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妙云11
永乐二年的初夏，南京城笼罩在一片闷热中。御花园的荷花刚刚绽放，朱棣正和徐妙云在凉亭里纳凉，忽见三个女儿齐刷刷跪在了面前。
“爹，娘。”朱玉英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儿臣想带兵出海。”
朱棣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啪”地掉在地上，瓷碗碎成八瓣：“什么？”
“儿臣要和二妹三妹一起，去开拓疆土。”朱玉英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也要做王。”
徐妙云手里的团扇停在了半空。她看着三个女儿坚定的眼神，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给她们讲过的海外奇谈——那些关于欧洲、非洲、新大陆的故事。
“胡闹！”朱棣拍案而起，“你们三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朱月贵不服气地昂起头，“爹不是常说女儿比男子还能打吗？”
朱启星也小声嘀咕：“就是...上次比武，满朝武将都输给我们了...”
朱棣被噎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妻子：“妙云，你管管她们！”
徐妙云却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你们...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三姐妹异口同声。
朱玉英膝行几步，抱住母亲的腿：“阿娘，您不是说过吗？外面还有好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儿臣想去看看，想像您一样，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徐妙云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想起自己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想起那些惨痛的历史，本想先安内，再对外出手。
但是如今她的女儿们，打算好要出海打下属于自己的疆土，那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帮忙呢？
“四郎...”她转头看向丈夫，声音哽咽，“让她们去吧。”
朱棣瞪大眼睛：“妙云！你疯了？海上风浪...”
“她们可是我们的女儿。”徐妙云擦了擦眼角，“你当年不也是凭着一腔热血打下这江山的吗？”
朱棣哑口无言，气呼呼地甩袖而去：“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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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整个皇宫炸开了锅。
朱高炽第一个冲进坤宁宫，圆滚滚的身子跑得满头大汗：“娘！您怎么能答应呢？玉英她们...”
“炽儿。”徐妙云打断他，“玉英她们不是笼中鸟。”
“可是...”朱高炽急得直搓手，“儿子可以向爹进言，提高女子地位，将来给她们封王...”
“那不一样。”徐妙云摇摇头，“她们要的不是别人赐予的王位，而是自己打下的疆土。”
这时朱高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娘！我也要跟大姐一起出海！”
徐妙云一个头两个大：“你又凑什么热闹？”
“大姐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朱高煦梗着脖子，“我要去打下一片比爹还大的疆土！”
朱高燧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弱弱地举手：“儿子可以帮忙筹集粮草...”
徐妙云看着这一屋子儿女，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不是造反！”朱高煦振振有词，“这叫...叫...”
“开疆拓土！”朱高燧小声提醒。
“对！开疆拓土！”朱高煦一拍大腿，“爹当年不也是这么干的吗？”
徐妙云扶额叹气，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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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朱棣黑着脸坐在主位，看着底下叽叽喳喳的一大家子。
“爹！”朱玉英率先发难，“您到底同不同意嘛！”
“我说了，不管！”朱棣气哼哼地扒饭。
朱月贵眼珠一转，突然夹了块红烧肉放到父亲碗里：“爹~您尝尝这个，儿臣亲手做的~”
朱棣警惕地看着二女儿：“你还会做饭？”要知道朱月贵上次下厨，差点把御膳房给炸了。
“当然会啦！”朱月贵笑得像只小狐狸，“爹要是答应我们出海，以后儿臣天天给您做~”
朱棣嘴角抽搐：“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朱启星见状，立刻祭出杀手锏——她抱着朱棣的胳膊开始假哭：“爹不疼我们了...呜呜呜...”
朱棣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终于拍案而起：“行了！都闭嘴！”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三个女儿身上，“你们真想好了？”
“想好了！”三姐妹异口同声。
朱棣深吸一口气：“那好。不过我不会给你们一兵一卒，所有兵马粮草，你们自己想办法。”
“没问题！”朱玉英喜出望外，“多谢爹！”
朱高煦急了：“爹！那我...”
“你给我老实待着！”朱棣一瞪眼，“还想出海？先把《孙子兵法》抄十遍再说！”
朱高煦顿时蔫了，小声嘀咕：“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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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各种手段，终是在第二年及其人马粮草，还有足够的船只出海。
夜深人静，徐妙云独自在寝殿里收拾行装。
她给每个女儿都准备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亲手缝制的衣裳、常备的药材，简单的世界地图，还有...她从系统里拿出来的一些丹药。
“这么晚了还不睡？”朱棣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徐妙云擦了擦眼角：“给孩子们准备点东西。”
朱棣走过来，拿起一件狐裘看了看：“海上用不着这个。”
“万一她们到了寒冷的地方呢？”徐妙云固执地把狐裘塞进包袱，“听说极北之地终年积雪...”
朱棣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妻子：“你啊，明明舍不得，为何还要答应？”
“因为...”徐妙云靠在丈夫肩头，声音哽咽，“我不想她们像我一样，被困在这深宫里一辈子。”
朱棣身体一僵：“妙云，你...”
“我是说，”徐妙云急忙改口，“不想她们被世俗束缚。我们的女儿，本该翱翔九天。”
朱棣沉默良久，最终点点头：“我会派人暗中照应。”
“别！”徐妙云连忙摇头，“让她们自己闯吧。你派人跟着，反而让她们放不开手脚。”
朱棣无奈地笑了：“你呀，比我还狠心。”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一排包袱上。徐妙云仿佛看见女儿们扬帆远航的背影，既心酸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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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那日，南京码头人山人海。朱玉英三姐妹穿着特制的轻甲，英姿飒爽地站在船头。
徐妙云强忍泪水，挨个给女儿整理衣领：“记住，遇到危险不要逞强...”
“知道啦！”朱玉英笑嘻嘻地亲了母亲一口，“阿娘放心，我们可是您和爹的女儿！”
朱月贵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娘，我偷偷在船上藏了二十门火炮...”
“朱月贵！”朱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哪来的火炮？！”
朱月贵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上船去了。
朱启星最后一个告别。小丫头红着眼眶，把一个小泥人塞到徐妙云手里：“娘，这是我亲手捏的我们全家...您想我们了就看看...”
徐妙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泪如雨下。
朱棣站在一旁，板着脸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三姐妹却齐齐摇头：“不后悔！”
号角声中，船队缓缓驶离港口。徐妙云站在岸边，直到帆影消失在天际，还久久不愿离去。
“走吧。”朱棣轻声道，“她们会回来的。”
徐妙云点点头，忽然发现丈夫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回宫的路上，朱高炽突然问道：“娘，大姐她们...真的能成功吗？”
徐妙云望向远方，嘴角微微上扬：“谁知道呢？也许下次见面，我们得叫她们'女王陛下'了。”
朱高炽“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又有些怅然：“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总会再见的。”徐妙云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走吧，回去看看你家铁蛋，咋这么大了还画地图呢？”
朱高炽笑没了眼：“娘，你这话让瞻基听到非大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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