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爱听
“晏清，睡了吗？”
兰稚枕着齐晏清的胳膊，轻声呢喃。
“还没。”
齐晏清闭着眼，声音微微有些涩哑。
兰稚睡不着，用指尖在齐晏清的胸前划来划去。
齐晏清被她这双小手拨弄痒了，懒洋洋地抬起手，把她给放在自己身前不安分的手抓牢，侧目看她：“怎么还不睡？”
兰稚心里有事，却不知如何与他说清，心中纠结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要是最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你不要相信，好不好？”
齐宴请并未立刻答应，而是闭目不言。
兰稚还当他是睡着了，不想他又忽然反问：“是关于阿稚的吗？”
兰稚点点头，想到他闭着眼，看不见，又补了一个“是”。
“好。”
齐宴清也没多问别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连兰稚都有些意外，没忍住问：“你就不问问是什么？”
“既然你说了是流言蜚语，我问来做什么？只要不是从你嘴里说出去的，我都不会信。”
齐宴清轻描淡写道。
兰稚看着夜色当中齐宴清的朦胧的侧脸，心里某一处在隐隐发热。
“宴清……”
“要是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不爱听。”
齐宴清听着兰稚一张嘴，就已然猜到她要说什么，直接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兰稚微微一怔，浅淡的眉眼间终于有了柔和的笑意：“那你爱听什么？”
“我爱听什么？”
黑暗中，齐宴清终于睁开了眼，像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经久后才侧转过身，循着兰稚的视线称：“你突然这样问我，我竟不知选哪一句好。”
兰稚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那你慢慢想吧，我……我要睡了！”
“别啊，这样想得想到什么时候？”
齐宴清扶着兰稚的脸蛋儿，把她托到自己面前，温热的指腹轻扫过她湿软的唇，凑到她耳边低喃了一句：“不如阿稚帮我一起想想？”
他的气息从兰稚的每一根发丝往里钻，勾起她的心弦，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我……我不要，我困了……”
幸好这一片夜色，方才将兰稚脸上的娇红欲滴之色，遮掩的恰到好处。
齐宴清却不管这么多，被惹起了火一般，翻身将她压下，墨黑的眸子里，迸发出炽热的欲望。
“宴清……我想……我想睡……唔……”
他低下头，撬开她紧扣的双齿，暧昧的气息传递，唇齿交缠间，留下细腻而又绵长的一吻……
那如黄莺婉转的娇声绕梁荡开，是齐宴清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身下娇媚一浪盖过一浪的气息，早已意乱情迷，他能感受到这具身躯正迎着她，轻轻的战栗。
没错，这就是他最爱听的。
天刚放亮，小汐和木香才刚刚起，就看见齐宴清拎着外袍，从主屋出来，关门时也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屋里的人。
木香同小汐相视一笑，候在边上，等齐宴清过来时，小汐才上前行礼：“大公子这么早就走 啊？”
齐宴清点点头：“今日早膳给阿稚多熬一碗汤，给她补补。”
小汐不谙世事，木香却是脸一红，忙矮身应下：“奴婢记下了。”
“嗯，不用叫她起来，就让她睡着，等睡饱了再起。”
“那公子晚上……”
“晚上来陪阿稚吃饭。”
齐宴清平声说完，顺带瞟了一眼小汐手上的几颗果子：“阿稚爱吃这个？”
小汐道：“嗯，刚从树上打下来的，娘子说那日在荷园无意中发现了一棵秋果树，咱们整个侯府，就那里有，她幼时爱吃，奴婢一早去打了两颗，等娘子醒了，让娘子尝尝。”
齐宴清皱眉：“又酸又涩，有什么好吃的……还有，荷园荒废许久，以后尽量不要往那边去。”
齐宴清都这样说了，看来日后荷园的果子也不能去摘了，小汐有点失落，又不敢反驳，只能暂且应下。
天已经亮了，寻芳阁内，孙姑姑端着洗漱盆推门进去，才发现兰锦慧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往她身后一瞧，那被褥都整整齐齐地铺着，显然是从未被动过，如此说来，她竟就这样枯坐了整整一夜。
“少夫人诶，您怎么……您怎么在这坐着？您是坐了一夜吗？”
孙姑姑急忙放下水盆，连连跑上前关切。
“姑姑，你说，他们昨夜，是不是一整晚都待在一起啊……”兰锦慧声音涩哑，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又枯槁。
“哎哟我的少夫人，平白无故的，你想这些做什么？那小贱人想方设法地进了侯府，大公子又被她迷了魂去，这一天不是……不是早早晚晚的事吗！少夫人何必想不开……”
“你叫我如何想得开？”
兰锦慧猛地一回头，偌大的泪珠子就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我还以为夫君冷着她多日，是想开了，对她厌了，谁知夫君是为了让她给那贱人外室守孝，还瞒着侯府上下，与她布置洞房！”
“成亲拜堂，洞房花烛，这难道不是只有正室嫡妻才有的待遇吗？她兰稚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下贱的妾室！可夫君……可夫君为了她，即便明知此举罔顾立法，还是为了讨她欢心，这样去做了！”
“夫君一向最重礼数，谨慎沉稳，不合规矩的事，他一样不会做，可自从有了兰稚，他就变了，一切都变了！他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打破规则，无视礼法，甚至连他最看重的声名，他都可以不要！”
“姑姑，你说，兰稚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夫君从来都没有这样待过我，从来都没有！”
兰锦慧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嫉妒的发疯，恨的发疯！
“少夫人别说了，别说了……”
这些事，不仅仅是兰锦慧一方面的抱怨，孙姑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也心疼自家姑娘，可人心，感情，利益，这些复杂的东西纠缠在一起，她们这些凡胎肉体，又有什么能力改变和阻拦命运？
“姑姑，你去……你去把那香囊拿来！”
兰锦慧骤然赤足下榻，像是毅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孙姑姑最知道兰锦慧的脾气，看她气势汹汹，也不敢多问什么，更阻拦不住，只要按她所说，把那枚香囊拿了出来：“少夫人，此事非同小可，万万要慎重啊！一旦出事，春杏堂的不要紧，表公子必然也……万一他把少夫人咬出来，那……”
“大不了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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