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查一个人
“真的是世子妃？”
“是宁平侯府那个以庶女充做嫡女的宁二小姐？”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敢议论世子妃，翅膀硬了是不是？”
“看来是刚才世子妃没能把你打服。你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向世子妃请教，兄弟们定不会拦你。”
挨打的暗卫委屈巴巴地揉着脑袋，“你也有脸说，好像当初嫌弃世子妃，觉得世子妃配不上主子的人不是你一样……”
“你！你又皮痒了是不是？”被拆穿的暗卫脸上也臊的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没见过世子妃嘛……”
“都怪那些嚼舌根的，他们定是嫉妒世子妃，才传出诋毁世子妃的流言。”有人义愤填膺地总结道。
“以后一个个都长点脑子，不要人云亦云。”
“对对对……”众人都附和。
“有这样一位世子妃，咱主子以后不就是如虎添翼？”有人得意地挑眉。
世子妃赤手空拳就将他们这帮从小跟在主子身边的暗卫打得落花流水，仅凭这实力，足够让他们心服口服。
他们敢说，整个京城出不了第二个有世子妃这般身手的贵女！
张道长的师妹都比不了！
“有了世子妃，那些豺狼虎豹可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嘿嘿……”
"嘿嘿……
一人笑了，其他暗卫也跟着傻兮兮地笑，只是这笑越来越变味，笑声越来越不可控。
“哐”的一声，窗户拉开，暗卫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呆愣愣地看向窗边的人。
一看清是冷脸的萧樾，当即都老实了，不用萧樾费口舌，立刻作鸟兽散。
窗边终于清净了，萧樾用力关上窗户，嘴里还骂骂咧咧：“这群臭小子是闲出屁了，还敢在世子爷这儿听墙角。”
骂完又恭恭敬敬地朝霍逍泽和宁舒云拱手，特意向宁舒云解释，“弟兄们也是年轻气盛，冒犯了世子妃，还请世子妃见谅。”
“无碍。”宁舒云穿着一身黑色文武袖，坐在太师椅上姿态慵懒潇洒，无所谓地摆摆手，眼底也带着意犹未尽，“我也好久没松松筋骨了，今晚也打了个痛快。”
萧樾表情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您是打得痛快，弟兄们却是遭殃了。
二十几号人一起上，都没让您磕着碰着，这帮子弟兄们以后有苦头吃了。
张元极倒是很适应了，朝萧樾招招手，“你啊，也别板着了，弟兄们都是忠心为主，咱世子妃才不会计较呢。”
张元极抬手将胳膊搭在萧樾的肩上，一派哥俩儿好的架势。
萧樾白了他一眼，嫌弃地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甩了下去。
“嘿，你什么意思？”
“咚咚”
霍逍泽敲了敲桌案，张元极那嘚瑟样儿一下子收了回去。
跟变了个人似的，严肃板正地屈膝，挨着萧樾一屁股坐下。
萧樾嫌弃，往旁边挪了挪。
换来张元极的瞪视。
实在是没眼看。
宁舒云笑了笑，看向桌案另一侧的霍逍泽。
夜晚的霍逍泽与白日的他很不一样。
白日的他，是妥妥的肃王世子，一身精致华丽的着装，哪怕坐在轮椅上，也带着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夜晚的他，像是褪去了一身冷硬的盔甲。
白色里衣外只罩着深色外袍，长发垂下，只留一支简单的木簪束发。
明明还是那副模样，宁舒云却觉得柔和了许多，连他一贯冷淡的笑容都带着几分趣味。
注意到宁舒云的目光，霍逍泽望向她。
宁舒云这次不躲不避，眸光明亮，倒是让霍逍泽有些意外，不由想起上次在大理寺，她也是相似的文武袖，今晚却是比当时更加耀眼。
不知为何，手有些痒。
霍逍泽眸色暗了暗，沉声问：“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宁舒云不明白霍逍泽怎的又变得深沉了，也收敛了逗弄的想法，正色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宣旨太监曹公公曹炳。”
霍逍泽眉头微蹙：“你查他做甚？”
“你知道他？”
霍逍泽看向萧樾。
萧樾起身，抱拳答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这位公公身份特殊，名册在宫中，人却在国师府，还是国师亲传弟子。”
国师的亲传弟子怎么会认识母亲？
宁舒云十分意外，“这位曹公公是何时被国师收为弟子的？”
宁舒云这么问，知道答案的霍逍泽也察觉出什么来，“十六年前。”
闻言，宁舒云惊得站了起来。
十六年前！
她出生的那一年，母亲被接到宁平侯府的那一年！
真有这么巧吗？
宁舒云很想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巧合，可却又无法控制疯狂蔓延的想法。
一旁的萧樾犹豫片刻，再次拱手道：“曹公公被国师收为亲传弟子之前，是戴罪之身，即将问斩。”
“据说当时是宁平侯亲自收监关押，罪名是贪污受贿。”
说到这里，萧樾停顿了片刻，看了眼霍逍泽和宁舒云的神色，才继续说：
“可十六年前，曹公公才刚入宫，年纪比侯府宁四小姐还要小。”
十一二岁的孩子，还是刚入宫，无依无靠的，从哪儿贪污，能受谁的贿赂？
既然是死罪，为何又能因国师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脱了罪名？
要么本就是替罪羊，要么是本就无罪！
“曹公公出狱之后，便记恨上了宁平侯，据说仗着国师亲传弟子的身份，没少给宁平侯使绊子。”
听到这儿，宁舒云又开始怀疑自己。
起初想查曹炳，是怀疑他与自己的生母是旧识。
萧樾这么说，又让宁舒云有了动摇。
曹炳与宁熠早有仇怨，在宁家族老都在的场面提如夫人，或许是故意隔应宁熠，想让他家宅不宁？
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母亲的事？
宁舒云失落地坐下。
每次宁舒云的情绪如此外露，如此跌宕起伏，都与她生母有关。
看来曹炳提过她的生母，可现在线索又断了。
霍逍泽看向萧樾，使了个眼色，萧樾便躬身退下。
没一会，又哪回一封密信，直接交给宁舒云。
“这是什么？”宁舒云问霍逍泽。
“可还记得宁熠及其忠仆手下的宅子？”霍逍泽提醒道。
宁舒云立刻会意，密信中定是那些宅子的消息！
接过密信，宁舒云快速翻阅。
这些日子，霍逍泽在查案的同时，也没有落下这些宅子，安排了开阳邸的暗卫一一搜查。
能进去的、进去过的，里面分别有什么都一一记下。
从密信来看，里面并未发现宁舒云的生母。
至于其他收获，霍逍泽也不介意给宁舒云看，正好也看看宁舒云对此是什么态度。
让他满意的是，宁舒云根本不在意霍逍泽拿到的那些所谓证据，只在意母亲在哪儿。
“截至今日，尚有四处宅院未能探明，其中两处我的人根本无法靠近。”霍逍泽说到这儿便停下。
萧樾犹豫片刻，还是板着脸开口：“另有两处全是各种陷阱，弟兄们差点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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