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后山秘语

老祖的呼噜声震得观星台的石狮子都在打颤。

鼻息间喷出的龙气在晨光里凝成小小的彩虹，七道色光随着他的呼吸忽明忽暗。

西王母捏着金钗走到他跟前，九凤冠上的珍珠折射出冷光，像撒了把冰碴子："老不羞，醒醒！"

金钗在他龙角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再睡下去，龙鳞都要被露水浸得发皱，到时候蜕鳞可比生孩子还疼。"

九天玄女则直接拎起他的龙须，银甲上的寒光刺得老祖眯起眼。

睫毛上还挂着点昨晚的酒渍："不是有好多话要对我们说？再装睡，就把你扔去喂天剑宗的护山灵犬，那几只灵犬最喜啃龙鳞，上次把条不听话的蛟龙尾巴都啃秃了。"

老祖"嗷"地弹起来，龙袍的袖子还沾着昨晚的桃汁，在晨光里泛着黏糊糊的光。

他睡眼惺忪地搓着脸，指缝里还夹着点蟠桃核的碎屑："来了来了！"他瞥见西王母手里闪着雷火的金绳，那绳子上的电光噼啪作响，瞬间清醒。

"牡丹...不，西王母！玄女！咱们去后山结界说，那儿清静，还能看到云海翻涌成龙形，可好看了！"

后山的结界是块天然的回音壁，石壁上爬满了会发光的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着刚蒸好的棉花糖。

老祖手忙脚乱地布下隔音阵，阵纹刚亮起就被西王母一脚踩灭，她的绣鞋底沾着点发光的苔藓。

在地上留下串荧光脚印："少耍花样，有话快说。"

她往石墩上坐下，九凤冠的流苏垂在石面上，沾着的露水顺着纹路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下午我们就要回天庭了，玉帝还等着本宫复命，要是迟到，他又要念叨三千年，说本宫玩忽职守。"

九天玄女靠在石壁上，金铃在腕间轻轻晃悠。

铃声里带着点山风的清冽："你们这一大家子也该回贵州老家了，中医传承馆的匾额都快被孩子们的灵气熏得发亮。

上次托梦说，匾额上的'悬壶济世'四个字都开始往外冒金光了。"

她指尖弹出道剑气，劈断根挡路的枯枝，断口处瞬间凝出层薄冰。

"在天剑宗总住着也不是办法，剑无尘的藏书阁都快被莫晓雪当厨房了，昨天还在《蜀山剑谱》里夹了串烤鹿肉签子，油渍把'御剑飞行'那页都浸透了。"

老祖搓着手凑到西王母身边，龙袍上的褶皱里掉出半颗蟠桃核。

核仁上还留着他啃过的牙印："嘿嘿，还是玄女细心，连签子夹哪页都知道。"

他偷瞄着西王母的侧脸，晨光从她鬓角溜过，在耳垂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像只停驻的金蝶。

"其实...我是想说，当年昆仑瑶池那杯酒，你俩还欠我个答复呢。

那天你俩喝了我酿的龙涎酒，脸颊红扑扑的，说要考虑考虑，这考虑都快赶上蟠桃结果的时间了。"

西王母的金钗突然指向他咽喉，针尖的雷火燎得他龙须发卷。

像被烤焦的方便面："再提当年事，就把你龙筋抽出来做弓弦，让剑无尘的弟子天天拉，拉断了再续上，让你疼得三千年睡不着觉。"

可她耳根却悄悄泛起红晕，像被晚霞染过似的，连珍珠耳坠都映着点粉色。

九天玄女突然笑了，笑声里的金铃响得格外欢。

像串碎玉在山泉里打滚："当年是谁喝醉了，抱着瑶池的桃树喊'牡丹仙子我心悦你'？

喊得整座昆仑山都听见了，连看守瑶池的灵龟都缩在壳里偷笑。

结果第二天还把人家的桃树啃秃了半棵，现在那棵树还歪歪扭扭的，玉帝每次路过都要骂句'遭天杀的龙'。"

