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昆仑邀约
初三的清晨，露水还凝在牡丹花瓣上，像撒了把碎钻，西王母的凤辇就踏着彩云落在了苏家四合院的天井里。
金红色的轿帘被青鸟掀起，露出她一身绣着缠枝莲的云袍，裙摆扫过青石板时，带起阵桂花香，连墙角的艾草都挺直了腰杆。
老祖正和苏心泉蹲在院角抽旱烟，黄铜烟锅在晨光里泛着光，烟丝燃出的青烟打着旋儿往上飘，像两条缠绕的小蛇。
“吧嗒”一声，老祖磕了磕烟锅，火星子落在脚边的牡丹叶上，烫出个小黑点。
“我的牡丹，”他瞅着从轿上下来的西王母，龙角在晨光里闪了闪。
“你难道是想我了吗？才两天不见，这院里的花都蔫了三分，定是盼着你的仙气呢。”
西王母的耳朵根“腾”地红了，像被炭火燎过的云霞，连鬓角的金箔花都映得发烫。
她往老祖脚边踢了块小石子，石子弹在龙鳞上，发出“叮咚”响。
“老不羞的！再胡吣，我让青鸟啄掉你的烟锅！”
话虽硬，指尖却轻轻拂过身旁的牡丹，花瓣瞬间舒展了几分，比刚才更艳了些。
苏心泉在旁边抽着烟，烟锅“滋滋”响，嘴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想笑又不敢笑，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他赶紧往烟锅里添了勺烟丝，铜勺撞得烟锅叮当响。
算是打了圆场：“娘娘快屋里坐，我刚烧了壶松针茶，带着点药香，比上次的龙井还润。”
“谁要喝你的茶。”西王母往石桌上拍了个锦盒，盒盖弹开，露出里面的仙露，在晨光里泛着七彩光。
“老娘是给你们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心泉大哥，快去把你那七个儿媳妇和苏老四喊过来，我要给你们商量正经事——
耽误了时辰，玉帝那老东西又该派天兵来催了。”
苏心泉赶紧磕了烟锅，烟杆别在腰后，像别了根拐杖，转身往厢房跑。
棉鞋踩在石板上“咚咚”响：“哎！这就去！正好老四他们刚熬完药，正给孩子们分糖块呢！”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李无忧端着个药碗走来，青瓷碗里的药汁还冒着热气，袖口沾着点黄连末。
上官曦薇手里攥着串糖葫芦，山楂上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正和周晓岚说笑着什么，银铃似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莫晓雨和莫晓雪双胞胎穿着同款的浅绿袄子，袖口绣着冰纹和火焰，走起来像两朵并蒂莲，指尖碰在一起时，竟冒出点白汽和火星。
苏老四搓着手上的药渣子，龙鳞在指尖若隐若现。
看见西王母就笑：“娘娘这时候来，莫不是惦记着我妈腌的腊肉？我刚看见灶房梁上还挂着三块，油亮得能照见人影。”
不戒和尚扛着个食盒跟在后面，袈裟的补丁沾着点豆沙馅。
他三位老婆紧随其后：女帝阮琳琳手里拿着本医书，书页里夹着片还魂草叶子。
女帝李莫愁把玩着串佛珠，紫檀木的珠子在掌心转得飞快；师姐清虚子背着个药篓，里面的艾草还在冒香气。
“娘娘喊我们来，是要发压岁钱吗？”
和尚往石凳上一坐，食盒“啪”地放在地上，“我昨晚梦见吃蟠桃，核都啃出了牙印，保准是娘娘想我们了。”
西王母往他脑门上拍了下，掌心的仙气打得和尚光头“嗡”地响。
“就你嘴馋！上次在瑶池偷喝仙酒，被我抓着后颈皮，像提小鸡似的，现在还敢胡咧咧？”
她往石桌中间一站，云袍上的金线在晨光里织成张光网，“都坐好，听我说正事。”
众人赶紧围拢过来，石凳不够，苏老四就往地上铺了块毡子，莫晓雨姐妹俩挨着坐下。
指尖在毡子上画着圈，激起细小的冰粒和火星；阮琳琳把医书放在膝头，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却被她用指尖压住。
清虚子从药篓里掏出颗薄荷糖，塞给旁边的苏念慈，糖纸“刺啦”响，引得布偶猫凑过来，尾巴扫着她的裤腿。
西王母清了清嗓子，声音像玉磬敲在石阶上：“现在天庭有三位仙班短缺位置，我与玉帝商量了一下——你们记得前些年天山温泉洗髓换骨吗？”
她往莫晓雨姐妹俩身上扫了眼，姐妹俩的袄子突然泛起微光，冰纹和火焰纹交缠在一起。
“我虽然当时通过了莫晓雨、莫晓雪两姐妹的同生共振，赋予了她们俩【寒霜月老和烈焰红娘的身份】。
还有苏老四那千年难遇的纯阳之体，加上现在他的龙息身份，本是够格的。”
她顿了顿，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圈里浮出十二个金色的符文，像跳动的火焰：“但玉帝说了，凡人必须要经历九死一生的修仙十二个等级，才能重新颁布这三个名额。
还有，那些修仙大陆的人也在盯着呢，个个都有通天本事，你们得跟他们抢，所以，你们夫妻仨人一定要加油哦！别让我失望。”
