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逼问
“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葵瑶站在宁妙云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宁妙云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我又不认识你，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
“你当真不知我是谁？”
面对葵瑶的再次质问，宁妙云心虚地别过头，又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发现葵瑶还在看着自己，干脆背过身去。
葵瑶冷淡地勾了勾唇，“你若不知我是谁，怎么会知晓她的身世？又怎么知道傀族？”
宁妙云一顿，转过头有些狰狞地反驳，“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宁舒云，你想知道你问宁舒云去啊！”
“你确定你都告诉舒儿了？”葵瑶的声音骤然变得冷淡，听得宁妙云脊背发寒，还是硬着头皮吼道：“反正我都说了，你爱信不信。”
葵瑶依旧不急，“听闻你上一世见过我的族人，她还将记忆传给了你。既如此，你应当知晓我傀族有多少秘术，你不愿开口，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宁妙云身子一颤，还是不发一言。
“你觉得蛊术怎么样？我虽没养什么虫子，但现做现用的本事还是有的。你喜欢什么虫子？甲虫？蜈蚣？还是蝎子？”
格外冰冷的语气细数着常见的蛊虫，每念出一个名字都让宁妙云恶心一分，一想到那种虫子钻进自己的口中，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还不够，葵瑶还在自顾自说着，还有其他各种秘术，恍若刑罚一般，渐渐让宁妙云白了脸色。
可她还是没有说。
许是这段时间的好日子让她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或者是她发现自己怎么折腾，宁舒云都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就越发珍惜自己掌握的筹码。
可以说，但却不能说，不能全说。
总要留一点，让自己活得久一点。
若是全说了，那她就彻底失去作用了！
迎接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宁妙云试图让自己听不见葵瑶如幽灵一般的话，她必须得沉住气，说不定还能借此拿到更多的好处。
然而葵瑶只是一味地说着各种各样的秘术，却未曾提及愿意给予宁妙云什么好处。
到最后，葵瑶的掌心已经出现一道金色的阵盘，那闪烁着的金色光芒引起了宁妙云的注意，忍不住偷看几眼。
这是干什么？
连什么好处都未曾许诺，就要动手了吗？
宁妙云吓得一激灵，猛地转过身，“你要干什么？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我……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你就要对我下手？”
葵瑶面色如常，一步一步靠近宁妙云，“我问了，可我看你并无明说之意，让你选秘术你也一样未选，不如我来替你决定好了。”
“搜魂术听说过吧，舒儿心善，不愿下此狠手，那便就交由我来。”
看着葵瑶不断靠近，宁妙云从她冰冷的脸上感觉到了如有实质的杀意，也是吓得连连后退。
这个人是真的要杀她！
宁舒云都未曾对她释放过如此浓烈的杀意，但这个人……这个人是真的想让她死！
见宁妙云如此慌乱，葵瑶好心“安抚”道：“你放心，搜魂术我已经十分熟练，我会让你加倍体会到灵魂被一点点撕裂的痛苦，保证比之前提及的秘术都疼，比你承受过的任何刑罚都要折磨人。”
“这将会是你死前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不……”宁妙云脸色煞白，嘴唇都变得僵硬，瞪着双眼紧紧盯着那闪烁着金光的阵盘，看到那阵盘对着自己的头砸来，顿时吓得大声尖叫，“啊啊啊！我说，我说！”
“不，我不相信你，你还是先尝尝搜魂术的痛苦再说吧。”葵瑶抬手，五指悬于宁妙云头顶，金色阵纹将宁妙云整个人笼罩其中，一股强悍的力量扣住了她，让她全身无法动弹。
不，准确说是扣住了她的灵魂。
这一刻，宁妙云感觉到了灵魂被强行抽离身体的凉意，紧接着像是有无数双手在撕扯她的皮肉，试图将她的皮活生生撕下来。
“啊！啊——”
宁妙云疼得惨叫连连，却无法挣扎，只能在金光照射下狰狞地嚎叫着。
只可惜，不管她叫得有多大声，方素都听不见，外面的人也听不见，除了葵瑶，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她此刻的痛苦，更无人能救她。
“啊！饶命……我说，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别杀我，别杀我！”
宁妙云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开始涕泗横流地求饶，更是因恐惧而失禁，尿了一地。
葵瑶并未露出嫌恶之色，反而更加恨意滔天。
因为她从宁妙云的记忆里看到了这一世的舒儿经历的痛苦，被关在这幽暗潮湿的房子里，因为替宁竹馨承受伤痛，疼起来也是像宁妙云这般痛苦地嚎叫着，却无一人来帮她，无一人照顾她，府医来医治也只是为了宁竹馨，伤口随意包扎之后就将舒儿跟丢抹布似的随意丢弃。
宁熠不是没来看过，可不论舒儿如何乞求，如何呼唤爹爹，都得不到他任何的怜悯。
是，宁熠与宁竹馨才是罪魁祸首。
可若不是宁妙云，她的舒儿根本不会经历这些！
葵瑶一怒，手中动作加剧。
“啊——”
宁妙云的叫声变得更加尖锐凄厉，葵瑶才猛地回神，突然收了手。
宁妙云失去束缚，“嘭”的一声瘫倒在地，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葵瑶俯视着狼狈的宁妙云，算是平静了不少。
这个人还不能死，更不能傻。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敢有丝毫犹豫或隐瞒，我会再让你体会一下方才的痛苦。明白了吗？”
宁妙云瘫在地上，听到葵瑶警告的话，顾不得失控流下的口水，也连忙爬起来，直点头。
“好。我问你，上一世舒儿也是宁竹馨的替身？”
宁妙云点了点头，又摇头。
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边说一边还是不停流口水，又怕葵瑶等得急了再次对她动手，只能忍着不适老实回答。
“上……上一世宁舒云的确还是宁竹馨的替身，但是……是在宁竹馨悔婚之后被施了替身术的，因为宁熠需要有一个人替宁竹馨嫁给霍逍泽，所以……所以宁舒云并未受多少苦。”
葵瑶眉头一皱，这还叫没受多少苦？
宁妙云发现葵瑶变了脸色，吓得瑟缩一下，忙解释道：“是真的！上一世宁舒云觉醒得早，几乎在被关进西斋院的第一天夜里就解开了替身术！但是……”
觉醒？
葵瑶对这个词有些意动，正想细问，又听到宁妙云说了句“但是”。
“但是什么？”
宁妙云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葵瑶眸光一凛，“我说了，你不准有任何隐瞒。”
“但是宁舒云却没有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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