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胁迫
“住手!”
就在齐宴清一步步逼近,迈上最后一层长阶时,里面忽然冲出一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敢对侯府大公子无礼?赶紧把家伙给我收了,滚回院子里去!”
聂氏将那管家和护院们怒斥一顿,使着眼色示意他们退下,莫要激化矛盾。
管家也是识趣儿的,明白聂氏意思,灰溜溜带着人进去了。
齐宴清没理聂氏,直要往府内闯,却被她张开手,只身拦在了府门前:“大公子!”
齐宴清脚步滞住,抬眼看向聂氏,手中长剑自然而然地抵在她的脖颈上,冷声质疑:“你这要拦我?”
聂氏被脖子上的利刃吓得不轻,倒吸口气,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大、大公子听妾身一句劝!无论你多在乎兰稚姑娘,这会儿都不能进去!”
齐宴清微微眯起长眸,瞳仁内翻滚着骇人的冷戾。
“您与我公公本就有些过节,大公子比妾身聪明,当知兰稚姑娘现在并无危险,但若叫他知道兰稚姑娘是您在意之人,这个人,他是非留不可了!”
“妾身知道大公子不怕,可您父亲呢?侯府呢?携剑闯国公府,是什么罪名!况且这人进了国公府,老国公若咬住不放,您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公子真要为了一个如此低微之人,屠了我们这国公府吗?问句不该问的,您是兰稚什么人?又有什么权利!”
齐宴清被这一连串的质问给问住了,像是有人猛地从头上给他灌下一桶冷水,让他清醒直观地感受着无力。
是啊,他是兰稚什么人?姐夫吗?听着就可笑。
聂氏见他动摇了,忙继续规劝:“妾身说这些,绝没有冒犯之意,可您想想,即便大公子今日不管不顾,强行把人带走,闹大了事情不算,您和兰稚姑娘的事,整个陵都都会传遍,侯夫人和锦慧如何自处?她们容不容得下兰稚先不说,郡主呢?”
提到“郡主”二字时,齐宴清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不得不说,聂氏确实聪明。
最终,齐宴清还是把搁在她脖子上的剑给放下了,周围的所有人这才跟着松口气。
“大公子……”
聂氏往前一步,欠身道:“说到底,不过是个低贱女子,凭着大公子您的身份和英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为了这一个,误了前程?有她在,国公府和侯府从前那点误会,自然就散了,以后无论您做什么,公公自会在仕途上帮您一把,怎么算,都不亏啊。”
齐宴清闷声没说话,忽而嘲讽地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
“这么说,此事还要感谢聂娘子了,毕竟都是你一手促成的,算得上是我侯府的恩人。”齐宴清的神色晦暗不明,说是感谢,可口气却冰若寒川。
“不敢不敢,妾身也不过是为着和锦慧姐姐交好,这才……”
她话还没说完,怎料齐宴清突然抬手,寒光一闪,那冷刃直从从她面门划过,近乎是贴着皮肉扫了上去。
眨眼间,她的发髻被削散,头上那些精致的钗环,立时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啊!!”
她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看着从空中缓缓飘落而下的发丝,吓得三魂丢了俩,眼睛瞪得碗口大,泪水生理性地充斥在眼底,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
要是他再往前半寸,只怕掉在地上的,就不是头发了,而是她的项上人头。
齐宴清用剑首抬起她那张惨白的脸,强迫她面向自己,一字一句道:“你记着,国公府我动不得,但是取走你的命,我不费吹灰之力。在我下次来之前,我不希望我的人出任何岔子,不知聂娘子,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明白,明白!妾身明白!妾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兰稚姑娘周全!”聂氏根本顾不上自己,披头散发,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承诺。
“还有。”
齐宴清压低了声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准别人碰她。”
“妾身……妾身记下了!定想法子给姑娘解围!”
齐宴清这才把剑丢回去,深深向着国公府内一眼:
“走。”
离开国公府的那一刻,齐宴清是恨的。
他恨极了谋算这一切的人,恨极了那淫威好色,罔顾性命的景国公,同时,他也恨自己。
恨自己没早点发现,早点回来,早点护住她!也恨自己权势不足,没有对抗国公府的实力……
转身的那瞬间,他忽然后悔当年没听父亲的,握了兵权在手,偏要走什么文路!
“公子,咱们……就这么走了?”东来紧跟着齐宴清的脚步。
齐宴清喑哑吩咐:“我去找个人。”
看着齐宴清的人走干净,聂氏才身子一软,险些瘫在门前,强扶着门楣,东倒西歪跑了进去。
内室中,兰稚已经把沾满血的瓷片割进了景国公的肉里。
“小姑娘家家,要死要活的做什么?”
景国公面色缓了下来,口气里有商量的意味:“这档子事儿啊,老夫本也不愿强迫,你不想,走就是了,何必这般冲动?把东西放下,我差人好生送你出去。”
“别动!我说了别动!”
兰稚使劲儿吼了一声。
她体内的药效越加浓烈,她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要么真的失手把他杀了,要么意识涣散,被他给跑了。
“别别别,是你别动啊,我的小祖宗!”
外面的人听到这一嗓子,赶紧冲了进来,一看到老国公衣衫不整,被按在床上受胁,他们也都吓坏了,进来这么多姑娘,还从未见过这场面,情急之下就要上前制止:“大胆奴婢,还不把国公爷放开!”
“不想他死,就出去。”
兰稚双目猩红地与众人对视。
他们不肯,兰稚又把瓷片往里扎了一寸,疼得老国公嗷嗷直叫。
“我再说一遍,全都给我出去!”
“你们是聋了吗,都滚出去!你们要害死我吗!”
景国公明显感受到脖颈处割裂般的疼,有血不断在往外渗,见她动了真格的,情绪还这般不稳,也开始慌了,不敢再激怒她,只能乖乖举着双手,以表不会乱来。
“走了,他们走了!你……你说,你要怎么样?要银子,还是要地位?只要你别动我,你要如何都行啊!”
他还是在乎这条性命,老老实实的妥协。
身体内的隐火渐盛,兰稚的喉咙都开始紧渴,从耳根到脸颊,着了火一般滚烫,连这老头子在说些什么都快听不清了。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兰稚不得不先逼着他转过去,背对着她,以免被偷袭,再把他的手捆在背后,打了个死结。
最后,她喘着粗气,咬紧牙关,将那瓷片狠狠扎进腿上,再猛地拔出来,用那近乎令人痉挛的痛感,迫使自己随时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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