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飞针
就在刀疤男伸手要去掀顾瑶摊位上的白布时，左脚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噗通" 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啊 ——！" 凄厉的痛呼撕破集市的喧嚣。
"疤哥？"
"疤哥您怎么了？"
两名小弟慌忙围上来，满脸错愕地看着突然跪地的大哥。
周广良也凑到顾瑶身边，压低声音问："嫂子，这...... 这是咋回事？"
顾瑶慢条斯理地用围裙擦着手，眼尾都没扫地上的人："许是知道自己做得太出格，特意给我下跪赔罪吧。"
刀疤男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恶狠狠地剜着顾瑶："死胖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颤抖着拔掉腿上的银针，阳光下那截泛着冷光的银器上，还挂着暗红的血丝。
顾瑶缓缓抬起右手，圆润的指尖正捏着一根银针，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是我又怎样？还想收保护费吗？"
银针在她指间灵活转动，针尖时不时扫过刀疤男的胳膊、膝盖，像是在挑选下一个落点。
"我的银针可不长眼睛。再敢靠近我的摊子，下一秒......" 她的视线突然往下一滑，停留在刀疤男双腿之间，语气慢悠悠的，"说不定就扎在你传宗接代的地方。"
刀疤男猛地夹紧双腿，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你敢？"
"疤哥，跟这臭娘们废话什么！直接掀了她的摊子！让她知道敢得罪我们的下场。"
"就是，咱们三个人，还怕他们两个不成？"
两个小弟觉得顾瑶不过是运气好，根本没把这胖女人放在眼里。
可刀疤男却清楚，刚才被扎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分明是精准刺中了穴位 。
这女人绝对是练家子。
他阴沉着脸没说话，死死盯着顾瑶。
"阿广，把猪下水捞出来。" 顾瑶收起银针，语气平静如常。
周广良看着挡在摊位前的三个混混，面露难色。
有这尊煞神在，哪还有顾客敢上前？
顾瑶再次看向刀疤男时，眼神骤然变冷："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让我把你们弄残了，爬着离开？"
话音未落，她抬手的瞬间，指间竟凭空多出五根银针。
围观者都暗自咋舌 。
这尖锐的东西藏在身上，就不怕扎到自己？
刚才明明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也没见用布包着啊。
"疤哥，怕她做什么！" 黄毛往前冲了半步，"我就不信她真能飞针伤人！"
说着便朝摊位走去，刚迈两步，突然双腿一麻，"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
顾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倒也不必行此大礼，心意领了。"
黄毛惊得嘴巴能塞下鸡蛋，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使不上："你...... 你......" 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
"黄毛你搞什么！" 刀疤男狠狠推了他一把，"起来！跪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刚才也只是单膝下地，可不像黄毛这样丢人现眼。
周围早已围满看热闹的人，要是在这胖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立足？
卷毛见同伴狼狈跪地，顿时红了眼："肯定是这死胖子搞鬼！看我不宰了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掏出折叠水果刀，寒光闪闪的刀刃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哼，真是不知好歹。" 顾瑶冷哼一声，手腕轻扬。
众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便是卷毛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
三根银针精准地扎在他的双腿和持械的右手上，水果刀 "哐当" 落地，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卷毛重重跪在黄毛身边，捂着刺痛的手腕，满眼惊恐地瞪着顾瑶 。
刚才那手飞针，绝非凡人能及。
"疤哥，我腿动不了......" 黄毛带着哭腔哀嚎。
"我也是！手也麻得厉害！" 卷毛拔下手臂上的银针，声音都在发颤，"这胖女人会功夫！"
刀疤男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碰上硬茬了。
"现在想清楚了？" 顾瑶指尖转着银针，"是自己走，还是等着被抬走？"
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刀疤男打了个寒颤，哪还敢多话："我们走！这就走！" 他转身就跑，压根没管地上的小弟。
"等等。" 顾瑶突然开口，"以后还来收保护费吗？"
刀疤男头也不回地摆手："不收了！再也不敢了！"
"疤哥等等我们！" 黄毛和卷毛慌忙拔掉腿上的银针，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活像两条丧家之犬。
三人刚跑远，围观人群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新鲜出炉的卤猪下水嘞！昨天没买到的抓紧了，先到先得！" 顾瑶抄起喇叭吆喝起来。
刚才的戾气一扫而空，又变回那个热情爽朗的摊主。
人群立刻排起长队，手里的饭盒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给我来五斤！昨天愣是没抢着！"
"我要三斤，多浇点卤汁！"
"姑娘给我来五斤，孩子们念叨一晚上了！"
周广良也忙着维持秩序："大家排好队，都有份！"
今天的顾客比昨天还多，五百斤猪下水眨眼就卖光了，十几个没买到的人仍在摊位前徘徊不去。
"姑娘，明天能不能多备点？我连着两天都空着手回去了。"
一个年轻小伙望着空荡荡的大盆，懊恼地直咂嘴。
昨天隔壁王大爷买了两斤，那香味顺着窗户缝飘进家，他愣是就着香味啃了三个馒头。
今天特意早起，偏巧遇上收保护费的闹剧，刚躲远片刻回来就卖光了。
顾瑶无奈地叹气："不是我不想多做，实在是没那么多猪下水货源啊。"
附近的养猪场每天就供应一千斤，她早就打听遍了，实在找不到别的渠道。
她是打算先买一个月，后面在慢慢找货源。
小伙眼睛突然一亮，往前凑了半步："你是说，只要有足够的猪下水，就能多做卤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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