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一日被揍三回
不知为何，襄武王府的檀香能止心绞痛，沈家的檀香却不能。
晁晚晴想，或许是卫清珩的檀香制作方法与众不同。
晁晚晴卧在床上，忍到天黑，才终于等到忍冬把小叶降真香带来。
忍冬急忙忙地将小叶将真香点上，笑着向晁晚晴解释：“我只比姑娘晚了半个时辰出发，之所以现在才到，是因为我听说老爷在发脾气，老爷说，要让人去打断卫玄明的狗腿。”
晁晚晴疼得皱起眉头，她看看窗外的天色，道：“你为了瞧热闹，便不顾我死活了？”
“是我不好，我不知姑娘的心绞痛竟在白天也发作！”忍冬道过歉，眼底含着笑，继续道：“但是瞧热闹也很重要！姑娘想不想知道，老爷究竟有没有派人去打断卫玄明的狗腿？”
听到这话，晁晚晴愣了一下。
她缓了缓，震惊地抬眸，不可置信道：“我爹受了什么刺激？”
“他听说您被卫玄明欺负了，当然得为您出气！”忍冬笑了笑，又道：“姑娘，我就是眼皮子浅，非要亲眼瞧了这个热闹才肯罢休。我使了银子，买通老爷身边的人，悄悄跟着办事的人出府，亲眼看到他把卫玄明堵在暗巷内，狠狠揍了一通！姑娘，您要是跟我一起瞧见卫玄明痛得哀号的模样，保准您比我还开心！”
“我爹当真把卫玄明揍了？”晁晚晴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困惑，因为想不明白晁相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忍冬以为她不信，瞪大眼睛，强调：“是，奴婢亲眼瞧见的。不过，奴婢走的时候听卫玄明的随从说，他今日被人打了三回！”
晁晚晴神色凝重，哪怕卫玄明再不受宠，他也是个皇子。一日之间，被人打了三回，皇帝肯定不会罢休。
算了，反正不是她派人打的，让这些人狗咬狗去吧！
最好把卫玄明给打死，省得她还要自己动手。
忍冬见她皱着眉，不解：“卫玄明被人揍了，姑娘难道不高兴？”
“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太多了。”晁晚晴安慰自己，她现在回了沈家，没必要因为这些风波而庸人自扰、风声鹤唳。
忍冬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叹道：“姑娘自从上次落水，整个人就变了。您从前无论有什么心事，都肯跟奴婢说两句。”
晁晚晴猛地抬眸，看向她。
忍冬语气温和，总能让她放松防备。
所以，她从未对忍冬设防。
这是因为晁晚晴知道，无论如何，忍冬都不会害她。
想到这儿，晁晚晴放松了眉头，轻声解释：“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就是觉得太巧了，卫玄明怎会在一日之间被人揍了三回？还有，襄武王知道后会怎么看我。”
忍冬眼神忽然变得很暧昧，她莫名奇妙地说：“我们姑娘的眼光向来都不错，襄武王虽双腿残疾，但他至少长得比卫玄明好看。卫玄明眼神阴恻恻的，奴婢都不敢正眼瞧他！”
“你什么意思？”晁晚晴皱眉。
“我说姑娘怎么忽然就变了心，不喜欢卫玄明了，原来您又看上了襄武王。”
晁晚晴瞪她：“胡说八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忍冬不回答，憋着笑，但眼神分明在说，她就是这种人。
“别瞎想，我是要在襄武王身边谋条出路，不是想嫁给他！卫玄明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今日挨了三次揍，他定会怪到我头上，向我报复！哎，今日我不该争那一时之气，当着他的面，就把治洪策略献给襄武王。”
“姑娘别怕，有老爷和沈太爷在，卫玄明伤不了你。”
“我不怕被他报复，只担心他会坏我的事！”
晁晚晴越想越上火，可一时间，她又想不到什么办法补救。
忍冬想不明白，难道嫁给襄武王就不能在他身边谋一条出路？
难道卫玄明被揍了三次，还学不乖？
忍冬安慰她：“若襄武王会因为卫玄明一句挑唆，就因此厌恶您，那他也不值得您如此在意了！”
“关键不在于卫玄明的挑唆，而是卫玄明被揍了三次！襄武王还不了解我，万一他误会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呢？被人掌掴一次，就要揍回去三次！”
“您为什么就能肯定，卫玄明被揍三次，都跟您有关？”
晁晚晴正要跟忍冬解释她的想法，沈远山身边的管家苏旺过来禀报，说沈远山已经派苏遇去揍了卫玄明一顿，给晁晚晴出气。
送苏旺离开后，晁晚晴看着忍冬：“瞧，我没猜错吧！”
忍冬不理解晁晚晴的忧虑，她一想到卫玄明今日挨揍了三次，便克制不住地开心起来。她又问：“老爷派人揍了他一回，沈老太爷派人揍了他一回。还有一回，是谁揍的？”
晁晚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皱着眉，想也不想便回答：“除了梁王府的小郡主，还能有谁？”
可晁晚晴猜错了，卫诗逸没有派人揍卫玄明。
第一次揍卫玄明的人，反而是襄武王卫清珩。
晁晚晴离开襄武王府的那会儿，卫清珩正在陪着太后和几个世家贵女赏花。赏花只是借口，实际上太后想让卫清珩从几个世家贵女中，选一个当王妃。
可卫清珩一个都没看上！
卫清珩听元宝说，晁晚晴前来辞行，想去见她，却被太后拦住了。
太后对晁晚晴不满到了极点，哪怕听说她为了维护卫诗逸，挨了卫玄明一巴掌也没能消怒。
她吩咐身边的陈姑姑，把桌上最不值钱的那叠陈皮梅饼赏给她！
太后此举，无疑是告诉众人，她晁晚晴也跟这陈皮梅饼一样不值钱！
太后离开襄武王府，回到兴庆宫，忍不住跟陈姑姑抱怨：“珩儿今日是魔怔了，大家正在说话，他忽然撂下那么多人，就要去送晁晚晴。她是什么身份，也值得他亲自送出府？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陈姑姑把百合莲子羹递给太后，道：“您先消消火，或许王爷只是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才想去送送她。”
“同门之谊。”太后冷笑：“你觉得他在乎同门之谊？”
陈姑姑迟疑，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人人都知道襄武王已经跟师门决裂。
可他今日却当众认了晁家大姑娘当师妹，还单独同她说了许久的话。
除了同门之谊，陈姑姑想不到别的理由。
总不能是王爷对那相府千金一见钟情吧。
纵然晁大姑娘容色惊绝，可王爷素来潜心礼佛，清心寡欲，不重女色。
太后道：“你今日也见了晁晚晴，对她有什么印象？”
陈姑姑想了想，缓声答道：“是个心思沉稳之人，您罚她跪了那么久，她起来回话，却依然答得滴水不漏。奴婢还觉得，她是个心思通透之人。”
今日晁晚晴那句“爱人不如爱己，向外求不如向内求，若无人怜我，我更当惜羽翼以自重。”简直说到陈姑姑心里去了。
太后吃了半碗莲子羹，心火也降了下来，道：“再观察一段时间吧，若珩儿当真看上了晁家大姑娘，哀家必定想尽办法帮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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