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他好像对你不死心
大牙躺在地上，额头浮起细密的汗珠，疼的一边呲牙一边回应道：“知道，据说是当年创建诡域世界的人，把我们的祖宗和邪祟全都封印在了诡域里。”
“好像是因为我们的祖宗当年是叛军，没少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才被封印进了诡域。”
张九元俯下身，举起匕首竖在大牙的眼球上方。
只要他一松手，匕首就能像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戳爆他的眼球。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知道，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是从现实世界来的。”
“为什么？”
大牙吞了口口水，解释道：“因为诡域里遍地是邪祟，人们很少离开神明庇佑的范围内，就算离开的话，也会由大神官带领我们出去，而且你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是诡域里的人。”
“大神官是什么？”
“大神官是能与神明沟通的信徒，我们靠山村的村长就是大神官。”没了条腿的大牙可以说是知无不言，眼神中满是对求生的渴望。
“奥……”
张九元理解了。
大牙口中的大神官相当于一些古老部落的大祭司、大萨满、或是出马仙一类能与神明直接沟通的人。
只是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叫法不同而已。
眼见大牙的脸色愈发苍白，即将失血过多晕过去，张九元只好挑重点问道：“你们村的人为什么这么热情好客？客人在你们村里代表着什么？”
“贡品，谁家要是有客人，可以顶替一名亲属充当祭祀的贡品，每年村长会抽空带我们外出几次寻找客人，不过由于邪祟的原因，我们能找到的客人有限，而且就算能找到的话，那些人的防备心也很强。”
“所以村长给我们立下了一个规矩，让我们对待外来的人，一定要拿出最热情的那颗心让对方放下防备，骗他们回村子里。”
“因为能找到的客人少，村长让我们公平竞争，谁要是能用热情留住客人在家里住一宿，那个客人就会替代那人家里的祭祀名额。”
张九元接过他的话茬儿问道：“刚才那俩人闹出人命，就是因为抢那个姑娘去家里做客？”
“是，刘老三家里的俩孩子都祭祀给了神明，他媳妇儿已经生不出来了，他要是不把那丫头留在家里住一宿的话，明天他媳妇儿肯定要被挖出五脏的。”
“他平时挺老实的，他也是急了才会咬死迟大彪……嘶……兄弟，你先帮我止血行吗？我……我感觉我快挺不住了……”
“吃掉他，吃干净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对了，记得把地面上的血也舔干净。”张九元冲三垢扔下一句，转身向山下走去。
“兄弟！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能扔下我啊！”
“你饶我一命救救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行吗？”
“……”
“我*你祖宗！！！！”
听见身后传来大牙凄厉的惨叫声，张九元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下了山。
杀人剖腹取五脏的刽子手而已，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靠山村的村民长的都很朴素，为人也很热情，若非是张九元亲眼看见那个刘老三因为请眼镜妹去家里做客，活生生咬死了迟大彪，他也不会这么果断的对大牙下手。
经过这一次事情也让张九元明白了在诡域里面，要随时多加防备，无论碰见什么样的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张九元下山是为了回靠山村去救那个眼镜妹，他可以对诡域里的人草芥人命，但是没办法不管现实世界的人。
而且他还要好好探索一下靠山村，看看姜阿娜和赵武是不是也在这里。
虽然大牙说他们是靠热情把人给骗回靠山村的，不过要是被骗回来的那个人发现了村子的不对劲，这帮村民肯定会不择手段的留下他们。
也许会建一座地牢关押他们，等着留到祭祀的时候用，毕竟村子里多一个外人，就可以让靠山村少死一个村民。
“后生，需要我回去帮你救人吗？”
张九元闻声回过头，看见老太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种被人跟踪窥探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总跟着我干嘛？”
“我与你祖上有交情，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滚远点，再跟着我，你会和屠四海的下场一样。”
张九元说完转身刚要走，听见老太婆说道：“屠老道已经再往村子赶来了，他对你好像不死心。”
“你看见他了？”
“看见了。”老太婆想起屠四海，忍不住笑道：“哈哈！那老家伙被你撕的粉碎，毁了不少道行，身子拼都拼不上了，走起路来他身上那一块块黏在身上的肉，噼里啪啦的不停往下掉。”
“屠老道一边赶路一边捡起肉块往身上贴的样子，都快把老婆子我笑死了，哈哈哈哈……”
张九元可没老太婆这么开心。
想起屠四海他就觉得烦，老东西不光跟张家有过节，还一直对三垢念念不忘的，当初跟张家老祖结梁子，就是因为老东西想吞噬三垢。
“老东西真过来了？”
“是，我对你没有恶意，自然不会骗你。”
张九元收敛脸上的怒气说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对我有什么目的直说就行，如果我觉得合情合理，咱们可以试着合作一次。”
“嘿嘿……好，既然你这么痛快，那老婆子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先自我介绍一下。”老太婆冲张九元鞠躬施礼，直起身子后说道：“老婆子我名叫梦姑，是个能侵入别人梦境的邪祟。”
“几百年前我被诡域里的阵法拖拽进了诡域，我受够了这里的生活，我想回到现实世界。”
“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诡域，让我拜你为师，在你座下修行，免得让我再被阵法拖进诡域里。”
“当然了，我向你保证，无论在诡域还是现实世界，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以你马首是瞻。”
好一个马首是瞻，往东不往西。
张九元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梦姑在诡域里生活了几百年，对这里一定很了解。
如果她的诉求真就如此的话，把她带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介不介意先帮我救人表个忠心？如果我发现你真的没有二心的话，我会带你离开诡域的。”
梦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举起干枯的右手横在胸前。
“愿意为先生效犬马之劳。”
就这一瞬间，张九元在心底狠狠地骄傲了一下。
凭借着张家人的身份，在诡域里也是被人尊敬的叫了一声先生。
针不戳！
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针不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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