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希望之光
他掌心的倒三角印记不再发烫，可皮肤下面有东西在蠕动，时隐时现，仿佛有个信号在身体里轻轻晃悠。
沈明跟在侧后方，手中探测仪的屏幕上波形跳动不停，还时不时发出“滴滴”声。赵虎一手握着战斧，另一只手不时摸摸肩甲，那旧伤在低温中隐隐作痛，就像生锈的齿轮缓缓转动。白泽走在最后，眼睛扫视着岩壁，手指无意识地在袖口摩挲，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幻力是否真的恢复了。
空气中的毒素少了许多，呼吸不再那么疼痛，但每一口仍带着一股金属冷却后的腥味。林羽的系统界面安静地待在视野边缘，【环境毒素：12%】的提示，如同没擦净的血印，提醒着他危险尚未解除。
“月影草越来越多了。”林羽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打破了寂静。
他蹲下身子，拨开一丛折断的藤蔓。下面的土泛着蓝光，几株锯齿状的植物从石缝中冒了出来，叶子边缘的紫色变成了银白色，根部的晶簇像星星般密集。【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物质——月影草（成熟期）】
“熟了。”白泽小声说道。
“不止一棵。”沈明也蹲下，探测仪的光圈在地面上扫过，“这片地下可能有个共生网络，它们共享一种能量。”
林羽没有说话，盯着前方。山谷此处有点往下凹陷，形成了一个缓坡。坡底的石头排列得十分整齐，石缝里长满了苔藓，只有中间一块地方不长草。那里的地面微微鼓起，好像有东西从下面顶起。
他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系统悄悄打开危险感知模块。眼前，前方那块地方泛起蓝光，没有警报声，也不震动。安全等级：低危。
林羽站起身，慢慢向前走去。脚下的地面越来越硬，如同被高温烧过的石头。他蹲下，用手指在地面上摸索，触感滑溜溜的，但有一些小凹痕，一圈圈排列着，像是被风化的符文。
“这些纹路……”沈明凑近，用指尖轻轻触碰，“和之前洞穴里的不太一样，但结构差不多，像是一套系统演变而来的。”
“不是装饰。”林羽小声说，“是引导。”
他站起身，望向缓坡尽头。就在那块不长草的地方中间，有一道细细的裂缝，透出一点光，淡淡的青白色，宛如从地底透出的月光。
光很微弱，但很稳定。
赵虎眯起眼睛，“下面有东西在发光？”
“不是火，也不是电。”白泽走过去蹲下，“没有热辐射，也没有电磁波动。”
林羽的系统开始扫描。【能量源类型：未知】【频率：低频脉冲】【与掌心印记匹配度：68%】
他眼睛一缩。
“它在回应我。”
“你是说……这光认识你？”赵虎压低声音问道。
“不。”林羽摇摇头，“是一种机制在响应信号。我们之前看到面板上写着‘接收终端：林羽（ID: X - 9）’——这不是巧合。”
沈明赶紧打开记录仪，对着裂缝拍照，“要是这光和月影草的生长有关，那它可能是解毒草药的能量源头，说不定还是整个山谷生态的核心。”
“也可能是个陷阱。”赵虎冷笑一声，“哪有人把解药放在发光的地缝里？”
“但是守护者死了以后，它才出现。”白泽缓缓说道，“它之前被压住了。”
林羽没有再说话，拿出战术手电，打开系统照明辅助，将光照进裂缝。光顺着缝隙深入，照亮了下面一点地方，能看见有台阶向下延伸，边上包裹着黑色金属，台阶上刻满了符文，和地面上的环形纹路一模一样。
“有通道。”他说。
“下去？”赵虎皱着眉头，“就凭这道缝？”
“不是缝。”林羽纠正他，“是入口，伪装成自然裂缝的样子。”
他蹲下，用工具钳轻轻撬动裂缝边上的一块石板。石板动了，露出下面更深的地方，是一个圆形凹槽，里面有个金属环，环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痕迹，中间有个三角形的凹点。
林羽慢慢抬起左手。
掌心的倒三角印记，在青白色的光里微微颤动。
他没有把手放进去。
“这不只是钥匙。”他小声说，“这是验证。”
沈明往后退了半步，“你是说，它要确认你是‘接收者’？”
“要是我是X - 9，它就会打开。”林羽盯着凹槽，“要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会怎样。”
“那就别试。”赵虎握紧战斧，“我们绕路，找别的入口。”
“没别的入口了。”白泽突然说，“我刚才查看了这片区域的幻象反馈，整个缓坡是封闭的，只有这一个地方有能量泄漏。要是不从这儿进，就只能等它自己打开。”
林羽想了一会儿，慢慢把手收了回来。
“先看看周围。”
四个人分开行动。林羽沿着缓坡边缘行走，系统不停地扫描地面。十分钟后，他在西边的岩壁发现异样——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表面有很细的裂纹，组成一个完整的符文阵列。他伸手一摸，石头表面像水波纹一样亮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原样。
【系统提示：检测到隐藏结构】【类型：能量引导阵列】【功能推测：聚焦地底光源，维持表面封印】
“这不是天然的山谷。”林羽小声说，“是人造的。”
沈明也有发现。他在北边的地面找到一块嵌在石头里的金属片，上面刻着编号：Ω - 7 - α。和之前面板上的“协议层级：Ω - 7”一模一样。
“我们站在一个协议的执行区上。”他说，“这个地洞，可能是关键所在。”
赵虎在东边发现一具骸骨，一半埋在土里，穿着破破烂烂的防护服，胸口挂着块牌子，上面的字模糊不清：“终端守卫者 - 失效”。
“不是怪物。”赵虎踢了踢骸骨，“是人，和我们一样……闯进来的人。”
林羽走过去，蹲下查看。骸骨的手攥得紧紧的，手指缝里夹着一片黑色晶片，和他在守护者脖子后面捡到的一样。
他用钳子小心地把晶片取出来，系统还是没有反应。
“他没能打开入口。”林羽站起身，“或者……打开了，但没活着进去。”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泽突然抬手，指着地缝：“光变强了。”
大家回头一看，那道青白色的光慢慢闪烁，频率和林羽掌心印记的震动完全一致。
【系统提示：能量共振增强】【匹配度：74%】
“它在等你。”白泽说。
林羽盯着那道光，过了好一会儿，慢慢朝入口走去。
“准备进去。”
“你真要试？”赵虎挡在他面前，“要是你说对了，它是钥匙；要是说错了，它是引爆炸弹的东西怎么办？”
“我们没别的办法。”林羽很平静，“月影草在这儿，解药在这儿，信号源头也在这儿。退回去，救不了人。留下，等着下一个‘守护者’来吗？”
他抬起左手，手心朝下，慢慢靠近那个圆形凹槽。
青白色的光一下子变亮了。
符文阵列一个接一个亮起来，从地缝边缘向外扩散，像水波纹一样铺满整个缓坡。石头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沉睡的机器被唤醒了。
系统还是没有报警。
林羽的手，离凹槽只有三厘米了。
掌心的印记剧烈震动，皮肤下面像有开水在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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