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诏狱审判：末路之徒

京都诏狱。

此刻，这座帝国最阴森的魔窟，迎来了它“尊贵”的新客——秦阳一家，以及楚云舒和顾清漪。

秦阳被单独囚禁在一间特制的刑室。

没有床铺，没有稻草，只有冰冷的石壁和四根从屋顶垂下的、粗如儿臂的黝黑铁链。

他的四肢被铁环死死扣住，整个人被拉成一个屈辱的“大”字，悬吊在离地半尺的空中。

沉重的铁链深深勒进他手腕脚踝早已磨烂的血肉里，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和新的血痕。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纵横交错的鞭痕、烙铁的焦印和锐器划开的深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有些伤口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血水、汗水和污浊的泥水混合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在他脚下汇成一滩暗红的泥泞。

“说！还有哪些同党？！余孽藏匿何处？！”

一个声音嘶哑、眼神凶戾的审讯官，挥舞着一根特制的皮鞭——鞭身上嵌满了细小的、淬过盐水的铁蒺藜。

他狞笑着，再次狠狠挥下！

“啪——嗤啦！”

皮鞭撕裂空气，狠狠抽在秦阳血肉模糊的脊背上！

倒刺刮过，带起一片飞溅的血肉碎末！

秦阳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闷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从嘴角溢出。

但他死死盯着审讯官，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破碎却异常清晰的字：“秦家……世代……忠良……！”

“反贼也敢自称忠良？看我能不能抽死你个老东西！”

审讯官眼中凶光更盛，再次高高扬起了鞭子！

就在鞭影即将落下的刹那——

“吱呀——”

沉重的、包裹着铁皮的牢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股更深的、带着龙涎香气的阴冷瞬间涌入，压过了刑室的血腥。

光线似乎被门口的身影完全吞噬。

审讯官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高举的鞭子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慌忙匍匐在地：“陛……陛下！”

顾风走了进来。

他并未穿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衣料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如同流淌的墨汁。

“退下。”顾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审讯官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消失在门外，厚重的牢门再次合拢，将这方地狱彻底隔绝。

顾风缓缓踱步，靴底踩在秦阳身下那滩粘稠的血污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他停在秦阳面前，微微仰头，看着这位曾经威震边关的老将如今如同待宰牲畜般悬挂着，笑容更深了些，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切：

“秦老将军，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重逢了，别来无恙？这副模样，倒是比在凉州时，更合朕的心意。”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秦家，从胆敢拒绝朕讨伐荆州旨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上了朕的必死名单！”

他伸出手，那修长、保养得宜的手指，带着一种极致的侮辱感，用力戳在秦阳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上，指尖瞬间被鲜血染红。

秦阳痛得浑身一颤，却死死咬住牙关不发出声音。

顾风欣赏着指尖的殷红，语气带上了一丝惋惜：

“朕念秦家多年守卫范山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欲宽宏大量，放你们秦家一条生路，让你们滚得远远的，自生自灭。”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怨毒，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

“可你秦家貌似并不珍惜这个机会，定要与朕为难！给朕的眼中钉楚家和景王余孽提供庇护？！”

他猛地凑近秦阳，两人鼻尖几乎相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滚着最纯粹的恶意与疯狂：

“秦阳，你秦家几百年的'忠烈'名声，原来就是靠这等行径维系？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你放心，狼关的楚家……不也是一口一个‘忠良’吗？朕听说，你们两家，可是世代交好，情同手足？”

顾风伸出手，冰冷的手指用力捏住秦阳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眼中的疯狂：

“朕向来公平。狼关楚家的下场，想必你也听说了？朕会让秦家...也享受同样的'恩典'。黄泉路上，你们两家，也好做个伴。”

秦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心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寒。

他知道，顾风口中的“恩典”，意味着什么——那是对血脉最彻底的灭绝，是比死亡本身更残酷万倍的诅咒。

顾风松开手，嫌恶地甩了甩指尖沾染的血污，不再看秦阳一眼，转身离开这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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