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什么身份
第八十四章 什么身份
转过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退去，季仪言面无表情，双眸锐利，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芳菲苑。
接下来，还要对付程妄呢。
季仪言回到花檐阁时，夏蝉正不开心的在院子里洒扫，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见到惊蛰和清明。
眼看着自家主子回来了，夏蝉赶紧扔下扫把跑过来，眼中的不开心都快化为实质了。
季仪言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便进了屋。
踏进房内便是一股熟悉的熏香味道，季仪言脸色一沉，迅速到床边小几旁，抓起熏香便丢进茶杯，用茶水浇灭。
心跳的剧烈，她迅速开窗，将茶杯藏在袖中唤道：“夏蝉。”
夏蝉听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看了眼似乎没问题的季仪言道：“主子，在呢。”
季仪言拉过她的手，袖中的杯子也被隐藏着递到了她的手中。
“我好想吃街头那家酱香饼，你少买点回来，记得多撒芝麻。”
夏蝉点了点头，手指推着茶杯到袖中暗袋，转身便离开。
季仪言的意思很简单，酱香饼家旁边是个医馆，让夏蝉去那边问问看。
她不敢明说，不敢赌那个人已经不在监视自己了。
夏蝉离开后，季仪言如往常那般到书桌旁准备练字，只是这一次，她将练字用的字帖换成了程妄给她写的那张。
季仪言神色格外认真，一笔一划都务必做到相似又完美，只是到底程妄的字太有风骨，她只能临摹出三分相似。
比如，撇出去的那一下尾端尖锐，如程妄本人一般。
她就这么练着，一直练到深夜，练到夏蝉都已经回来了，还在写。
程妄进屋时看到的，便是那个人在端端正正的坐着，烛光为她增了几分柔和。
程妄上前，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看她写的字进步极大。
可目光瞄到其他的，表情便有些古怪。
除了他为季仪言写的那个字帖，季仪言临摹的漂亮之外，其他的，虽有进步，却也惨不忍睹。
忽而，季仪言感觉到后颈有大力扣住，原是被程妄抓着。
她疑惑的仰头看向程妄，得到一个冷笑。
“你倒是厉害，能让她这么快就都说了。”
季仪言眨眨眼，茫然的表情更重。
“侯爷说的，是什么？”
程妄收回手坐在她身侧，手指捏着她的手指把玩。
“季晴敏禁足解了。”
季仪言眼中惊喜迸发，开心的反握住程妄的手道：“真的吗？那明日我去恭喜下姐姐。”
程妄唇边是意味不明的笑。
就在他回书房没多久的时候，季晴敏还是那身白，以膝行进书房内重重叩首。
程妄放下手中朱砂笔，眸色晦暗。
“你还有事？”
季晴敏未语泪先流，也不起身，就这么哭着说话。
“我与侯爷虽是阴差阳错才在一起的，可我自入府以来从未做过什么下毒的事。”
“这几年，我本本分分操持侯府上下大小事，也从未想过独得恩宠。”
“但侯爷，人都是贪心的。我也想要夫君多看我几眼，也想与夫君琴瑟和鸣生生世世。”
“我听闻侯爷最近常常睡不安稳，便叫人未寻安神的方子，找了许久，这才寻到一剂。原本是想给自己用看看成效，可谁知，尚侧妃看到后便一直说自己因为有孕一直睡不好，我便取了些许给尚侧妃用。”
“这熏香我是派人问过的，根本没有对人身体有害的东西。”
“侯爷，整个侯府，没有人比我更期待孩子的降生，不论如何，那孩子还要唤我一声嫡母，我怎么可能那般狠心？”
季晴敏说的十分真切，程妄却是挑着重点听了一二。
季晴敏说完之后，身体便开始摇摇欲坠，似要晕倒过去，却又咬牙坚持。
程妄起身缓步到她面前，终于弯下腰将人抚了起来。
“夫人可知，这药是从哪儿买的？”
季晴敏摇摇头，想了想又道：“只听红春说是个不似本地人的姑娘。”
程妄点了下头，眉眼间的戾气化开了几分，他轻轻拍了拍季晴敏的后背道：“先回去吧。”
季晴敏点了点头，却是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
这药瓶不似寻常瓷做，反而是用琉璃制作而成，通体透着诡异的光泽。
程妄接过那瓶子随手放在桌上，将季晴敏送出书房。
门关上时，蜀淮已经将瓶子拿走，消失不见。
而他又是怎么猜到是季仪言和季晴敏说了什么的呢？
这很简单，现在后院儿闹成这般，其他人是不可能再亲近季晴敏了。
而季仪言…
想到他那外表是小鹿，内里是狐狸的良妾，程妄眉心蹙起，已是有了不悦。
所以今晚他原本是想警告下季仪言的，但现在…
他有点不确定了。
“你同季晴敏说了什么？”
季仪言立刻坐直了身子道：“原本就是想和侯爷说此事，被侯爷打岔便忘记了。”
“我今天将姐姐送回去，想问问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姐姐好像也糊里糊涂的，我帮不上忙，便就回来了。”
一个担心自己的地位被嫡姐影响的庶妹良妾怎么演，季仪言非常擅长。
程妄将她的手举起，目光似乎在描绘手指一般。
“你什么身份？”
季仪言心中‘咯噔’一下。
这几天，程妄的和颜悦色给她太多错误的判断了。
哪怕她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干净，他程妄一旦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那他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半点脸面的。
季晴敏是，她也是。
季仪言抿了抿唇，反握住程妄的手，强撑起来的笑容只剩下了乖巧，似乎今日那般鲜活灵动的女子重新躲藏了起来。
“妾身…妾身谨记教诲…不敢…不敢僭越…”
程妄蹙眉，这般胆小的模样实在不是他喜欢的，也实在，让他厌烦。
收回手，程妄起身拿起狼毫，为季仪言重新写了一幅字帖。
和上一次的几个常用字不同，这一次是一首诗。
季仪言随着他写出的字缓缓读出。
“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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