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富察琅嬅5

回到富察府，李荣保立刻召集几位兄长密议。马齐听完弟弟的汇报，捋须沉吟：“皇上这是要栽培四阿哥啊。”

“四阿哥确实聪慧过人。”马斯喀接话，“只是性子有些...嗯...”

马武冷哼一声：“总比三阿哥那个榆木疙瘩强。五阿哥又太小，皇上这是明摆着选定了四阿哥。”

李荣保忧心忡忡：“可九龙夺嫡的教训...”

“此一时彼一时。”马齐拍板，“皇上子嗣稀少，四阿哥又得宠，咱们跟着圣意走便是。只是支持要适度，别太显眼。”

议定后，李荣保将女儿唤到书房。琅嬅听完父亲的讲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女儿明白了。”

“你那些...”李荣保欲言又止，“都处理干净。”

琅嬅乖巧点头：“女儿晓得轻重。”

退出书房，琅嬅立刻召来心腹：“去，把他们都安置到京郊别院。记住，要隐秘。”

当夜，藏娇院内一片愁云惨雾。林越溪攥着琅嬅的衣袖不肯松手：“小姐真要入宫？”

“傻越溪。”琅嬅轻抚他的面颊，“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站稳脚跟，自会接你们回来。”

阿古拉红着眼眶：“小姐说话算话？”

“我何时骗过你们？”琅嬅逐一亲吻他们的额头，“暂且忍耐些时日。”

柳明修沉默良久，忽然取出一枚玉佩塞进琅嬅手中：“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只望格格不要忘记我。”

琅嬅心头一暖，将玉佩贴身收好。这些少年郎虽是她一时兴起收来的，却个个真心待她。

与此同时，圆明园内，弘历正兴奋地在书房踱步。

“恭喜主子！”贴身太监王钦谄笑着奉茶，“富察家可是满洲著姓，那位格格又生得天仙似的。”

弘历接过茶盏，眼前浮现琅嬅那日在御花园的模样，红梅映雪，人比花娇。他喉结滚动：“去备些礼物，明日送去富察府。”

次日清晨，一队太监抬着礼箱来到富察府门前。琅嬅正在梳妆，素秋匆匆进来：“格格，四阿哥又送东西来了！”

琅嬅瞥了眼礼单，唇角微勾。自寿宴后，弘历的礼物就没断过，前日是江南进贡的绫罗绸缎，昨日是西洋来的八音盒，今日又送来一匣子东珠。

“收下吧，按惯例回礼。”她漫不经心地吩咐，心里却在盘算。这些日子弘历送来的书信越来越露骨，少年人的热情如火，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素秋欲言又止：“格格，乌拉那拉家那边...”

“青樱格格又闹什么幺蛾子了？”琅嬅对着铜镜簪上一支金步摇。

“听说昨日在坤宁宫哭闹，非要皇后娘娘给她做主...”

琅嬅嗤笑一声：“蠢货。”皇后自身难保，哪有余力管她？

正说着，外间传来一阵骚动。傅清沉着脸走进来：“琅嬅，四阿哥亲自来了。”

琅嬅眉梢一挑：“哦？”

前院花厅，弘历正与李荣保寒暄。见琅嬅娉婷而来，他眼睛一亮，连忙起身：“富察格格。”

琅嬅规规矩矩行礼：“四阿哥金安。”

李荣保识趣地告退，留下二人独处。弘历迫不及待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我亲手做的...”

琅嬅接过一看，竟是一枚精致的香囊，针脚细密，绣着并蒂莲花。

“四阿哥还会这个？”她故作惊讶。

弘历耳根泛红：“在圆明园时跟嬷嬷学的...格格若不喜欢...”

“我很喜欢。”琅嬅将香囊贴在鼻尖轻嗅，“是茉莉香？”

见她喜欢，弘历胆子大了些，突然握住她的手：“琅嬅，我...我对你...”

少年掌心滚烫，声音发颤。琅嬅任由他握着，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四阿哥...”

“叫我弘历。”他急切地说，“私下里，就这么叫我。”

琅嬅轻轻点头，忽然脚下一绊，整个人跌进弘历怀中。弘历慌忙搂住她，少女温软的躯体让他浑身僵硬。

“对、对不起...”他结结巴巴地说，却舍不得松手。

琅嬅仰起脸，唇瓣几乎贴上他的下巴：“弘历...”

这一声呼唤让弘历彻底失控，低头就要吻下来。琅嬅却灵巧地挣脱，退后两步，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四阿哥逾矩了。”

弘历这才回过神，懊恼不已：“是我唐突了...”

琅嬅将香囊系在腰间，冲他眨眨眼：“礼尚往来，改日我也送四阿哥一个。”

送走魂不守舍的弘历，琅嬅回到闺阁，脸上的羞涩瞬间褪去。她取下香囊随手一扔：“收起来吧。”

素秋小心翼翼地问：“格格不喜欢四阿哥？”

“喜欢啊。”琅嬅漫不经心地对着铜镜卸簪环，“只是这香囊绣工太差，戴着丢人。”

转眼到了端午，宫中设宴。琅嬅随父母入宫，刚下车就听见一声冷哼。青樱带着几个贵女站在不远处，眼中满是嫉恨。

“富察格格好大的架子，让这么多人等着。”青樱尖声道。

琅嬅理了理衣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这种段位的挑衅，实在提不起兴趣。

宴席上，雍正特意将富察家的座位安排在四阿哥附近。弘历频频看向琅嬅，眼中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四哥这是看上富察家的格格了？”五阿哥弘昼凑过来打趣。

弘历笑而不答，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琅嬅的身影。这一幕被青樱看在眼里，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宴席过半，琅嬅借口更衣离席。刚走到御花园，就被青樱拦住去路。

“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四阿哥！”青樱恶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东西！”

琅嬅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乌拉那拉格格慎言，这话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四阿哥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你！”青樱气得脸色发青，“我姑母是皇后！”

“是啊，好厉害的皇后娘娘。”琅嬅轻笑，“连皇上想给四阿哥指婚都敢拦着。”

青樱被戳中痛处，扬手就要打人。琅嬅早有准备，侧身一让，青樱收势不及，整个人栽进了旁边的荷花池。

“救命啊！”青樱在水里扑腾，狼狈不堪。

琅嬅冷眼旁观，直到宫女们闻声赶来，才装作惊慌的样子：“快来人啊！乌拉那拉格格失足落水了！”

这场闹剧很快传遍宫廷。皇后大怒，却拿琅嬅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是青樱先挑衅，又是自己失足落水。

回府路上，李荣保皱眉训斥：“太冒失了！”

琅嬅委屈地扁嘴：“女儿又没推她...”

富察夫人打圆场：“好了好了，琅嬅也是自卫。倒是四阿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今日可没少看你。”

琅嬅故作羞涩地低头，心里却在盘算。弘历被她彻底拿捏已经不远了，等成婚后完全掌握后院就是她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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