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长安第一锅
纪善望着重新振作起来的李成会，心中欢喜。
纪善跟随李成会，是因为当初李成会对他有知遇之恩。
纪善有谋略，有报复，他日若李成会能复起乃至更进一步，他纪善便有从龙之功！
长安，除夕前夜。
花萼相辉楼张灯结彩，顶楼，婵娟雅间，陈卓与李宁之开着窗子，眺望长安城中万家灯火。
“第一杯酒，敬陈大人，敬陈大人你在凉山出手，救了皇兄一命。”
“如今这朝堂上下，还有内院宫廷，全都在传颂你陈大人的英姿呢。”
李宁之含笑，对陈卓道。
陈卓眉毛一挑，说道。
“公主殿下莫要捧杀我，我不过是尽了份内的责任罢了。”
“对了，我上次与公主说的，在崇仁坊开设酒楼的事，公主可曾准备好了？”
李宁之饮了半杯酒，笑眯眯地说道。
“我表兄手下，有不少铺面，正好其中一间崇仁坊的铺子要出兑，位置好，正好能用作酒楼。”
“不过他劝我说，这笔买卖不能与你做，定然是赔本的。”
表兄？陈卓眼珠转了转，问道。
“殿下的表兄，难道指的是羽林将军——长孙玄机？”
李宁之微微颔首，眸子晶亮。
“不然还能有谁？我表兄说了，长安城的酒楼何止千百家？你想要吃这碗饭，就得有拿手本事。”
“本公主记得，你陈大人精于兵法、机关术、诗词，可不会烹饪吧？”
陈卓嘴角上扬，有意逗李宁之。
“公主怎么知道，我不会烹饪？要不，我亲自下厨，请公主与长孙将军尝尝？品鉴一下我那‘长安第一锅’的美食？”
李宁之反复呢喃着陈卓的话。
“长安第一锅？名字倒是有趣，不过陈大人，你的厨艺真行么？我表哥从小锦衣玉食，尝过的美食数不胜数。”
“你的长安第一锅，能让他折服？”
陈卓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
“何止折服？待除夕之后，请公主与长孙将军赏光，到我府中去，届时定然让长孙将军与公主满意。”
顿了顿，陈卓又说道。
“这长安第一锅，未来必定日进斗金，公主，能否让长孙将军入股，一起做这生意？”
长孙家何等尊贵？若是能与长孙家搭上关系，一起做生意。
陈卓的酒楼定能安然无恙地开设下去，不管谁，都不敢对长孙家的产业动歪心思。
李宁之嫣然一笑，说道。
“陈大人，本公主为你引荐长孙将军，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呀？”
“本宫与你说的那种唇脂，你在凉州待了大半年，也不见你送来。”
“回到长安就与本宫聊起生意来了，是生意钱帛在你眼里重要，还是我重要？”
陈卓听着李宁之的玩笑话，在衣袖里面一摸。
“谁说我忘记了？上好的乌膏唇脂，请公主您笑纳。”
乌膏这东西要用一种奇特的香料，颜色为黑但是香气宜人，经久不散。
陈卓在凉州派人打探物色，最后通过安氏一族的商队，寻到了此物。
李宁之将乌膏盒子打开后，顿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与长安之中流行的胭脂水粉味道完全不同。
“好香呀，香而不俗，气味淡雅，颜色嘛又全然不同。”
“陈大人，这乌膏不会也是你亲自做的吧？”
陈卓微微一笑，道。
“公主好眼力，其实我还准备在长安开一间胭脂水粉铺子。”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见‘七里香’，主打的便是这乌膏。”
“制作乌膏的工坊，我已经在凉州建好，只待铺子盘下来便开业。”
李宁之伸手蘸了一点乌膏，涂抹在唇上，笑盈盈地说道。
“你究竟是我大羽国的将军，还是商人？每日除了练兵，就想着赚钱了是不是？”
陈卓直言不讳。
“非也，练兵、赚钱之外，末将自然还想着殿下，这乌膏便是证明。”
李宁之白了陈卓一眼，道。
“哼，油嘴滑舌，来吧，为本公主梳妆！”
陈卓笨手笨脚地忙活了好久，总算为李宁之涂完了乌膏唇脂。
二人畅聊到很晚，才离开花萼相辉楼。
翌日，除夕，长安全城欢庆。
陈卓作为如今李景深眼中的红人，有幸参与了除夕夜宴。
李成英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伤势基本痊愈，就是还有些体虚。
李成会好不容易能离开王府一人，看上去精神头不错，为人也低调谦和了许多。
李成会的棱角，在被慢慢地磨平，但陈卓总觉得李成会比从前更加危险了。
宴席上，皇帝李景深端起酒杯，高声道。
“过往一年，诸位为我大羽国殚精竭略，这一杯酒，朕敬诸位爱卿，愿吾大羽国昌盛，千秋万代！”
群臣随着李景深一起举杯饮酒，高声回应。
“敬陛下！愿大羽国昌盛，千秋万代！”
天启二十五年的除夕夜，就在君臣的一片祝福声中结束。
翌日，陈府。
大年初一头一日，正是京城勋贵们走动的日子，但今日长孙玄机却被拉来了陈府。
望着陈府的大门，长孙玄机无奈地对李宁之道。
“宁之，除夕后头一日，你便迫不及待来陈府，就不怕坊间的风言风语？”
李宁之今日着一身桃花锦绣襦裙，人比花娇。
“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他们传来传去越传越离谱，连樊楼的话本都编了好几出了，我怕什么？”
长孙玄机拍了拍额头，道。
“好，宁之是女中豪杰，不过我要与你说好了，开设酒楼的事情要看他陈卓的手艺。”
“不是表哥不帮你，赔本的买卖我们公孙家从来不做，即便是陈卓也不行。”
他们正说着，陈卓领着花云、沙迳，匆匆从府邸里走出来，迎接二人。
“方才我正在后厨准备菜品，未能及时相迎，还请殿下与长孙将军见谅。”
长孙玄机微微一笑，道。
“陈大人不必客气，今日是我们来叨扰，我……”
李宁之不耐烦地打断了长孙玄机的话。
“表哥你又开始了，非要寒暄个一盏茶才进去是不是？”
“你们两个先寒暄，本公主先进去了，怪冷的。”
李宁之大摇大摆地走进陈府，长孙玄机与陈卓对视，无奈一笑，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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