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吻动情
慧心眼中满是倾慕，忽然脸色一变，咬着唇为难：“公子，慧心家中管教的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司空夜怔了怔，随即满目不舍，却也知道分寸，恋恋不舍。
“那，那我要怎么才能再来找你？”
慧心回眸一笑：“公子若想见慧心，便到这儿来。”
这山间的精灵，天上的仙子，自他手心里蹁跹着飞走了。
司空夜合了合掌，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缓缓笑了起来。
既已打定主意不去管京城的消息，司空夜反倒轻松起来，只不过接下来每天都不见人影。
若非人每天回来的时候都是笑着的，赫连潭怕都要派人跟着他了。
司空夜这两日得了空便往外跑，一待便是大半日不见人影。
回来时，一个人坐在屋里，对着茶杯发呆，忽然就傻笑起来。
赫连潭这两日愈发忙的脚不沾地，有心问，却一直找不到时间。
偶尔和绮月寒说起，两人都觉得，司空夜春心萌动了。
这倒是好事，司空夜连日的苦闷，二人看在眼里，急也没法子。
只是不知，这让皇商少主春心萌动的是谁？
司空夜就像偷饮鸩酒的人，每日在家中催逼中痛苦不堪，唯有和慧心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放下这些。
于是愈发喜欢去找慧心。
慧心每日只有未时能出来一会儿，脸色是上了脂粉也掩不住的苍白，眼底亦有淡淡青紫，好似没睡够。
靠在司空夜肩上，慧心安静的听他讲五湖四海的故事，说那些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生活。
他不知道，她是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她那无法言之于口的，令她自惭形秽的生意，是与旁人作息颠倒的。
听着听着，慧心便有些困了，眼皮轻阖着，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司空夜偏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觉心尖上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痒了一瞬。
喉结滚动，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慧心长长的睫毛，那儿投下一片阴影，歇着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睛。
颤了颤，慧心睁眼，山间晨雾一般，清澈明亮，看着他，缓缓漾起笑意，柔柔唤着他：“公子。”
司空夜咧嘴笑，忽然摘下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放在她手上，垂眸腼腆：“我家中果真断了我银钱，对不住，我现在买不起什么好礼物给你……”
慧心噗嗤一笑，靠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腰，温声：“公子以为，慧心日日跑出来与公子私会，是因为你的身份么？”
“自然不是！”
司空夜急忙否定了，有些憨的挠了挠头，回拥住她。
两人情难自制。
河堤边，杨柳扶风，气氛真是再好没有。
司空夜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娇艳饱满的唇似乎在诱他采撷。
于是，附身吻去。
慧心瞳孔微缩，却没有躲避，闭上眼睛迎上去。
可良久，唇上除了印着微热的触感外，再无其他动作。
她疑惑睁开眼睛，却见司空夜紧闭双眼，满脸陶醉。
一时好笑，心下却也泛起难以言说的情感。
这与她私定终身的贵公子，竟还青涩至此。
可她，早已是烂泥，脏到了骨子里。
眸子一颤，泪几乎要涌出来。
察觉到司空夜要睁开眼睛，慧心一急，双手抱紧司空夜，反吻回去，灵巧的舌尖探开青涩的路，与愕然无措，却又激动不已的心上人打招呼。
一吻毕，司空夜气喘吁吁，眼睛发直，几乎快傻了。
他虽也偷瞧过几本不可描述的话本子，但从未实践过。
竟不知，与女子亲吻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再看慧心，眼尾微红，泛着泪光。
面色更是如春，止一个含羞带怯的眼神，便让司空夜软了骨头。
司空夜眼底闪过坚定，他才不要什么江南首富的女儿。
他的妻子，只会是眼前人。
“慧心，你等我，我一定娶你。”
慧心抬眸望进那双坚定的眼。
这双眼睛清澈的未被任何事物沾染。
笑了笑，她点头。
自古青楼薄幸人。
但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仍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愿意为爱情二字飞蛾扑火。
因为总想着，自己爱的这个人，总是不一样的。
司空夜激动的抱紧她。
眷恋的依偎在心上人温暖的怀里，慧心却有些迷茫。
现在司空夜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若他知道，她并非良家子，而是那勾栏女子，还会与她定终生么？
可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暖来之不易，哪怕是偷来的片刻，也让人眷恋。
一直待到不得不回去的时刻，两人才分离。
司空夜恋恋不舍握着她得手，用目光一遍一遍将她描摹，仿佛稍不留意，人就会从他眼里消失一般。
慧心笑他孩子气，柔柔让他回去：“明日未时，慧心还在这儿等着公子。”
得了许诺，司空夜像得了糖的孩子，总算舍得回去。
转头走了几步，慧心却撞见一声轻嗤，是楼上倚着窗户嗑瓜子的姐妹，笑意森森：“小妮子倒是好大胆，仔细让妈妈瞧见，剥了你的皮！”
这勾栏之中，便是没有深仇大恨，也见不得人好。
慧心脸色白了白：“姐姐行行好，莫要说。慧心那有盒珍珠粉，正合姐姐用。”
可心底却明白，纸包不住火，她瞒不了多久。
回了院里，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一滩血。
老鸨从屏风后走出来，满眼阴鸷，手上拿着条鞭子染了血。
上下扫了她一眼，大怒：“小贱蹄子！青天白日的不睡觉，晚上倒托病不接客。老娘养着你是当大小姐养的么？”
慧心脸色发白，嘴唇颤动，终究什么也没说，落荒而逃似的跑回屋里栓上门。
有刚进楼不服管教的女子，多是被老鸨那条鞭子打服的。
抱住膝盖，慧心蜷在床上，无助呜咽。
离了司空夜，她便像陡然从梦境里跌进了现实。
一桩桩一件件，都沉重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门外突然传来打门声，急促不耐。
慧心瑟缩了一下，哑着嗓子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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