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剑林低语
晚宴在喧闹中持续到深夜，蟠桃的甜香、冰酿的清冽、烤肉的焦香混在一起，在观星台萦绕不散，连风都带着股醉人的味道。
苏老四喝得醉醺醺的，靠在黄雅欣肩上，龙尾还在无意识地晃悠，偶尔扫过封嫣儿的裙角，引来她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的笑意，像看着个调皮的孩子。
第二天清晨，苏老四是被龙角上的凉意冻醒的。
那股凉意清冽得像山涧的泉水，顺着龙角往下淌，冻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观星台的石凳上，身上盖着件月白披风。
料子是天穹宫特有的云锦，上面绣着暗银色的莲纹，沾着淡淡的莲香——不用想也知道是封嫣儿的披风。
"醒了？"黄雅欣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手里正缝补着被他龙爪抓破的衣袍，银针在她指间灵活地穿梭，线脚细密得像虫蛀的纹路。
檀木珠串在她腕间轻轻晃动，"昨晚喝了那么多昆仑冰酿，现在头疼不疼？我让厨房熬了醒酒汤，在旁边温着呢。"
苏老四刚想点头，就见封嫣儿从剑林方向走来，晨光洒在她银发上，像镀了层金边，每根发丝都闪着光。
她手里拿着两柄木剑，剑身上还沾着露水，在阳光下像缀了串碎钻："剑无尘说你想试试《九转龙元功》？"
"想！"苏老四瞬间清醒，像被针扎了似的坐直身体，龙尾拍得石凳砰砰响，把上面的灰尘都震飞了。
"我想突破元婴期！想跟你......想跟大家一起修仙！"
他差点把实话说出来，脸"腾"地红了，赶紧改口，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根都透着粉色。
封嫣儿把木剑扔给他一柄，剑柄缠着防滑的银丝。
摸上去温润又带着点摩擦力："剑林试炼不难，只要能在剑雨里护住心神就行，别被幻象迷了眼。"
她转身往剑林走，白裙在晨光中飘曳，像朵盛开的雪莲，"我陪你练练，免得你刚踏入结界就被剑气掀翻在地。
木剑脱手飞出时，他看见封嫣儿的白裙在结界外轻轻晃动，像朵悬在崖边的雪莲。
剑气从四面八方射来，带着古木的清香和铁锈味，最细的那道擦过他眉骨，在龙鳞上划出道白痕——这是剑林在给他下马威。
“用心感应。”她的声音隔着结界传来，混沌气像条银线缠上他的手腕，“不是让你格挡，是让你听。”
剑气确实在“说话”。最粗的古木剑气嗡嗡作响，像老剑修在哼着剑谱；新生的嫩枝剑气尖细短促，像刚入门的弟子在喊口号。
而藏在树洞里的剑气带着回音，像谁在暗处偷笑。
他试着让龙息顺着剑气游走，纯阳之力撞上第一道剑雨时，竟发出琴瑟和鸣般的清响。
“这才对。”封嫣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可幻象来得猝不及防。
当黄雅欣举着搓衣板从剑气里走出来时，你的龙息差点岔了气。
她鬓角的碎发沾着汗珠，正是你每次犯错时她的模样：“苏老四，上次答应给我雕的玉簪呢？是不是又忘了？”
搓衣板上的木纹突然变成剑刃，朝他心口刺来。
“雅欣姐不是这样的！”他怒吼着挥剑，龙息在木剑上凝成金芒。
“她会掐我大腿，会罚我抄《女诫》，但从不用剑伤我！”
剑气撞碎的瞬间，他看见幻象背后藏着道极细的魔气，像条小蛇钻进树缝。
上官曦薇的匕首紧接着刺来，寒光里裹着她惯用的嘲讽：“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还想修仙？”
匕首擦过他咽喉时，他突然想起她上次为他挡毒箭时的眼神，那里面哪有半分嘲讽。
全是后怕，龙尾横扫的刹那，他听见魔气在尖叫。
周晓岚捧着《女诫》站在古木下，书页哗啦啦翻动：“夫为妻纲，他却在外沾花惹草……”
可他分明记得，她熬夜给你缝护心符时，针脚比书上的字迹还认真。
木剑劈开书页的瞬间，他闻到了熟悉的桂花味——那是她总偷偷给他塞的桂花糖味道。
最难的是封嫣儿的幻象。
玄阴反噬吞噬她时，银瞳变成纯黑，混沌气凝成的剑刺穿他胸膛：“都是你害我！”
剧痛传来的刹那，他却想起竹亭里她把龙鳞垫在自己背后的温度，想起她往他碗里舀汤时的温柔。
“你不是她！”他抓住那柄混沌剑，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真正的封嫣儿会说‘傻龙’，会在我闯祸时帮我收拾烂摊子，才不会说这种话！”
纯阳龙息顺着伤口暴涨，他看见魔气在她银发里扭曲尖叫，像被火烫的虫子。
最后道剑气来临时，他突然笑了，这些哪是杂念，分明是他最珍贵的软肋。
黄雅欣的温柔藏在搓衣板背后，上官曦薇的关心裹在匕首尖上，周晓岚的在意写在《女诫》行间，而封嫣儿的心意，或许就藏在那句“挺有趣的”里。
龙息化作的金焰冲天而起时，他听见结界碎裂的脆响。
木剑拄地的刹那，元婴在丹田破茧而出，带着他的模样，龙角上还沾着片莲瓣。
封嫣儿的白裙就在三步外。
她银发上的露水刚好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句没说出口的话。
“恭喜。”她转身时，他看见她耳根泛着淡淡的粉，“《九转龙元功》在藏书阁第三排，记得配着清心草煎服。”
老祖的呼噜声从观星台传来，惊飞了剑林里的晨鸟。
苏老四摸着刚凝结的元婴，突然明白所谓仙途，从来不是斩断七情六欲，而是带着这些牵挂，把每道软肋都炼成铠甲。
就像此刻，他握着木剑的手不再发抖，因为知道身后有要守护的人，身前有想追逐的光。
(https://www.24kkxs.cc/book/4238/4238200/23856505.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