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接近目标

林羽将掌心的金属环贴在眉心，那股冷意径直刺入颅骨。系统界面剧烈抖动，青芒闪烁不定，刚出现一行字，就被紫雾遮蔽，上面写着【反向渗透进度：17%】。他紧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流到眼角，疼得火辣辣的。

沈明小声问道：“还能撑住吗？”手指压在岩壁上，指腹碰到一道湿乎乎的痕迹。

林羽闭着眼睛，声音紧绷：“别碰那东西……是残留信号，不是水。”

赵虎把战斧扛在肩上，靴子踩在地上，发出黏糊的声响。他低头看了眼地面，银灰色的膜正从裂缝中缓缓爬出，如同有生命一般，朝着他的脚底下蔓延。“这玩意儿刚才动了。”他说，“我踩上去的时候，它缩了一下。”

白泽没有说话，指尖放出幻力丝线，贴着地面往前延伸。丝线刚伸到三米远，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他眼睛微微一缩，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前面不是路。”他说，“是个口子。”

林羽睁开眼睛，盯着石门上的环形符。那符号嵌在石缝里，边缘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电路通了电。他抬起左手，将金属环对准符文中心。刹那间，系统震动了一下，【环境监测】模块屏幕刷新：【前方三十米，没有马上能伤人的陷阱。氧气含量18.3%，还在下降】。

“还能走。”他说。

沈明从怀里掏出半截炭笔，在布条背面画了条线，又标了三个点。“按残留物的走向，我们偏左三度。”他抬头说道，“赵虎，刻标记。”

赵虎点点头，用战斧在岩壁上划了一道深痕。白泽往后退了半步，幻力化作薄雾，贴着地面铺开，像一层看不见的膜，缓缓往前推进。

林羽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踩在银灰色的膜上，脚下有轻微的震动，好似踩碎了什么沉睡的神经。他没有提及刚才那一幕——金属环靠近时，地上的残留物轻轻跳了一下，好像在回应。他没说，也没有停下脚步。

雾越来越浓，五步以外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石门的影子在雾中浮现，门缝下的绿光比之前更清晰了些，不是植物的光，更像是凝固的液态荧光，静静地在石台边上流淌。

“草生石心。”沈明小声说道。

“现在不是念诗的时候。”赵虎压低声音，“门上的符在动。”

林羽抬头一看，环形符真的在缓缓移动，速度很慢，如同心跳一般。他把金属环贴回掌心，强行打开【规则洞察】。系统挣扎了一会儿，跳出半行字：【意识回流风险：47%】。紧接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既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直接钻进意识里——

“你不是第一个。”

他一下子闭上眼睛，指甲掐进掌心。一阵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怎么了？”白泽问道。

“没事。”林羽睁开眼睛，“门能开。”

“你怎么知道？”赵虎盯着他。

“它没锁。”林羽伸手，手指离环形符还有半寸，“它在等。”

“等什么？”沈明问道。

“等血。”林羽说，“‘采时以血为引’。”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赵虎冷笑一声：“所以你打算把自己割了喂门？”

“不是门。”林羽盯着那绿光，“是规则。它要的不是血，是信号。我们打碎K  -  073的时候，已经写进去过一次。现在，它认得这个环。”他抬起左手，金属环在微光下闪着冷青色，“它在确认身份。”

沈明思索了一会儿：“你是说……它把我们当成执行体了？”

“或者回收体。”林羽说，“但不管是什么，它让进。”

白泽突然说：“我先进。”

三个人都看向他。

“我的幻力对规则有反应。”他说，“刚才丝线断的时候，不是被吃了，是被……接住了。”

林羽盯着他看了两秒，点点头：“十秒内出来，不然我们强行破门。”

白泽往前走。他没有碰门，只是把指尖的幻力慢慢推向环形符。光纹抖动了一下，接着，门缝里的绿光散开了，像水波一样，荡出一圈圈。石门无声地往里面滑开了。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烂草和铁锈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洞穴不大，石台在中间，解毒草药漂浮在上面，全身闪烁着柔和的光，叶子呈灰绿色，边缘有些卷曲，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托着。六道符文环在它周围转动，由流动的光组成，一亮一灭，节奏如同呼吸一般。

林羽的系统立刻报警：【高阶规则嵌套，触发机制未知】。紧接着，心跳漏了一拍——符文旋转的速度，竟然和他的脉搏有一刻完全一致。

【心静者……非无念，乃……】

这句话一闪而过。

“它在测心跳。”林羽小声说，“不是看动作，是看状态。”

沈明赶紧记下符文旋转的时间，炭笔在布条上画了好多数字。“每十二秒一个循环，中间有0.3秒的停顿。”他抬头说道，“像是在等什么。”

赵虎走到洞穴出口，把战斧插进岩缝，又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金属片，很快组装成简易绊雷，埋在通道拐角。“十秒撤离标记弄好了。”他说，“你要是被吸进去，我们能把你拉出来。”

林羽没有动。他盯着草药，掌心的金属环又开始发热。这次，热不是从系统传来的，而是从环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白泽站在石台前，指尖的幻力不知不觉凝成一个环，和空中符文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没有注意到，但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回应什么无声的消息。

“我能采。”林羽说。

“你确定？”沈明盯着他，“‘魂归旧网’不是吓唬人，是程序指令。你要是触发了回收协议，意识可能直接被拉进底层数据流。”

“我们没得选。”林羽抬手，把金属环对准草药，“K  -  073被打碎，网络已经把我们标成异常了。现在不采，等雾散了，系统会自动把这个地方清除。”

“那也得知道怎么采。”赵虎说，“你总不能站过去让它自己掉下来。”

“心静者得之。”林羽说，“不是啥念头都没有，是同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跳放缓，呼吸变长。系统界面突然稳定下来，【危险感知】模块闪起微弱的蓝光，提示符文环的旋转速度在慢慢变化，试图和他的身体节奏相匹配。

白泽的幻力环轻轻抖动了一下。

沈明屏住呼吸，炭笔停在半空中。

赵虎的手按在战斧上，肌肉紧绷着。

林羽睁开眼睛，往前迈了一步。

符文环的光一下子加快，围绕草药的六道光环开始交叉转动，形成复杂的光网。系统警报在心里炸开：【规则层级冲突，马上要触发未知反应】。

他没有停下。

又迈了第二步。

心跳和光的流动一致了。

第三步。

金属环在掌心剧烈地抖动，好像要从手里挣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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