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查上一查
第九十七章 查上一查
程妄看着怀中的人，感受到对方轻微颤抖的身体轻声道：“言儿，别怕，乖，夫君来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好告诉她，她的靠山来了。
季仪言抬起头时，鹿眸中眼泪盛满顺面颊滴落。她看向地上打滚哀嚎的男子，咬住了下唇。
见她情绪无法平缓，程妄忙将手中糖人递到了她面前。
季仪言看到糖人时愣了下，抬头看向程妄。
程妄难得有点羞涩，他将糖人塞进季仪言手中道：“我瞧你盯着看。”
季仪言拿着糖人，终于破涕为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不是想要糖人，她想要的是那样的一个家庭。
不过她现在想通了，哪怕缺失父爱又能如何？
娘亲、弟弟、玉娆，他们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她不必羡慕任何人。
季仪言举起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糖人在程妄面前晃了晃道：“多谢先生的礼物，这是明年生辰的吗？”
程妄见她情绪好转，都有心情开玩笑了，也就放下心来。
如果不是因为买糖人离的远了些，他早在男子拦住她时便过来了。
动他的女人，真真找死。
程妄目光冰冷如刀，看地上的人仿佛是看死人一般。
“流云！”
他一个侯爷，当街处置个登徒子虽会引人诟病，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季仪言忙按住程妄道：“侯爷，且慢…”
程妄迅速低下头，不悦的情绪太明显了：“言儿要给他求情？”
季仪言张大了眼眸疑惑回望：“侯爷何故有此想法？”
程妄轻轻抿唇道：“你不觉得我酷吏行径？”
季仪言抿唇笑出声，不管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抱住了程妄的腰。
“侯爷所作所为，皆为妾身，妾身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觉得侯爷行为有失？”
纯良温柔是她的人设，可不是她的本性。
对待一个畜生，她从不抱有慈悲心态，只想将对方挫骨扬灰。
季仪言收回手看向想要偷偷逃走的男子：“流云，按住他。”
流云迅速出手将人擒住，别怪他听话，他家主子心都要丢人家那儿了。
季仪言轻扯程妄袖口道：“他今日所作所为十分熟稔，不像是初行不轨的人。侯爷，不如将他送去官府好好查上一查。”
程妄颔首点头，流云不知从哪儿弄来条绳子将人捆了，竟是直接扛在了肩膀上迅速离开。
他不担心主子没人守着，蜀淮早就安排了暗卫跟随。
季仪言目送流云走远后，忽而双手交叠屈膝行礼：“多谢侯爷。”
程妄不喜欢她这般生分，伸手拉住她手臂道：“你我之间，何须这般感谢？”
季仪言摇摇头没有起身：“仪言不止为自己道谢，更是为曾经受他欺凌的女子，和这京城之中的女子来谢侯爷。若不是那贼被侯爷擒住，怕是又要有姑娘遭到毒手。”
季仪言说到这里，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女子名节大过天，失节便是要命，不知有多少姑娘因他而死。”
“谢侯爷保全妾身，保全姑娘名节。”
她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一时间，不少女子屈膝行礼，口中称谢。
程妄怔在原地，半晌后才将人抚了起来。
“都散了吧。”
他的声音有点干。
这是一顶高帽，高的离谱。
可从季仪言口中说出来，仿佛真就是那么回事儿，是他程妄救了京城无数女子一般。
他没想过季仪言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只知道她不喜争宠，便以为她是小女儿姿态，渴望得到他的爱。
可这般言语便知晓，他的爱妾心里有的不是花檐阁的方寸之地，而是天下，是百姓。
程妄拂过她发顶轻声道：“不想这些，河边要燃烟花了，我们去看可好？”
季仪言点点头，程妄便攥住她的手，张开五指指缝当中。
十指交扣，紧紧相握。
季仪言感受到对方的力道，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回应。
不远处酒楼之上，金帛折扇合拢收回目光，盯着桌面愣怔出神半晌，随后以指沾茶轻轻写下两个字——卿卿。
苦笑一声以掌蹭花字，坐他对面的周淮安，这茶不知是喝还是不喝。
“你这又是何必？”
金帛抬眸扫了他一眼，声音带了几分烦闷：“你还同她有娃娃亲呢…”
周淮安迅速摆手，生怕慢了一点便真有这荒唐的婚事了一般。
“假的假的假的，这都闺中密友的戏言罢了。倒是你，听闻，你快成亲了？”
金帛重新看向窗外，唇边擒着一抹冷笑道：“花轿上的那个，是死是活都说不准呢…”
周淮安皱眉一口饮尽杯中茶，所有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她在牢笼之中，你我也一样，谁也救不了谁。”
金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那两道人影，看的周淮安都有几分心慌。
“你别一个冲动下去把人抢了，人家现在是宣化侯府的贵妾，皆时有孕估计位分会再上一步。”
“程妄现在这个表现，明显也是动了心思的，你何苦呢？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就这一个要了你心思？”
周淮安拉住金帛的手臂道：“我可听说贤贵妃往你那儿塞了十几个通房，什么样的都有。”
金帛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道：“是，但我一个都没动。”
周淮安一拍脑门，只感觉一股气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去又咽不下去。
“你糊涂啊…”
金帛抬手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糊涂我糊涂？后宫送来的人你也敢动心思？万一哪个带了什么东西，你想让我进皇陵陪母后去？”
周淮安转念一想也是信了几分，但他总觉得这只是借口。
金帛站起身，双手背身后往外走：“回去了，没什么可看的。”
周淮安瞧着，若不是这人往那人那儿走，他是信这话的。
——
京中繁华，灯会也是隔三差五的。
再过一月便是中秋，所以灯会开的还算大，烟花准备也格外细心。
烟火升空瞬间绽放光华盖过了皎皎明月盖不住佳人容颜，季仪言仰面看着天空，绚烂色彩为她原本貌美面容又填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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