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卢水之畔：死亡命令
俘虏的队伍如同一条巨大的、散发着恶臭和绝望的伤疤，在帝国铁骑的押送下，缓慢地向着兰陵蠕动。
当队伍行至卢水河畔，距离兰陵郡城还有约一日路程时；
前方地平线上，烟尘滚滚，如同移动的钢铁山脉——李靖统帅的二十余万帝国大军，以惊人的速度赶到了！
两支庞大的军队在卢水东岸汇合。
肃杀的军威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顾风看着这支纪律严明、杀气腾腾的生力军，再看看身后拖沓狼狈、散发着绝望气息的俘虏队伍，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眼中最后一丝仅存的、看戏般的玩味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厌烦。
李靖策马来到顾风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臣李靖，率部前来复命！”
顾风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李靖，投向那群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俘虏。
“李爱卿，”顾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李靖和旁边几位高级将领的耳中，
“这些人，”他用马鞭随意地指了指俘虏群，“已经没有用了。”
李靖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等待下文。
“他们拖慢了大军行进的速度，浪费了宝贵的军粮。”
顾风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带着他们，只会成为累赘。朕要尽快抵达星野州，与唐家决战。”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李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爱卿，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记住，要干净。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李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听到的只是寻常的军令。
他重重抱拳，声音沉稳有力：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处理干净！”
顾风满意地点点头，不再看那些俘虏一眼，仿佛他们已是尘埃。
他策马走向附近一处地势略高的土坡，亲卫迅速在坡顶清理出一块地方，安置了简单的座椅。
顾风端坐其上，目光冷漠地俯瞰着下方即将成为修罗场的卢水河畔。
李靖侍立一旁，神情肃穆。
李靖的行动高效而冷酷。
他迅速调集了数万名精锐步兵，手持铁锹镐头，在卢水河畔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开始了挖掘。
沉重的挖掘声如同丧钟，敲打在每一个俘虏的心头。
“他们要干什么？”
“挖坑……好大的坑……”
“天啊！他们……他们是要活埋我们吗？！”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俘虏群中炸开！求饶声、哭喊声、咒骂声震天动地！
“陛下！饶命啊陛下！”
赵磊再也无法维持那点可怜的尊严，扑倒在地，朝着土坡方向疯狂磕头，额头撞在碎石上，鲜血直流，
“老臣知罪！老臣愿献出赵家所有财富！只求陛下饶我等一命！陛下开恩啊——！”
他声嘶力竭，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
“皇兄！皇兄饶命啊！”顾仁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想往土坡上爬，被士兵一脚踹翻，他就在地上翻滚哭嚎，
“我是你弟弟啊！弟弟啊！我们血脉相连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当牛做马！我给你舔靴子！饶了我这条狗命吧！皇兄——！”
赵月芙被推搡着站在坑边，看着那如同巨兽之口般不断加深扩大的土坑，惨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看向土坡上那个冷漠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无尽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在这个男人眼中，什么血脉亲情、什么世家规矩、什么倾世容颜，都不过是随时可以碾碎的尘埃！
他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她的嘴唇翕动着，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两行冰冷的泪水无声滑落。
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更是彻底崩溃了。
有人瘫软在地，屎尿横流；有人抱头痛哭，呼天抢地；有人试图反抗，立刻被士兵乱刀砍死；
一些妇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昔日的世家公子、高门贵女，此刻在泥泞中翻滚求饶，尊严被践踏得粉碎。
“推下去！”李靖冷酷的命令如同雷霆炸响。
士兵们如同驱赶羊群，用长矛、刀背、皮鞭，将哭嚎挣扎的人群，不分男女老幼，朝着那巨大的、深达数丈的土坑边缘驱赶、推搡！
“不——！”
“饶命啊！”
“暴君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咒骂、求饶、哭喊、尖叫……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厉绝望的地狱交响。
人们如同下饺子般被推下深坑，重重摔在坑底的泥土和先落下去的人身上，骨折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坑底瞬间成了人间地狱，绝望的人们互相践踏、撕扯，只为能多呼吸一口上面的空气。
土坡上，顾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人间惨剧，眼神深邃如寒潭，不起一丝波澜。
李靖站在他身侧，低声汇报：
“陛下，不良人最新密报，唐家已在星野州首府‘宸曜城’及其周边险隘，集结了近三十万精锐；”
“其中不乏千年积累的底蕴和家丁私兵，并广邀南方武林高手、江湖亡命客助阵，其军已在铁原布阵，意图依托地利，与我军决一死战。”
顾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极其轻蔑的弧度，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寒的“呵”声。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下方那正在被泥土迅速掩埋的、蠕动挣扎的绝望人堆上，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千年世家也好，万年世家也罢……总有死的一天。而唐家……”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铁锤砸下，
“死的那天，也快到了。”
他猛地站起身，披风在卢水河畔带着血腥味的风中猎猎作响。
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即将被彻底填平的巨大坟冢，坑中的哭嚎声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只剩下泥土倾泻的沉闷声响。
“传令！”顾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刺破苍穹，
“坑杀完毕，即刻清理战场！全军休整一夜！明日寅时，拔营！”
他猛地转身，指向南方星野州的方向，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
“目标，星野州！踏平唐家——！”
李靖肃然领命：
“遵旨！踏平唐家！”
他眼中也燃起熊熊战火。
土坡之下，帝国的钢铁洪流发出震天的呼应，杀气直冲云霄，
“踏平唐家！”
“踏平唐家！”
“踏平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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