。他们成功抵御了数次突如其来的暗杀,这些攻击显然来自陆戚雪的仇敌。
她对此感到新奇,面对刺客时眼前一亮,首次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招人忌恨。然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她所做之事确实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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