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对照
兰稚自然明白贺简仁的意思，也用不着他多说什么，乖乖从他身后走掉了。
“你别走，你给我回来！兰稚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给我回来！”
兰锦慧像是疯了一样，试图去抓兰稚，却被贺简仁牢牢地抓在原地动不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其实兰稚并不关心，她只知道，这一晚，兰锦慧与贺简仁之间，那本就见不得人的感情，也马上就要彻底告破了。
兰锦慧眼睁睁看着兰稚离开，自己又无力阻拦，气急之下，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贺简仁身上，回手就给了他几巴掌。
虽是不痛不痒，但显然贺简仁已经习惯了，或者是说，受够了这样的气，巴掌挨到他脸的时候，唇角明显抽搐了两下……
“贺简仁！那小贱人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怎么，你也被她勾了魂儿去，你也要同她一般龌龊？我早就说你们二人不清不楚，这下怎么样，被我发现了？要是我没在，你跟她是不是……”
兰锦慧一时气急，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得出来，但贺简仁今日，是半点也不想忍着她：“兰锦慧，你说够了没有？”
或许是第一次听他这般全名全姓的叫，兰锦慧觉得异常陌生。
从前贺简仁对她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兰锦慧自认为和他有所牵连，那是自己对他的恩赏，不然就凭他这种人，一辈子也接近不了自己，他应该日日感恩戴德才是，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就连他，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简仁也不容着她，一字一句重复：“兰锦慧！”
“行啊贺简仁，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敢同我这样说话！你忘了你当初是如何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了？”
“我就是不明白，兰稚她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为什么这所有人！都要被她给迷惑！”
“你呢？你不是也说只是想玩玩她吗，现在呢？你刚刚是在做什么，是要保护她么？贺简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兰锦慧的歇斯底里，最后换来的，也只有贺简仁早就漠然无视的冷眼。
“兰锦慧，我再说一次，我贺简仁，不是你的狗！”
贺简仁抓着她的手腕甩去一边，语气生冷：“是，我是喜欢你，从前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骂名都能背，可我是个人，我不是你的狗！”
“你口口声声说我和兰稚之间龌龊，见不得人，那你和我呢？你我之间的龌龊事，只怕说出来，足够让整个陵都为之一叹了吧？所以你现在站在这，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我龌龊？嗯？”
贺简仁邪邪嗤笑一声，摆不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往兰锦慧面前逼了一步。
兰锦慧僵住了，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和贺简仁的每一次私下见面，那肮脏不堪的画面正如倾潮一般，直往她脑子灌……
“住口……你给我住口！”
兰锦慧被那些挥之不去的东西折磨的头疼，紧紧捂着耳朵不愿再听下去。
但贺简仁想要的，好像正是这个效果，兰锦慧越是失控，他就越是满意。
“刚刚不是还逼着我说话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我闭嘴了？”
贺简仁像是泄开了闸口一样，强迫兰锦慧看向自己。
“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给邓雯出主意的，是你吧？你想做什么？兰锦慧，你想把邓雯害死，把我害死？还是把我们全家上下都害死！”
兰锦慧的眼中，闪过一瞬的不安，但不消片刻，就云开雾散了，反而释然：“是我暗示她做的，如何？是她自己厌透了兰稚，只要我一点拨，她就二话不说的自己想法子去做了。”
“这事归根结底，也怪不到我头上，我只是提供了一条路，要怎么走，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若非要怪谁……贺简仁，这里面最该怪的人，难道不是你吗？若不是你朝三暮四，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日日不安生，你家邓雯会对你疑心至此？”
兰锦慧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丝的悔意，甚至责问起了贺简仁。
贺简仁举目凝她，一双眼中满是错愕……似乎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他惦记了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女人，更不愿相信这些一次又一次伤人的话，真的是从兰锦慧的口中说出来的……
到最后，他眼中那诸多复杂的情绪，也只化为嘲讽。
迎着昏暗的月色，贺简仁低声笑了，笑得十分讥讽：“兰锦慧，你真是个疯子……”
“是，我就是疯子，那又如何？你贺简仁能执迷不悟的喜欢我，不就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疯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嘛？”
兰锦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信满满地笑了笑。
“锦慧……”
贺简仁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颅顶那抹冷凄的月色，声音苍白：“你说的对，我是喜欢你，执迷不悟，中了邪一样的喜欢你，我对兰稚，也不过是男人那没得到手的征服欲，我从没把她放在眼里，更没有一丝感情，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愿意护着她？”
兰锦慧一向要强，又是最要面子的人，哪里会俯首低声？只用一种怨气十足的目光，紧紧把贺简仁盯着……
她没打断贺简仁的话，是因为……她自己也的确想知道这个中缘由。
“因为她比你知道男人爱听什么，她知道维护我的体面，知道给我一个男人该有的地位和脸，哪怕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装的，更或者是有目的的，可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从那个女人那里，可以不费任何吹灰之力的得到，所以……”
贺简仁顿了顿声，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兰锦慧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所以我也没那么讨厌她了，甚至有时候觉得，若她是心甘情愿从了我，让这样的女子做个填房，又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了？”
“你……你说什么？贺简仁，你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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