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富察琅嬅29

弘历温柔地看着女儿："哈姬兰。我的哈姬兰。"

"哈姬兰..."琅嬅轻声重复，这名字寓意美好，是"亲爱的"意思。

弘历握住琅嬅的手："你是我最爱的人，她是你为我诞下的最亲爱的孩子。"

琅嬅心头一暖，靠在他肩上，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画面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扰。

满月宴办得极为盛大，宫里送来了厚礼，雍正虽然对这个孙女不是孙子有些失望，但还是赏了不少好东西。朝中大臣更是争相道贺，宝亲王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小哈姬兰被裹在绣满吉祥纹样的襁褓中，由乳母抱着给宾客们看。小家伙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萌化了所有人的心。

"瞧瞧这小格格，多俊啊！"

"眉眼像王爷，嘴巴像福晋..."

"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在一片恭维声中，弘历骄傲得像个开屏的孔雀，抱着女儿不肯撒手。琅嬅则端庄地坐在一旁，接受着命妇们的祝贺。

宴席上，雍正将弘历叫到一旁，语重心长道："老四啊，第一个是格格也无妨，但子嗣大事不可轻忽。高氏和乌拉那拉氏入府也有些时日了，你该多去走动走动。"

弘历表面恭敬应下，心里却不以为然。回府后，他依旧日日宿在正院，对那两个妾室看都不看一眼。

高晞月乐得清闲，整天和傅恒玩得不亦乐乎。青樱则越发阴郁，整日躲在静心斋里自言自语，连阿箬都懒得伺候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哈姬兰长得越来越可爱。弘历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女儿，有时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急着抱她。

"琅嬅，你看！"这日，弘历兴奋地抱着女儿进来，"哈姬兰会笑了！"

果然，小丫头咧着没牙的小嘴，冲琅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琅嬅心头一软，伸手接过孩子："来，让额娘抱抱。"

弘历坐在一旁，看着妻女互动的温馨画面，眼中满是幸福。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对了，这是给你的。"

琅嬅打开一看，是一对精致的红宝石耳坠，宝石切割得极为精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好漂亮。"琅嬅由衷赞叹。

弘历笑着凑过来，亲手为她戴上："喜欢吗？"

"喜欢。"琅嬅抬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谢谢王爷。"

哈姬兰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不满父母忽视了自己。弘历连忙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爹爹的小宝贝吃醋了？"

琅嬅看着这对父女，心中一片柔软。

————————

雍正十一年春，宝亲王府后花园。

“站住！不许跑！”五岁的哈姬兰挥舞着小木剑，追着比她高半个头的傅恒满园子跑。

小姑娘穿着杏黄色的小旗装，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跑起来像只活泼的小黄鹂。

“小祖宗，你慢点！”傅恒边跑边回头，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十一岁的少年已经初具武将风范，但在小外甥女面前，永远是个没脾气的玩伴。

琅嬅坐在凉亭里，含笑看着这一幕。傅恒已经长大了，对哈姬兰很是照顾，而她的哈姬兰也已经长成了个霸道又贴心的小丫头。

“福晋，”素秋端来茶点，“王爷下朝回来了，直接去了书房，说是有要事处理。”

琅嬅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书房方向。

自从哈姬兰过了三岁，弘历对女儿的态度就变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溺爱，反而严厉得近乎苛刻。每日检查功课，稍有懈怠就罚抄书；习武时更是严格，连傅恒都看不过去。

“哈姬兰，”琅嬅招手唤来女儿，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待会儿去给阿玛请安，记得把昨日的《千字文》背熟。”

哈姬兰撅起小嘴：“额娘，阿玛好凶，昨天背错一个字就罚我抄十遍。”

琅嬅心疼地亲了亲女儿的脸蛋：“阿玛是为你好。来，额娘给你准备了玫瑰酥，吃了再去。”

看着女儿欢快地吃点心的模样，琅嬅心中五味杂陈。她能感觉到弘历对哈姬兰的爱一点没少，可这严厉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

“福晋，”秦嬷嬷匆匆走来，压低声音，“宫里又传话了，说皇上对王爷至今无子颇为不满，暗示要多去妾室那里。”

琅嬅手中的茶盏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几年来，宫里这样的暗示越来越多。她不是没想过再生个儿子，甚至偷偷服用了系统里的孕子丹药，却始终没有动静。

“知道了。”琅嬅淡淡应道，心中却起了疑。系统出品从无假货，为何就是怀不上？除非...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当晚，琅嬅特意准备了一桌弘历爱吃的菜，还温了一壶酒。酒过三巡，她状似无意地提起：“王爷，妾身近日总觉得身子不适，想请太医来看看。”

弘历立刻紧张起来：“哪里不适？我这就传太医！”

“不急，”琅嬅按住他的手，“妾身只是想着...这些年一直未能再为王爷添个一儿半女。”

弘历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避开琅嬅的目光，轻声道：“有哈姬兰就够了。”

琅嬅盯着他的侧脸，突然问道：“王爷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弘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苦笑：“果然瞒不过你。”他长叹一声，“是，我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药物。”

尽管已有猜测，亲耳听到还是让琅嬅震惊不已：“为什么？”

弘历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琅嬅，你还记得生哈姬兰那天吗？我在产房外听着你的声音，恨不得代你受苦。”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不能再让你经历那样的危险了。”

琅嬅一时语塞。她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那所谓的“九死一生”本就是她装出来的，可弘历却当真了，甚至不惜...

“那...皇位呢？”琅嬅轻声问，“若无子嗣，将来...”

弘历拉着她走到窗前，指向后院方向。虽然看不到，但两人都知道，哈姬兰正在那里习武。

“我们的女儿，”弘历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会是最好的继承人。”

琅嬅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这些年弘历对哈姬兰严厉要求的深意。他不是不爱女儿，而是在用帝王的标准培养她！

“这会很艰难。”琅嬅喃喃道。一个女帝要面对的阻力，远比想象中多得多。

弘历抚摸着她的发丝：“我不怕，哈姬兰也不怕。”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会打下大大的疆土，治理好这个国家。而我们的女儿，会延续这一切。”

琅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有太多太多话想说，又有太多太多理由不能说。

她想到了那些被禁锢在深宅大院的女人，那些食不果腹的贫苦百姓...她是个没有用的女人，什么也做不到，她的女儿若真能当女帝，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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