她往老祖脚边扔了块冰棱，冰棱在地上滚了两圈，化成滩凉水。

"还是说，你想尝尝昆仑冰狱的滋味？那里的冰碴子比你龙鳞还硬，冻得人连打哈欠都能冻成冰雕。"

老祖却突然厚着脸皮左拥右抱，龙爪轻轻环住两人的腰，西王母的裙裾上绣着的凤凰好像被惊动了，翅膀微微颤动。

他像抱着稀世珍宝，鼻尖蹭过西王母的发间，闻到熟悉的瑶池莲香，那香味里还混着点她常用的花蜜膏味道。

"三千年了，你们还是这么漂亮。"

他的龙鳞蹭过九天玄女的银甲，发出细碎的刮擦声。

"比我那小辈的八位媳妇儿都迷人，尤其是你这九凤冠，比当年亮多了，上面的珍珠都快赶上月亮圆了。"

西王母刚想发作，却被他突然亲在脸颊上，那吻带着点蟠桃的甜香，雷火瞬间在她掌心炸开，又被她硬生生按灭。

掌心的皮肤都烫得发红："你找死！"

话虽狠，指尖却没真往他心口戳，只是在他龙鳞上留下个浅浅的白印。

"下次再敢偷袭，就把你龙角锯下来当夜壶！"

然后老祖"吧唧"一下，又在右边九天玄女的脸上亲了一口，声音响亮得像咬碎了块冰糖。

九天玄女的金铃"叮"地撞在一起，银甲泛起的红晕比朝霞还艳。

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老不正经的！"

她想推开他，手却被老祖的龙爪牢牢按住，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像握着块刚出炉的烙铁。

"要是被天庭的仙官看到，非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可，让你天天给阎罗王搓背，搓到龙爪都磨平！"

"看到才好。"老祖把下巴搁在九天玄女肩上，龙鳞蹭得她银甲沙沙响，像砂纸在打磨银器。

"正好让他们知道，这两位仙子早就名花有主了，省得那些不长眼的星君天天送花送草，上次有个叫'牵牛'的，还送了捆牵牛花，被我用龙息烧得连种都没剩。"

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怕被风偷听，气息吹得玄女的耳垂发红。

"你们在天庭...有没有哪怕一瞬，想念我这老头子？哪怕只是在吃蟠桃的时候，想起有个龙皇抢过你们的桃？"

西王母的雷火在掌心明明灭灭，最终化作道金芒。

轻轻敲在他脑门上，力道像挠痒痒："呸！谁想你这偷桃贼！上次蟠桃宴，你偷的那筐蟠桃，核都被玉帝做成了镇纸，上面还刻着'防盗龙'三个字。

摆在凌霄宝殿正中央，每次上朝都要指着镇纸骂你三句，听得众仙官耳朵都起茧子了。"

九天玄女却突然叹了口气，金眸里的寒光软了些。

像冰雪开始融化："前几日整理昆仑典籍，看到你当年留下的《龙元功》手札。

字迹还是那么潦草，像鸡爪刨的，连'龙'字都少写了个点，害得新来的仙童以为是'尤元功'。"

她往他怀里塞了个玉瓶，瓶身上刻着朵小小的雪莲，"这是凝神丹，省得你总在梦里喊'牡丹'，被夜游神听了去打小报告。

上次夜游神拿着记录簿来告状，上面记了三百多条，连你说梦话磨牙都记进去了。"

老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黄雅欣带着众人走来，阿朵琪正用毒藤给不戒师父编草帽，藤条上的小刺闪着幽蓝的光。

看得不戒师父缩着脖子："老祖，该走了。"

黄雅欣的檀木珠串转得轻快，"剑无尘已经备好了传送阵，直通向贵州老家的药圃，阵眼用的是你最爱吃的火龙果，说能让传送时闻着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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