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尔等拜神，我来屠魔
“轰！”
如果说之前的死寂是一片被抽干了空气的真空，那么此刻的爆发，就是一颗超新星在礼堂中央轰然引爆！
“天呐！一千五百倍！这是什么概念？”
“信噪比趋近于零！我的上帝！这意味着最纯净的信号！我们的雷达可以看到一千公里外的一只苍蝇！”
“永生！他说的是永生！这意味着我们的国防装备，将永远不需要更换核心部件！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无敌！”
最先崩溃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那群之前还板着脸，充满了审视与怀疑的专家教授！
他们疯了！
彻底疯了！
他们像一群见到了圣迹的狂信徒，一把推开挡路的警卫，不顾一切地冲向高台！
他们不是要质问，不是要怀疑，而是要去朝圣！
“周老！数据！再给我看一眼数据！”
“那只管子！那只神物！千万要保护好！”
“快！联系中科院！联系军委！不！直接联系最高首长！这是足以改变国运的东西！”
以周定国教授为首的一群白发苍苍的国宝级专家，此刻全然没有了半点学者的矜持。
他们围着那台军规测试仪，像一群贪婪的孩子围着糖果罐，眼神里的狂热和激动，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涌而出！
周定国教授更是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手，想要去触摸那只静静躺在仪器里的电子管，却又在距离半寸的地方猛地停住，仿佛怕自己凡俗的指尖，会亵渎了这件来自神域的圣物。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哭腔，“我研究了一辈子真空管，自以为已经站在了山巅。今日得见此物，方知我等不过是山脚下的蝼蚁，在仰望一座从未见过的、真正的神山！”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用一种看待信仰般的、狂热到极致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江卫国！
“先生！”
这位在华夏物理学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江卫国竟是直挺挺地就要跪下去！
“您不是人！您是神！是来点化我等凡夫俗子，是来振兴我华夏的神啊！”
江卫国眼神一动，上前一步，轻轻托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无法跪下。
“周老，言重了。”
他的声音平静如初，仿佛刚才那颠覆时代的神迹，不过是随手弹走了一粒灰尘，“这并非神术，只是一种你们尚未理解的科学。”
尚未理解的……
科学？
这句话，比任何神神叨叨的解释，都更具震撼力！
它像一道开天辟地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所有专家学者脑海中的迷雾！
对啊！
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
所谓的“神迹”，不过是更高维度的科学！
眼前这位先生，他掌握的，是远超这个时代的、更高维度的真理！
一瞬间，所有专家看向江卫国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神仙的狂热，而是……
一种学生仰望开宗立派的祖师爷般的、混杂着敬畏、崇拜与求知欲的、更加熾熱的火焰！
“先生教诲的是！学生……不，我们受教了！”
周定国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恭恭敬敬地对着江卫国行了一个九十度的深躬，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而此时，台下的两个人，早已坠入了无边的地狱。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机器坏了！对！一定是机器也坏了！”
吴主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椅子上尖叫着跳了起来。
他脸色煞白，浑身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水浸透了他名贵的衬衫，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的肥猪。
他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策划的、必胜的阳谋，竟然会演变成对方封神的舞台！
他指着高台，歇斯底里地对身边那些早已吓傻的领导喊道：“你们看到了吗？这是骗术！是障眼法！一个骗子，一个神棍！我们不能被他骗了！必须马上把他抓起来！”
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理会他。
所有领导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那只电子管，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是混杂着震惊、狂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的光！
“安静！”
一声雷鸣般的暴喝，从评审席上传来。
开口的，是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来自军方的少将代表！
他猛地站起身，龙行虎步地走上高台，他那双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带着血与火气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主任，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吴主任，你说这是骗术？”
少将指着那台军规测试仪，冷笑道：“这台77式军用综合测试仪，是我们军区最顶尖的设备，它代表着军队的严谨和荣誉！你的意思是，我们军方的设备，是骗人的玩意儿？”
他又指着周定国等一群国宝级的专家。
“你的意思是，周老和这么多位国内最顶尖的物理学专家，全都是老眼昏花，能被一个简单的骗术蒙蔽的蠢货？”
“还是说……”
少将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吴主任的灵魂深处，“在你吴大主任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人是清醒的？”
这诛心三问，一问比一问致命！
吴主任的身体猛地一晃，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肥硕的身躯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他完了。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他得罪的，已经不是一个江卫国，而是整个华夏的科学界和……
军方！
而比他更绝望的，是角落里的江雪梅。
当周定国喊出“永生”那两个字时，她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被抽走了。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精致的妆容早已被冷汗冲花，那张曾经美艳动人的脸，此刻扭曲得比魔鬼还要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无法理解的怨毒。
她重生归来，她手握未来几十年的记忆，她本该是这个时代的唯一主角！
她本该站在云端，俯瞰众生！
可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会败给江卫国这个老匹夫！
而且一次比一次败得更惨！
更彻底！
她引以为傲的先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在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面前，脆弱得就像一个笑话！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啊！
“是他作弊！一定是他！”
江雪梅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台上的江卫国，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嘶吼，“他是个骗子！是个魔鬼！你们都被他骗了！杀了他！快杀了他！”
她彻底失控了。
那优雅从容的女王，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在菜市场撒泼骂街的疯婆子。
然而，她的嘶吼，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同情，只引来了无数道鄙夷、厌恶和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就在这时，江卫国动了。
他缓缓走下高台，无视了那些专家狂热的眼神，也无视了那些领导敬畏的目光。
他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了瘫软在地的吴主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吴主任。”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却像来自九幽地府的审判。
“你以‘技术安全’为名，组织了这场公开测试，意图陷害忠良，窃取国家重要资产。”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吴主任浑身剧烈地一颤，他抬起头，看着江卫国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一股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扑了上去，想要抱住江卫国的腿。
“江先生！不！江神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他涕泪横流，丑态百出。
“是她！都是她指使我的！”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指向了那个早已呆若木鸡的江雪梅！
“是这个叫江雪梅的女人！她说您是骗子，是间谍！她说只要把您和钱总工扳倒，就能把J—55项目弄到手！我也是受了她的蛊惑啊！江神仙，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哗！”
全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江雪梅那张煞白如纸的脸上！
原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这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女人！
江雪梅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她感受着那成千上万道如同利剑般的目光，只觉得自己的伪装、自己的尊严，被一层层地剥开，露出了里面最肮脏、最丑陋的内里！
“带走！”
军方那位少将，再也看不下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还在哭喊求饶的吴主任，从地上架了起来，直接拖向门外。
礼堂里，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江卫国没有再看吴主任一眼，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江雪梅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他亲手养大，却又比蛇蝎还要恶毒的养女。
江雪梅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灵魂都在战栗。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椅子绊倒，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迎上了江卫国那双平静的、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
那眼神，比任何愤怒和嘲讽，都更让她感到恐惧。
因为，那是一种……
看死人的眼神。
“你……”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卫国缓缓地，蹲下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金陵，只是开胃菜。”
说完，他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在一众专家和领导的簇拥下，如同众星捧月般，朝着礼堂外走去。
只留下江雪梅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她的眼中，再没有了怨毒和不甘，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溃的、深入骨髓的……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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