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换命
齐宴清赶到的最后一刻，还不等马站稳，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他是亲眼看着那箱子被抬进国公府的。
此刻的他面含怒色，哪里还管什么国公府不国公府的，提着马鞭就要往里闯。
国公府的护院“呼啦啦”涌了十几二十个出来，各个手提着棍棒，像一堵高墙般，把他拦在了门外。
为首的管事镇定自若地上前行礼：“哟，这不是侯府的大公子吗？可真是稀客。只可惜国公爷身子不痛快，下了令，今日闭门，概不见客，大公子还是请回吧。”
“把门打开。”
齐宴清不同他废话，直接命令。
那管事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点头哈腰地影射：“瞧大公子风尘仆仆的样子，许是跟着老侯爷从军营才回来，一路上累糊涂了，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侯府，奴才是国公府的人……”
齐宴清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去。
谁料还不等管事松口气儿，他就拔了侯府亲卫长的佩剑，杀气腾腾的折返了回来。
他的眼里，是冰冷的黑，没有一丝光亮，连脚下的风都带着怒意，
管事不是没听过侯府的武力，吓得连滚带爬往护院们身后躲。
“这里……这里是国公府！擅闯国公府！是……是大罪，大公子慎重！”
管事瑟缩在最高大的护院身后，探头探脑地警告。
二十几个护院顿时把他围成一圈，可他却视若无睹，继续往国公府门前的长阶上走，每走一步，他们就哆哆嗦嗦地退一步。
齐宴清一想到兰稚正在里面遭受非人的折磨，他便横了心，今日就是皇城，也要闯一闯。
国公府大门关上的一刻，似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掉了，耳畔静得唯有嗡声。
兰稚的心彻底死了。
她想不通，为何上天总是同她开玩笑，一次次地给她希望，又一次次的让她绝望……
箱子被抬进屋里，兰稚才被人从里面薅出来，抬到榻上去，将她从上到下摸了个遍，以此检查有无携带利器。
那粗糙冰冷的手，划在她的肌肤上，使她屈辱地闭上了眼，唯有身子在瑟瑟发抖。
“把香点上。”
兰稚缩在幔帐里，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人，被飘忽进来的熏香呛得咳了几声。
老国公进来了，背着手，迈着闲散的阔步，往榻上瞧了两眼：“来了？”
“来了。”
“可还老实？”
“还算听话。”
“嗯，不错。”
老国公满意地笑了，抬眼望幔帐里瞧，那露骨的目光即便是隔着遮帘，也能让兰稚感到浑身不适，脊背发凉。
他笑眯眯地摆了下手：“都出去。”
屋内的人散了，他才慢悠悠地走到榻边，单手撩起帘幔，自下而上地打量着兰稚，像是在验收一件喜爱的物件。
当他眼神挪到兰稚的脸上时，纵使吃过这么多荤腥，见过各种各样的姿色，还是被她的模样给吸引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那张软玉无暇的脸，净若白瓷，娇如苞蕊，加上那几点半干未干的泪痕，实在是我见犹怜，勾得人心痒魂萦。
“小美人儿，怎么还哭了？可是不愿伺候？”
老国公坐在塌边，色眯眯地往她胸脯上盯，好在他年岁大了，加上不缺这一口，倒也不是如狼似虎。
兰稚摇摇头，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无害：“奴婢哭，是因为有些想家而已，并非不愿。姑姑们同奴婢说了，能伺候国公爷，是旁的女子求之不得的，跟了国公爷，是奴婢的福气，只要奴婢好好伺候，国公爷定会好好待奴婢的，所以奴婢愿意。”
“这么说，你倒是情愿了？”老国公抓着她的腰，把她按进怀里。
兰稚娇羞点头：“奴婢身份低微，能得国公爷青眼，自然愿意。”
“哈哈哈，好！”
老国公甚是满意，勾着她的脸应允：“只要你伺候的好，老爷我自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多谢老爷。”
“说吧，小美人儿，是你自己脱，还是老爷我帮你？”老国公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脸上逐渐燥红。
兰稚被他摸到的瞬间，忽觉整个身子比平时敏感，呼吸也有些急促，身子里像是压着一股火没处泄……
不对，那香有问题。
兰稚暗暗加快了呼吸，看着面前恨不得把她吃了的老头子，极力冷静下来，娇声安抚：“奴婢喜欢老爷帮忙。”
被她这一勾，老国公更兴奋了，笑得大声：“小蹄子，原来还好这一口儿？不过你越浪，老爷我喜欢！”
就在他压上来的瞬间，兰稚忽道：“老爷且慢！”
老国公脸色微变：“做什么？”
“奴婢想喝口水去……”
“喝什么水啊，待会儿有你喝的！”
“老爷！”
兰稚的呼吸越渐不稳，看来是药效发作了。
她把老国公的手抓着，有意小声含笑：“老爷误会了，奴婢是有个好法子……”
说着，她凑到老国公耳边一番耳语，把老头子撩拨得双眼锃亮：“还能这样？”
“老爷不试试？”
“试！当然试！”
他说着，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榻去取水。
“老爷，要冷水！”
这会儿的老国公，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泄欲之法，外加兰稚听话配合，还有新奇的法子，他哪还有空想别的，端着一大杯冷水就递了过来。
兰稚娇笑着接过水杯，下一刻，就毫不犹豫地把碗磕碎，迅速抓起一大块碎瓷片，精准抵在老国公的脖颈上，冷脸颤道：“想活就别动。”
老国公眸光一颤，嗤笑沉声：“你敢动我？”
“我知道，进了这国公府，自尽威胁不了任何人，因为我的命不值钱。可您就不一样了，是吧，国公爷！”
“你可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是什么下场？”老国公并不在意兰稚的威胁，嘴角噙着阴狠的笑，看她的目光，如看一具尸体。
兰稚也笑了：“既然我决定这样做，国公爷觉得，我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你大可杀了我全家，不过在这之前，您还是想想，是您的命令快，还是我的手快。”
兰稚把瓷片逼近一分，因为身体上的不适，颤抖的手腕直割破他的皮肉，已经有血渗出，只要再稍稍一动，他的喉咙管就会被割破。
老国公看似不惊，可兰稚瞧见他接连吞了几次口水，身上也绷紧的厉害。
兰稚趁机凑到他面前嘘声：“奴婢是想活，却也不怕死，奴婢烂命一条，用我的命，换您的命，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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