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慈航压金线
忽然之间鸟笼中“哗啦啦”作响,锁链脱落,烬恢复了变化之能,从鸟笼中脱身出来,站在河底,叫道:“我出来了!”
何准既觉这月影是慈航道人的手笔,又知他有炼制慈安村之能,擅会帮人躲避灾殃,便不觉奇怪,只伸手收了那鸟笼。鸟笼收起,月影一阵变幻,化作一道金丝,自行游开,再也不见。
何准对烬道:“此处难以脱身,用不了多久,炎魔便会发现我等踪迹。到那时我挡住他,你自离开。若无处可去,便去九公主湖寻一个叫休休的女子,可保无虞。”
烬点头道:“我本炎魔脊骨,若留在此处,也恐他与我合一,恢复魔神之力,到那时更难制。只是你独自对付他,可有把握挑脱?”
何准缓缓道:“我有一式刀法,若是劈中了他,可将他断为两截。”
烬听得一喜:“那就劈他,不用给我留面子!”
何准苦笑道:“他的速度太快,我劈不中。”
烬略一思考,道:“你将那鸟笼抛向他,便能将他困住。”
何准知那鸟笼本是肖灼华炼制,用于困住炎魔之物。抚掌道:“我怎么没想到!此番定要让他吃个大亏!”
当下静坐河底,将精气神调整至顶峰,准备给炎魔一个惊喜。
那炎魔在水之上奋起神威,以两道火墙截住河水,又以滔天魔焰将这段河水蒸煮。河水滚滚沸腾,蒸发极快,转眼便在上面聚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水云。河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隐隐看到了河床。
河床既现,何准便再也藏身不住,现出身来。
炎魔见何准端坐河底,左手掐动一组不认识的手印,右手成刀,对着他比比划划,登时怒气中来,一个瞬闪已到了他的身前。却见何准淡淡一笑,左手指向天穹,喝道:“雷来!”
便见凭空一道亮光,有如巨树的枝杈,自那黑云中落下,直袭他的头顶。
炎魔修为虽高,却是身有魔性,最怕这至刚至阳的天雷,身形稍稍一滞,已被这雷光击中。雷光自带麻痹效果,电得他身形颤动不已。
何准将右手抬起,却并未劈下,而是自盘坐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向前抛出一个鸟笼。鸟笼迎风便长,转眼便有十几丈高,已将一道身影装入其中。
炎魔那被雷击中的身影颤了两颤,便自消失,真正的炎魔,却已在鸟笼之中。
炎魔站在鸟笼里,却不慌乱,冷冷道:“你这雷法不错,但你又如何看出我的真身是在这里?”
何准淡淡地道:“天眼之术而已。”
炎魔又道:“你既已困住我,又为何不将右手的招术使出?”
何准道:“隔着鸟笼,我砍不动你。我在等你破笼而出。你猜我这一招威力如何?”
炎魔道双手伸出,抓住笼条用力扯动,道:“我猜你这一招之后,再也没有力气。这鸟笼是炎魂木所制?”
何准关心道:“正是。你可能破开?”
炎魔道:“此物与我结为一体,如何破的开?既然破不开,那就只有吸收了。你可知我炎魔一族的修炼,靠的便是将这炎魂木吸收炼化?”说话之间,两根笼条已在他手中消失。
他慢吞吞地向外走,问道:“你不逃吗?”
何准再不多言,掌刀劈下。这炎魔身高十丈,实比何准高出太多。何准也并未跃起,可炎魔偏偏觉得这一刀是从上方劈来,刀中亦有火,此火能焚天!
炎魔冷笑,一个瞬闪,笑道:“此招使出,你便没力气了!”
一个瞬闪……闪……他没有闪动,居然还留在原地!
有一个人,天生便能潜到炎魔的近前,让他感觉不到异常。因为他本就是炎魔的脊骨,本源一样,气息也一样。
是烬。
烬不知何时已潜入鸟笼,到了炎魔的背后,直扑他的后背。
他的脊骨,扑向他那条精钢打造的脊骨。二骨相争,必有一伤!
炎魔没有伤。但他已无法移动半步。
人的骨头,如果和自己的骨头打起来,这人便很难移动了。神魔也是一样。
何准一刀劈下。
曾经有一个妖王,用这一式刀法劈开过一座山峰。这是可以跃阶作战的一刀。
炎魔一身黑骨分为左右,右眼发现右眼离自己越来越远,右眼亦如是。
一刀劈下之后,就是一道灯火照了过来。炎魔在将死未死之际认出了这道灯火,他那已经分为左右两边的颅骨上,两半张嘴同时发出无声的怒吼:“烛龙灯火!”
烛龙灯定住炎魔,使其不能变化,神魂缓缓消散在虚空之中。
何准将炎魔骸骨收到烛龙舟的甲板之上。
烛龙灯兴奋的哈哈大笑:“将这骸骨炼化,又能恢复我不少神力!”
骸骨之上,一个少年的身影跳了开来:“你炼化他就可以了,可不要炼我!”
何准这一刀,早避开了脊骨,烬是好孩子,自然不能杀掉。
何准坐在甲板上,大声喘着粗气,道:“龙前辈,你可别忘了……”
灯龙灯笑道:“忘不了,把你那雪儿师妹的血脉也炼出来还他!”
炎魔既死,两道火墙自是失了威力,被赤澜河上下游的河水相对一冲,自行崩散。河水灌了进来,很快填平了河道。
一道长长的金丝,在水底倏忽游动,进入何准的体内,来到烛龙舟的甲板上。
金丝的一端自弯成一个钓钩,在烬面前晃了一晃,钩出了他体内石雪儿的一成血脉,随后来到何准的灵丹处,将这灵丹团团缠绕,滋养。
烛龙灯大笑道:“好个慈航压金线,为何准做嫁衣裳!”
石雪的血脉,看去是一个发着淡淡白光的小球,似实还虚,飘浮在那里。何准将其收起,留待归还。
这金线滋养何准的灵丹,也将一个意识传递给他。
“出!”
出?去哪里?
何准不解其意,请教烛龙灯。
烛龙灯道:“这倒是费猜疑了。当年的慈航道人虽然也打机锋,却从不会这般没头没脑。想必他留下的这道金线,历经万年,携带的信息逸散了不少,只留下了这一个字。想必不是从这河里出去,此等小事,用不着专门留字给你。他可能是让你出这雍州,也可能是让你离开此方世界。”
何准道:“此方世界离我甚远。离开雍州,这是去哪里?”
何准自记事起,只知世上有一个雍州,再无其他所在,故有此一问。
烛龙灯道:“此世界原有九州,除雍州外,分别是青、徐、冀、豫、兖、扬、荆、梁八州。万年前天破之时,梁州逸去,不知所踪,因此只余八州。这雍州被慈航道人以大阵护住,便与其余诸州隔开,当下是何等状况,也无从得知。”
何准道:“我既得他传承,自要如他所愿,那便设法,离开雍州,去外面看看。”
烛龙灯道:“这个却难。那大阵虽说是护住雍州,但也是封住了离开的道路。若等那大阵消失,怕不是还要几百年。不如去寻龟三那厮问问,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可惜龟三驮着那方壶山,整日爬来爬去,没个定所,倒要去哪里寻他?”
何准想了一时,也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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