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挨巴掌
第七十八章 挨巴掌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季仪言被扯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带着清冷松木香气。
另一道声音来源则是抓着季澈扯到身旁，脸色阴沉全无往日温和模样。
季仪言深吸口气，牙齿用力咬下腮，嫩软肌肤被咬破鲜血顺着唇角溢出，疼的她红了双眼。
双眸上抬和男人对视，委屈无助下是钦慕与信任，仿佛那个主持公道的人终于来了。
无声胜有声。
程妄脸色铁青，吓的季凌轩僵在原地不敢动。
他可是领教过程妄的手段的，于是露出个谄媚的笑道：“姐夫来了？那个…我姐姐是不是也来了？我看看我姐姐去…”
程妄似有所感，抬头与一双目光对上。
周淮安。
他心中不悦，不知为何，看见这人他就不喜欢。
周淮安被他看的有些茫然，自己得罪过他？
朝堂？绝对没有，他最近没和程妄作对了。
那还能是什么？还能是他内宅不成？他周淮安可是正人君子…
等等…
周淮安侧头看了眼季澈，忽然想起来幼时娘亲曾同他说过，他好像是有个娃娃亲对象。
那姑娘是他娘亲密友的女儿，好像…
周淮安又看了眼季仪言，随后默默看向季凌轩，目前应该一致对外。
他和季仪言一没婚书，二没通牒，不过是两个密友的口头约定罢了，做不得数，何必心虚？
“师兄…”
此时，季澈忽然开口，桃花眼里盛满了委屈。他看了看程妄，又看了看周淮安，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似强壮镇定一般。
周淮安轻抚他发顶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同师兄说，师兄就算做不了主，老师还在呢。他老人家，最是护短了。”
这话是说给季凌轩听的，同样也是说给程妄听的。
虽说程妄的表现和传闻的性格不像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但他还是将郑老先生搬出来了。
季澈只红着眼睛拿着帕子擦拭季仪言裙摆上的墨渍，弄的季凌轩感觉自己脖子上搭了一把刀一般，凉飕飕。
“姐夫，周大人，我…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对…玩笑…”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仰起头道：“就两个庶出的东西，姐夫和周大人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吧？”
季澈忽然开口道：“大少爷刚才听到老师夸了我的画就有几分不开心，要我在三天后的书院测试中帮他。”
“师兄，程侯爷，学生明白若是真寻舞弊之事是害了他，引导大少爷回归正途才是真的帮他。”
“未曾想大少爷竟这般愤怒，当即便用那砚台扔学生。那是石砚，虽不贵，却是姐姐送的，而且极重。”
说到这里，季澈圆眼掉了滴眼泪哽咽道：“姐姐为了保护学生挡在了前面，那砚台就砸在姐姐身上了。”
“大少爷还毁了学生的画作，只怕这次郊游后回去学生交不出像样的作业了，学生有愧，给老师和师兄蒙羞了。”
季凌轩一直在旁边使眼色，不想让他乱说，最好什么都别说出去。
结果什么对方说起劲还掉眼泪了，又不是三岁奶娃娃，动不动就告状！
季凌轩赶紧摆手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我…”
“道歉。”
程妄声音冰冷，眉眼间无半点温度，仿若冰霜。
周淮安弯下腰捡起地上纸团展开，那上面有未干墨水晕开的痕迹，显然整张画都毁了。
这画他喜欢的紧，很有灵气，小荷为展而有蜻蜓立上头。
显然，他很生气。
季凌轩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妄又转头看了看低头委屈的季澈，最后看向小鸟依人的季仪言一眼。
“凭什么！”
他仰着头，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是忠节侯府未来的世子爷！”
周淮安忽而开口：“意思是，现在不是。”
季凌轩万万没想到小小的工部尚书都敢这般回怼自己，登时更生气了，看着程妄道：“姐夫！他们两个就是庶出的野种！他季澈现在有点本事，科举之路上人才济济，他算个什么东西！还有季仪言她…”
“闭嘴！”
程妄呵斥出声道：“不知礼数，你在忠节侯府如何本侯自不会管你们的家务事，现在言儿在本侯那儿，自然便是宣化侯府的人，你的意思是，我宣化侯府的人你可以随意打骂侮辱？”
这帽子扣的太严实了！
季凌轩不知道为什么程妄此时生这么大的气，季仪言却能摸到个边。
先不说季晴敏嫁给程妄这事儿有蹊跷，单说现在，没孩子的夫人，还被禁足，甚至这次出游都没解禁，林娇娇都来了她都没来，只怕早就名存实亡。
之后她若是再作妖，估计这个名都要没了。
季仪言轻轻咬下唇，双臂轻轻环住程妄的腰，声音轻软带着疲惫道：“侯爷，算了吧…我与弟弟早就习惯了，小事而已。回去我让夏蝉帮忙上药，就是可惜了澈儿的画和砚台…”
早就习惯了？
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这是在说她们这一房在忠节侯府十分艰难，经常被为难，甚至都习惯了委曲求全。
程妄掌心贴在她脊背上按在怀中，双眸中只余下森然冰寒。
“道歉。”
季凌轩一梗脖，仰着头大声道：“我不！野种就是野种！庶出就是庶出！都是一群贱奴罢了！我就算是把他们打死了又能如何！父亲母亲也不会斥责我半句！”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季凌轩感受到侧脸传来的灼热痛感，张大了嘴扭过头去看向程妄。
“姐…姐夫…”
程妄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忠节侯既不知如何管教府中子弟，本侯身为你姐夫，倒要教你一二规矩。”
季凌轩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打，还是因为两个庶出的野种被打。
往常在忠节侯府，这些事情压根没人在意。
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更是不管，甚至偶尔还会帮扶一二，给他擦屁股。
哪怕早三五个月，季仪言他们在府里的时候，他就是晚上偷偷把人杀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动的手，也不会有人斥责他。
现在，程妄打了他，甚至听那意思还要找他父亲说这件事。
想起父亲对程妄的态度，只怕是要家法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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