苏老四突然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龙鳞在指缝里闪了闪又隐去：“修仙等级？是引气、筑基、金丹、元婴那些？我在医书里见过，说每阶都要脱层皮，比熬药还苦。”
他往莫晓雨姐妹俩看了眼，姐妹俩正相互对视，莫晓雨的睫毛上凝着小冰粒，莫晓雪的发梢却冒着热气，“要我们仨去？”
“你们仨可以一起修行。”西王母往他手里塞了块玉简，冰凉的玉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但有一样，苏老四的龙息身份和法力得暂时收回，不能使用。”
她看着苏老四骤然收紧的下颌，补充道，“只能以你那纯阳之体的普通凡人身份开始修炼，这样才算公平——
玉帝说了，龙力加持的不算真本事，得让修仙大陆的人服气。”
不戒和尚突然拍了下大腿，震得石桌都抖了抖：“这有何难！老四你连病毒都能熬死，还怕修仙？上次在南海抗疫，你三天三夜没合眼，龙角都熬出了血丝，这点苦算什么！”
他往阮琳琳肩上拍了下，“琳琳你说是不是？到时候我们给老四送桂花糕，灵力不够了就啃两块，比仙丹还管用！”
阮琳琳白了他一眼，却往苏老四手里塞了颗莲子：“这是南海的千年莲心，能凝神，修炼时含着，比你啃药草强。”
她往玉简上瞥了眼，“十二个等级而已，我们老四连《本草纲目》都能背下来，还怕记不住心法？”
莫晓雨突然拉了拉莫晓雪的手，冰粒和火星在她们交握的掌心融成水珠：“我们去。”
她的声音像冰棱碰撞，“上次在天山，娘娘说我们的同生共振能断姻缘，也能牵红线，正好去修仙大陆试试，看那些神仙眷侣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
莫晓雪跟着点头，发梢的热气把旁边的牡丹花瓣熏得微微颤动：“要是有人负心，我就用烈焰烧了他的情根，看他还敢不敢始乱终弃！”
西王母被逗笑了，云袍上的牡丹都仿佛笑开了花：“你们俩这性子，倒比天庭的月老还烈。”
她往院外指，昆仑山脉的虚影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像头沉睡的巨兽。
“九天玄女在昆仑域设了个试炼场，里面有十二重关，每一重都对应一个等级，过了就能晋阶。”
她往苏老四手里塞了块玉佩，上面刻着昆仑地形图，“这是通关令牌，遇险要捏碎，玄女会给你们指路——
但记住，龙息千万不能用，不然会被试炼场的结界当成作弊，直接打回人间，连灶台上的腊肉都吃不上。”
苏心泉突然往烟锅里添了把火，烟丝“噼啪”响：“娘娘，我这儿子虽然莽撞，但认死理，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往苏老四背上拍了下，力道不轻，“去闯闯吧，就算成不了仙，也让那些修仙的看看，我们人间的医者，骨头比他们的法器还硬！”
老祖突然拽了拽西王母的云袍，龙尾在地上扫出个小坑：“那我呢？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修不了仙，但能去给他们加油吧？”
他往牡丹丛里指，“到时候我把这些花移栽到昆仑，让老四他们修炼累了，就能看见家的颜色。”
西王母的耳根又红了，却故意板起脸：“你去了只会添乱，上次在瑶池，你非说莲花池里的锦鲤是南海的奸细，追得鱼群撞翻了三座莲台，玉帝到现在还念叨呢。”
她往众人中间的石桌上放了个锦囊，“这里面是三颗避水珠，昆仑试炼场里有弱水，沾了会蚀灵力，你们带着，比穿仙甲还管用。”
苏念慈突然举着个蟠桃跑过来，桃汁顺着下巴往下滴：“娘娘，我能去看他们修炼吗？我给老祖的牡丹花浇水，让它们长得比昆仑山的仙树还高！”
布偶猫跟着窜过来，爪子按在锦囊上，尾巴扫得玉佩“叮当”响。
西王母往猫嘴里塞了颗星砂糖，糖粒在猫舌下化出蓝光：“你呀，留在家里给好好陪伴着老祖，爷爷奶奶们，等他们成了仙，回来给你带瑶池的蟠桃，比你手里这个甜十倍。
何况你们这些孩子还要上学呢！”她往云层里看，青鸟正在上面梳理羽毛。
“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天庭报备，你们三天后出发，我让玄女在昆仑山口等你们——
可别迟到，她最讨厌磨磨蹭蹭的，上次玉帝晚到了半柱香，被她罚去扫了三个月的瑶池。”
老祖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喊：“牡丹！等我们老四成了仙，你可得来喝庆功酒！我让心泉杀猪，炖天麻，比你瑶池的玉液宴还香！”
西王母没回头，却从云层里飘下片花瓣，落在老祖的烟锅里，烟丝瞬间冒出七彩的烟：“老不羞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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