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荣耀归来

巴黎戴高乐机场的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苏晚秋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停机坪上那架即将载他们返回中国的航班。时装周已经结束三天，鸿霓团队在巴黎的行程也接近尾声。

"晚秋姐，行李都托运好了。"小林拖着登机箱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刚才在免税店看到《Vogue》九月刊的预告，咱们的凤凰礼服居然上了封面！"

苏晚秋接过杂志，封面上的模特身着那件金线凤凰礼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标题赫然写着《东方晨曦：中国设计的复兴之路》，正是丽莎·卡特执笔的那篇专题报道。

"郑总监说这本杂志一出，订单肯定会爆。"赵兰雪凑过来，小声嘀咕，"咱们回去是不是得扩招工人了？"

苏晚秋笑着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候机大厅的每个角落。虽然警方确认林志强已经离开巴黎，但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出击。

"旅客们请注意，飞往香港的AF188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登机口前排起长队。苏晚秋最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带着团队走向廊桥。

机舱内，李桂芝靠窗坐着，手中仍拿着那本绣样册子，时不时在上面做些笔记。时装周期间，她与玛德琳女士结下了深厚友谊，两人约定今后在传统刺绣技艺上继续交流合作。

"妈，您休息会儿吧。"苏晚秋轻声道，"这几天太累了。"

李桂芝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少见的光彩："不累。看到那些外国人对着咱们的衣服惊叹，我这辈子值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雪梅姐要是能看到，该多高兴啊。"

苏晚秋握住母亲的手。那件修复后的凤凰礼服不仅承载着宋雪梅的遗志，也凝聚了两代绣娘的心血。

飞机起飞时，苏晚秋透过舷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巴黎城市轮廓。埃菲尔铁塔在晨光中宛如一枚精致的胸针，塞纳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其间。这座时尚之都给了鸿霓走向世界的舞台，而她们也在这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中国印记。

飞机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时，已是深夜。苏晚秋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舷梯，夜风裹挟着熟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晚秋！"

一个清朗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苏晚秋抬头，看见陈明辉站在接机口，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惊喜。

"听说你们今天回来，正好来香港办事，顺路接你们。"陈明辉接过她的行李，目光扫过她略显憔悴的脸，"累了吧？"

"还好。"苏晚秋笑了笑，"就是时差有点乱。"

陈明辉点点头，视线转向她身后的团队："大家都辛苦了，车在外面等着，先送你们回深圳。"

回程的车上，女工们兴奋地讨论着巴黎的见闻，陈明辉则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偶尔通过后视镜看向苏晚秋。她靠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灯火，思绪仍沉浸在时装周的余韵中。

"对了，"陈明辉突然开口，"新厂房的图纸已经修改好了，等你回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苏晚秋回过神："这么快？"

"听说你们在巴黎的订单爆了，生产线肯定得扩建。"他笑了笑，"总不能让你回来再手忙脚乱地找地方吧？"

苏晚秋心头一暖。他总是这样，在她还没开口前，就已经替她想到了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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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深圳时，天已蒙蒙亮。鸿霓的厂房在晨光中静静矗立，门口挂着"欢迎凯旋"的红色横幅，显然是留守的员工们连夜准备的。

厂房里留守的女工们早已听到动静，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涌了出来。"苏厂长回来啦！""巴黎时装周怎么样？""快给我们讲讲！"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期待与骄傲。

赵兰雪迫不及待地举起那本《Vogue》杂志："看！咱们的衣服上封面啦！"女工们顿时沸腾了，争相传阅着杂志，有几个甚至激动得抹起了眼泪。

陈明辉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他抬手看了看表，轻声道："晚秋，我得先回工地了，新厂房的钢结构今天要验收。"

苏晚秋闻言快步走过来，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在巴黎给你带了件小礼物。"盒子里是一对银质袖扣，造型是简化后的埃菲尔铁塔，在晨光中泛着内敛的光泽。"看到时就觉得很适合你。"

陈明辉怔了怔，取出袖扣细细端详，铁塔底座的暗纹竟是鸿霓标志性的海天蓝波纹。"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送走了陈明辉之后，郑雅婷快速浏览着订单内容："光是凤凰礼服的预订就有两百多件，这还只是初步意向。"

苏晚秋深吸一口气，这样的订单量，以鸿霓现在的产能，根本不可能按时完成。

"必须扩招了。"她转向郑雅婷，"三十人够吗？"

"再多点吧，五十人。"郑雅婷翻着订单估算，"还得把原先的基础款生产线分出来，让新员工接手，老员工全部转到高定组。"

王淑珍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可新人的手艺不稳定啊。"

"所以得分级管理。"苏晚秋迅速在纸上画出结构图，"基础款交给新人，由兰雪监督质量；高定礼服由你和我母亲带老员工亲自做；雅婷负责对外沟通和订单分配。"

众人点头，分工明确后，立刻行动起来。

三天后，招聘启事贴出的第一天，鸿霓厂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晚秋姐，来了好多人！"小林从窗口探头，"起码一百多个！"

苏晚秋走到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吃惊——队伍从厂门口一直延伸到街角，有年轻姑娘，也有中年女工，甚至还有几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

"苏厂长！"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激动地挥手，"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报道了！太厉害了！"

"我是从广州专门过来的，"另一位中年女工说道，"听说你们这儿工钱高，还教手艺。"

苏晚秋微笑点头，心里却有些发愁。这么多人，怎么筛选？

"要不笔试加实操？"苏晚秋思考了一会儿提议，"笔试考基础缝纫知识，实操现场车一条直线，看基本功。"

"好主意。"郑雅婷立刻安排起来，"再问问她们对传统工艺的了解，有基础的优先。"

于是在登记了每个人的信息之后，通知几天后接通知前来进行笔试和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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