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发中伤
第八十六章 发中伤
“这是什么？”
夏蝉疑惑的看着那琉璃，清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看着那琉璃，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是…红春的尸体上掉下来的…”
她偷偷捡走的，这个东西，她见过。
——
清晨伴随着一点寒凉，季仪言在男人怀中醒来，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窗户。
阳光倾泻，程妄将人一把搂进怀中，下巴自然的搭在她头顶，热的人呼吸都喷洒在喉结处。
季仪言侧了侧头抵着程妄的肩头轻轻推了下。
“侯爷，该起床了。”
程妄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不想起。”
季仪言有些诧异，毕竟男人实在是不像那种会懒床的。
为了不成为‘祸国妖妾’，季仪言坐起身拉着程妄的手轻轻晃了晃。
“侯爷昨晚不是说，今天会早些回来吗？”
程妄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撑着床坐起身。
“你生辰，我自会早些回来陪你。”
说罢，他将人抱在怀中，亲了又亲，这才下床更衣。
季仪言耐心的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仰着头看着男人，鹿眸中仿佛是无数小星星般闪烁。
“很开心？”
程妄开口询问。
季仪言点点头，笑容又灿烂几分。
程妄无奈摇头：“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季仪言双眸晶亮，垫脚环抱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什么都可以吗？”
程妄不禁挑眉。
还学会趁机要好处了？
“那我…想跟小娘和弟弟一起过生辰，小娘做的面，我好久都没吃到了。”
程妄面部表情一僵，莫名安静了几秒后道：“本侯今日会早些回来。”
季仪言点点头道：“妾身知道，侯爷昨日同妾身说过了。”
程妄不禁蹙眉，还没等开口，季仪言便将头靠在他胸口处。
“所以，妾身，也会早些时候回来的。”
程妄唇边笑意几乎压不住，他揉了揉季仪言的头发，放开了对方。
送走程妄，季仪言迅速让夏蝉给她换了身衣服。
服饰头面依旧低调朴素，就穿着这一身去了芳菲苑。
按道理来说，季仪言现在是宠妾，程妄几乎夜夜都在她那儿宿着，离府根本无需知会季晴敏。
但她该有的态度，必须要有。
进了门，季仪言还是以前那般，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妾身见过夫人。”
季晴敏最近气色稍稍被养回来了些，只是眼底下的黑色仍然可见。
一身锦衣遮挡不住疲惫，金簪也撑不起有些驼背的身子。
“听说，你让人给红春用了蒙汗药？”
季仪言心中暗道不好，头却更低几分：“是的，夫人。”
季晴敏唇边的笑带了些许讥讽：“不愧是宠妾，还真是要成这侯府的女主人了。”
季仪言赶紧双臂交叠俯身磕头道：“夫人！妾身不过是夫人庇佑才有如今，绝不会忘记夫人的命令，更不会做背主忘本的东西！”
她要表明自己是季晴敏的狗，万万不可被宠了几日就得意忘形了。
季晴敏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摘了发上的一枚金簪丢到了她的面前。
“做的不错。”
季仪言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转念一想，顿时确定了是蒙汗药这件事。
也对，在季晴敏眼中，自己还是无二心的奴仆，所有争宠的行为都是为了给她季晴敏生个孩子罢了。
她很清楚这件事会被人禀到程妄的耳中，不争不抢又心思纯良的宠妾，一定会比那种有野心的人更能让他放心。
季仪言笑着起身，提裙摆向前膝行两步道：“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夫人。”
随后，捡起地上的金簪，用袖子细细擦拭干净，笑的市侩。
将簪子簪在最显眼的位置，季仪言还美滋滋的用手摸了又摸，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惹的季晴敏发笑。
‘看来侯爷平时也没赏过她什么好东西，竟让她这般小家子气。’
季晴敏心中得意，只觉得自己完全拿捏住了季仪言，随后摆摆手，一旁的赵嬷嬷便拿出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递了过去。
季仪言一脸惊喜，赶紧抢了过来打开盖子，其中一块小小的翡翠无事牌。
这牌子不算什么好东西，又绵又裂，应当也没几个银子，但它是季晴敏给的。
季仪言赶紧将无事牌拿出来挂在脖子上，末了还摸了摸，仰头看着季晴敏道：“多谢夫人赏赐！”
季晴敏不屑的嗤笑一声，冲她像是叫狗一般的勾勾手。
季仪言脸上笑容不变，心中那不详的预感更胜，但此时不去应当不行。
她提裙起身，因为跪的久了，脚下踉跄一步又迅速站稳，一步步到季晴敏的身边。
季晴敏手搭在赵嬷嬷的手臂上缓缓起身，抬手迅速扯下季仪言刚刚簪上的金簪，力道大的扯掉了季仪言不少头发。
头皮痛的厉害，惹的季仪言生理性红了眼眶，但她没有表达出任何不满，反而乖乖的低着头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季晴敏握住金簪戴在季仪言的发中，却是斜着的。簪尖抵着头皮划过，似乎是流血了，又似乎只是赏的肿了。
季仪言瑟缩着，颤抖着，眼中的泪水强撑着没掉下来。
“听说，侯爷许你回府看看？”
季晴敏的话中有话，别有深意。
季仪言红着眼眶赶紧道：“回夫人，妾身同侯爷说了今日是妾身的生辰，求着侯爷今晚过来，侯爷答应了。至于回忠节侯府…只是侯爷想起了程老夫人，觉得孩子生辰在母身侧会好些，格外开恩罢了。”
季晴敏的注意力只在季仪言的前半段话里，既然用生辰央求着程妄恩宠她，想来，这人也是想早些有孕的。
季晴敏唇边勾起一抹笑，染着蔻色的指甲划过白嫩的肌肤道：“算你识相，早些回来，去吧。”
季仪言赶紧点头称‘是’，急急的离开了。
赵嬷嬷看着那迫不及待的背影，皱着眉俯下身凑到季晴敏的身边道：“夫人，这季仪言生辰，老奴原以为会要些金银珠宝，没想到时要回宣化侯府，可她直接求侯爷没来找您，岂不是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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